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價高者得
眾人大驚。
沒想到一個拍賣會，居然連長公主都來了！
這位珍舒長公主可不是普通人，身份不凡。
她乃是當真聖上的胞姐，據說小時候皇上不受寵，母妃身份卑賤，幾乎被遺忘在偏僻的宮殿中。
宮裡的下人一個個捧高踩低，他們兄妹倆甚至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
是這位珍舒長公主，將自己的口糧省下來，才沒讓皇帝餓出毛病，小小年紀就做了病根。
但可惜這位珍舒長公主的身子卻糟踐了，即便後來皇上登基，如水的賞賜，珍貴的藥材不停送進公主府，也只讓她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得了一女，沒有兒子。
別的女人這個年紀都已經有孫子孫女了，她卻只有一個女兒，更是惹得皇帝心疼不已，疼愛的架勢天下皆知。
因此這偌大的京城，招惹誰都不能招惹長公主，如今再加上她的女兒，平陽郡主。
之前找姜姜麻煩的郡主，雖然也有郡主的名頭，但是卻沒有名號。
而平陽郡主出生之時，皇帝便親自下了聖旨，賜封號平陽。
若只是有封號也就罷了，偏偏還有封地，更得大家看重。
場上的夫人以及千金，紛紛起身行禮。
“見過珍舒長公主殿下，見過平陽郡主。”
長公主身著長裙，哪怕是最為常見不過的月白色，也能看到其中若隱若現的金色絲線，在日光下更是耀眼。
每一朵刺繡，都是由皇宮最好的繡娘一針一線繡制而成。
就連這花樣，也是先送到長公主那裡，然後才輪得到後宮中的嬪妃，以及京城其餘高官女眷。
頭面乃是用上好的翡翠製作而成，通透乾淨。
樣樣簡單，卻又樣樣不簡單。
這才是真正的矜貴之人，不是用奢華的衣服和首飾來堆砌，而是返璞歸真。
長公主年約五十歲上下，因為保養得當，除了眼角眉梢的魚尾紋，幾乎看不到什麼歲月的痕跡。
旁邊的平陽公主同樣嬌俏可人，只是五官不如長公主那般大氣，但是也配她的年紀。
到底是年輕人，身上的服飾和頭面一看就是精心打扮，少了幾分隨性。
長公主微微一笑，“都起來吧，在外面無需這般拘謹，本宮早幾日便聽說了這拍賣會，今日剛好得空，便過來瞧瞧。”
掌櫃的已經讓人在最前面加上了桌椅板凳，專門開了一桌。
待兩人坐下，拍賣會現場這才終於再次安靜下來。
長公主拍了拍平陽郡主的手，“開始吧。”
掌櫃的得令，立刻開始。
只是有了長公主在場，他還是有些拘謹，發揮的一般。
“來，讓我們迎上第一件拍賣品，也是大家一直心心念唸的透色琉璃！”
“這可不是一件，而是一整套！”
紅色旗袍的年輕少女步履輕盈的從假山後面出來，每人的手上都端著一個玻璃製品。
有的是碗碟，有的是花瓶，還有的是杯子。
她們先是在女賓這邊繞了一圈，待都看完了，這才去了男賓那邊。
原本有些冷清的場上，頓時熱鬧起來。
“難怪都說這透色琉璃多麼好，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這麼透的琉璃，當真是第一次見，而且還是一整套，用來送人再合適不過了。”
“多少價格，本世子要了！”是張明哲的聲音。
姜姜聽到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蠢貨。
不過蠢也有蠢的好處，今日便要讓他大出血！
姜姜偷偷叫來掌櫃的，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掌櫃的瞭然，再次上臺。
“今日咱們是拍賣會的形式，所以是價高者得。”
“這套透色琉璃，起拍價格——一百兩！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五十兩！”
眾人又是一驚。
起拍價格才一百兩，簡直就和白送沒有區別。
張明哲立刻開口，“一百五十兩！”
他身為宣王世子，敢和他搶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沒有。
“二百兩。”
“我出三百兩！”
轉眼間，這套透色琉璃的價格，便飆升到了一千兩。
但是這個價格在眾人心中，遠遠不及它本身的價值，至少也應該要一萬兩才對。
於是眾人更加熱切的去競爭，這也是姜姜想看到的。
張明哲今日是帶著任務來的，他要競拍到一部分的東西，送去給宣王，準備接下來的太后生辰。
太后平日便喜歡通透的東西，這透色琉璃再合適不過。
眼看著還有這麼多人在競爭，張明哲心煩意亂，“我出五千兩！”
“一萬兩。”珍舒長公主的聲音響起，場上頓時安靜許多。
張明哲隔著一道屏風，行禮說道，“姑祖母，父王……”
話音未落，便被長公主打斷了，“明哲，本宮今日難得心情好，有看上的東西，你便不要與本宮爭搶了。”
“正好母后生辰將至，本宮也想要儘儘孝心。”
話已至此，就算是張明哲有一萬個理由，也不敢多說，“是，那就提前恭喜姑祖母……得償所願。”
其餘人也不敢再爭搶，紛紛恭賀。
掌櫃的趕緊落錘，“恭喜長公主成功競拍！”
“草民這便讓人包好，親自送到公主府上。”
“嗯。”長公主淡淡點頭，“繼續吧，這透色琉璃真不錯，想來後面的東西應該也不會讓本宮失望。”
“平陽，本宮乏了，一會你便代替本宮競拍吧。”
平陽郡主坐在一旁，聽著大家的競價，早就已經心癢難耐，當即答應下來，“母后，您放心，平陽知道了。”
掌櫃的擦掉頭上的冷汗，再次喊道，“接下來有請我們的第二件拍品！”
“紅透琉璃，也是一套，起拍價格——一百兩！”
張明哲心一鬆，還好，還有一套！
這一次，他務必要拿下！
“五千兩！”
張明哲聲音一出，場上瞬間寂靜片刻。
平陽郡主淡淡一笑，“六千兩。”
“剛才那是母后競拍所得，本郡主也要為太后送上生辰賀禮，明哲侄子，你應該不會跟姑姑搶吧？”
張明哲咬的牙都要碎了，幸好隔著屏風，否則女眷們必然會看到他滿是怒意猙獰的臉。
明明他和平陽郡主年紀差不多，但是卻差了輩分，一個是姑姑，一個是侄子。
如此一來，身為晚輩的他又一次無法爭搶，否則若是傳出去，說不定會有人藉機說他不孝長輩。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七千兩。”
眾人循聲看去，就見是姜蔓蔓。
她眨了眨眼睛，一副清純無辜的模樣，“民女見過平陽郡主，今日本就是拍賣會，價高者得，民女競拍……應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