“也就是這個竊陰陽之路的術法對嗎?”我看著林羨淵。

林羨淵點點頭:“是的,當初,我已經學會了地煞七十二術法之中的七十種,只需要再學會兩種,加上我的地仙之位,可以成為又一個呂洞賓。”

“那你為什麼沒有繼續?”我呼吸有些急促。

呂洞賓啊!那可是真正意義上的仙人,和所謂的地仙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繼續了,當時,我已經學會了七十種,只剩下兩個術法,一個是通幽,一個是魘禱。我應該慶幸,當年的我,選擇了先學通幽,而不是魘禱。”林羨淵的語氣中,有著一絲絲後怕的感覺。

“正是因為先學了通幽,我使用通幽去往幽冥界的過程中,看到了她。”

“那時候的她,在奈何橋下的忘川河之中,日日夜夜接受著忘川河水的沖刷。”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林羨淵的語氣忽然激動了起來,轉頭看著我。

我一時間有些愣神,林羨淵接著又道:“那意味著她一直沒有忘記,只有頑固地記著生前記憶的人,才會被懲罰,站在忘川河裡,接受那冰冷河水的日夜沖刷,直到河水將他的記憶全部帶走,變成一個純粹的鬼魂,才可以繼續踏上黃泉轉生路。”

“我不知道她不想忘記的是不是我,但是,她沒有忘,我也不能忘。”

“我本來的打算是,修成仙人,再想辦法救她,無論是轉世也好,其他的各種辦法都好,只要能救她。”

“但,我既然看到了她在受難,我就一定要救她!”

“創造這竊陰陽之路的術法的時候,需要親手搭建幽冥界和這裡之間的通道,為了能夠成功搭建,我選擇了自殺。”

“那個時候的我已經是與天地同壽的了,我不自殺,沒有人可以傷害我,但是為了她,我還是……”

“她叫什麼名字?”我問道。

林羨淵無疑是個天才,能夠讓林羨淵做到這種程度,這個女子也算是個奇人了。

“她叫束宛雪,因為出生的時候是在一個下著小雪的日子,岳父給她起了這個名字,希望她能宛如白雪一般,乾淨溫柔。”林羨淵臉上掛著幸福的笑意。

我轉頭看向那邊的祭臺。

祭臺上的紋路,此刻大部分已經被血色所掩蓋,只剩下中間的一點點。

而此刻,周圍茫然的那些鬼魂,也已經只剩下了三兩個,還在茫然地朝著那祭臺過去。

終於,最後一個鬼魂來到了祭臺邊上,頹然倒下。

就在那鬼魂倒下的一瞬間,整個祭臺上的紋路散發出淡淡的血色光芒,直接對映得周圍的河水也染上了一層紅暈。

祭臺之上,淡淡的血色光芒逐漸收斂而來,慢慢地形成一個人的模樣。

“祝韋安,你看我現在,如何?”林羨淵有些忐忑的聲音傳來。

我一轉頭,正看見林羨淵在緊張地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衣物,雙手時而拍拍衣領,時而扯扯袖子,幾乎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哪兒還有之前的淡然?倒是像個侷促不安的小孩子。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含笑點頭:“可以,不錯。”

林羨淵聽了我的話,終於稍稍安定了一下,眼巴巴地看著那祭臺上逐漸顯現出來的人影,腳步不安地挪動著,卻又不敢向前去。

“這多年未見,我該如何說話?”林羨淵忽然又將目光投向了我,“一醒來便要她跟我拜堂成親,她若是,若是不高興,我該怎麼辦?”

我有些無奈地道:“這是你的事情,要跟她成親的是你,不是我。”

林羨淵緊張地搓著手:“可是,可是……”

就在林羨淵可是的時候,那祭臺上的血色光芒終於開始消散,露出了裡面的人影。

那是一個女子,靜靜地躺在祭臺上,身上穿著簡陋的麻布衣服,臉上和手上都是粗糙黝黑,應該是長時間幹活留下的,和我身邊白淨秀氣的林羨淵完全不搭調。

只有黑髮下一截白皙的脖頸,在昭告著這個女子曾經的精緻和溫和。

“雪兒……”林羨淵緊張咽口水的聲音,連我也聽得一清二楚。

束宛雪靜靜地躺在那裡,沒有動靜。

林羨淵終於是按捺不住了,一揮手,那河流瞬間消失,原本河流流過的地方,只剩一個祭臺,和正在重新長出彼岸花的河床。

隨即,林羨淵便朝著束宛雪過去。

一開始,林羨淵只是慢慢地走著,但是之後,便是忍不住小跑起來,而最後的一段路,他竟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瘋狂地奔向那個祭臺,奔向束宛雪。

我也跟了過去。

跟到祭臺邊上,林羨淵的呼吸已經很是沉重。

他慢慢地伸出手去,想要撫摸束宛雪的臉龐,手到了跟前卻停下了,只是輕輕地喚著。

“雪兒,雪兒,你醒醒好嗎……”

林羨淵小心翼翼,當真是聲音也不敢放大一點,連我離得這麼近,聽著都像是蚊子叫一樣。

“束宛雪!”我喊了一聲。

這一聲剛剛落下,林羨淵轉頭過來便對我怒目而視:“你幹什麼!”

我有些無奈,指了指束宛雪。

此時的束宛雪,已經聽到了我那一聲叫喊,慢慢地醒了過來。

林羨淵順著我的手指,卻正好看到束宛雪的眼睛逐漸地睜開了。

“雪兒?”林羨淵的聲音裡面有無窮的忐忑。

束宛雪睜開眼睛,正看到林羨淵,一雙眼睛也是亮了起來。

“阿淵!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噩夢,夢裡爹爹和孃親被殺了,我也死了,我好害怕,好想你。”束宛雪起身,直接抱住了林羨淵,腦袋在林羨淵的懷中蹭了蹭,卻還是一副小女兒家的樣子。

我有些想說,那不是夢,但是林羨淵這傢伙似乎早已經猜到了我的心思,直接一揮手,

我整個人瞬間倒退出去幾百丈,再也看不見他們倆了。

“祝韋安,你別添亂,我安撫一下雪兒,馬上就帶著她來找你們。”林羨淵的聲音在我的耳畔傳來。

我有些無奈地看了看周圍,除了花,什麼都沒有。

行吧,不打擾這倆小情人重逢。

我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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