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魚肚白,冬日和煦的陽光照在沈無名的臉上。

昨晚三人醉酒斬雞頭燒黃紙之後又喝好幾壇仙家酒釀,之後三人仰面而躺不省人事,春桃和小白也是各自回屋直接把三人晾在了外邊兒。

沈無名忽然感覺肚子下雨了,揉了揉眼睛一看,這一看不知道一看沈無名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荀淵這老小子竟然掏了掏褲襠之後竟然放水了!還放在了沈無名的肚子上,沈無名原地跳了起來,狠狠朝荀淵的腦門上就是一巴掌下去,“荀淵我掏你老母!”

荀淵被沈無名這一巴掌打得清醒了幾分,揉了揉眼睛趕緊拴緊褲襠嘿嘿說道:“抱歉哈,昨晚喝醉了,把你當成尿壺了。”

沈無名暴跳如雷,“你他孃的才是尿壺呢,你全家都是尿壺。”

還在一旁酣睡的高勉被吵鬧聲吵醒,“瞎嚷嚷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荀淵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成見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

…………

二人吵得不可開交,高勉站起身,拍照拍後背的塵土,“行了,都是自家兄弟,一泡尿而已。”

沈無名怒道:“什麼叫一泡尿而已,要是尿你身上你會作何想?”

高勉調侃道:“好了好了,幸虧荀淵那老小子沒有尿你臉上,你就知足吧。”

“你什麼意思?啊?別人尿我身上我還得感謝他沒有尿我臉上?”

高勉連忙否認道:“我沒這個意思,是你曲解我的意思了。”

一陣笑聲傳來,沈無名聞聲望去,春桃早已靠著門聽了許久幾人的對話,笑得合不攏嘴。

小白此時也推門而出,即使小白竭力嚴肅一點,但明眼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她很開心,像是某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沈無名立馬轉過身去,快速往自已的住處跑來,嘴裡大罵荀淵是畜生。

沈無名換了身乾淨的衣衫,用一根木棍挑起剛剛被荀淵汙染的衣物,走到崖畔連同木棍一起丟出崖外。

剛剛要不是怕被小白和春桃看見,沈無名早就以其人之道 還治其人之身了。

現在好了,自已一世英名盡毀於尿,感覺自已以後很難在坐在小白旁邊了,一股尿酸味兒還不得被嫌棄死,但願春桃不會嫌棄。

沈無名指著荀淵的鼻子說道:“我警告你啊,你但凡洩露了一點風聲老子把二弟給剁了,這件事情我記你輩子,日後定會加倍奉還”

荀淵連忙搖頭說不敢,心裡想的卻是這件事我也記你一輩子,你沈無名就一輩子被我釘在恥辱柱上,任你日後大道成就有多高,只要哪天你惹我不高興了我逢人就說,看你能怎麼辦。見沈無名把手指頭指向自已,高勉說道:“大哥,你看我是這種人嗎?”

沈無名聽到大哥這個稱號立馬又得意忘形了,“哎,哪裡話,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沈無名扭頭望向小白和春桃,二位立刻假裝沒看見,自顧自走向一旁去了。

沈無名走向荀淵語重心長說道:“三弟啊,你這酒後失態的迷惑行為得改掉,今天是大哥我造了罪,但大哥不怪你,只求你能改過自新,不然大哥以後就不和你喝酒,要是你剛剛尿的不是大哥是別人的話,別人可不會像大哥這麼好說話,早把你的小蚯蚓剁下來了。”

荀淵笑嘻嘻道:“聽大哥的。”

高勉想了一下說道:“既然東西帶到了,事也做了,那我們就不再久留了,我和荀老兒都有一堆事兒要忙呢。”

見二人要走沈無名說道:“年關將至,不如在我這兒過個年再走?”

“修道之人歲月悠悠,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不差這一次。”高勉說道。

“那也是,那我送你們到山腳。”

荀淵意猶未盡說道:“其實我可以留下來的,宗門裡的事物也沒那麼急………”

沈無名抬手做了個停的手勢,“得,你就算了,就算你想留我也不敢留,你還是回吧。”

沈無名轉頭跟小白和春桃說了一聲,就和二人一起緩步下山。

沈無名走著走著突然想到一個點子,“差點忘了說了,你們兩個宗門裡的首席供奉有人了沒?”

高勉說道:“巧了,都有人了,怎麼?連大哥你也想分一杯羹?”

沈無名假裝否認道:“哎!說的哪裡話,就是隨便問問。”

本來還想在兩人的宗門要個首席供奉噹噹,坐著收錢,看來是沒戲了。

不想荀淵笑著說道:“首席供奉是沒了,但還有一個首席客卿,就是不知大哥有沒有想法,願不願意賞臉屈就。”

沈無名一聽有個首席客卿,立馬說道:“怎麼不會願意呢,作為你們的大哥幫你們鎮場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為兄弟分憂,實屬分內之事,豈敢鬆散懈怠。”

要知道雖然供奉和客卿的區別,首席供奉是要參加祖師堂議事的,到了關鍵時刻還得首席供奉出死力,但客卿不用,掛個虛名而已,如果說供奉是坐著拿錢,那客卿就是躺著把錢拿,快哉爽哉!

“高老弟你?”沈無名轉頭問道。

高勉拍胸脯說道:“只要大哥想要,別說是什麼首席客卿,就是太上客卿也不在話下。”

“太上客卿就算了,當個首席客卿就足夠了。

“我就不用過去了吧,你們兩個都是各自宗門的大哥大,寫個名字的事情就不用那麼繁文縟節了吧?”沈無名問道。

高勉笑道:“大哥說了算。”

荀淵也點點頭,馬上走到山腳,沈無名伸出雙手做出討要的舉動,荀淵和高勉不明就裡,沈無名說道:“既然我都是宗門裡的首席客卿了,那這俸祿不得……”

荀淵和高勉相視一笑,對此也無可奈何,得,這是把我們兩個徹底當冤大頭了。這都還沒把名字錄入譜牒呢就開始討要俸祿了,那以後還了得?荀淵從袖中摸出一個梧桐形狀的玉佩遞給沈無名,“這玉佩名為梧桐,是一件方寸物,禁制我已抹除,裡面有五十顆穀雨錢,夠你好幾年的俸祿了。”

沈無名接過手來回翻轉,“荀宗主一會兒送道書一會兒送方寸物的,都不好意思。”

荀淵伸出手說道:“你也覺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就還回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無名趕緊將玉佩別在腰間,“送出去的東西哪有還回去的道理,我只是客氣了,你還當真了。”

一旁的高勉笑呵呵說道:“我可沒荀宗主那樣財大氣粗,但又不好落了下乘。”說完並看向荀淵。

“剛剛那枚玉佩算是二哥的,這才是我的那一份。”荀淵識趣從袖中掏出零零碎碎幾十顆穀雨錢。

荀淵雖然對沈無名這個名義上的大哥有點反骨在身上,但對高勉卻是毫無二話。

“這是我身上所有的家當了,本想用來看鏡花水月的。”荀淵說道。

沈無名接過手掂量了一下,自已可好久沒摸到過穀雨錢了,穀雨錢所含的天地靈氣濃郁異常,只是握在手心,磅礴的靈氣就已沁入手心。

三人行至石碑旁,荀淵看到桃山二字問道:“大哥也開山立派了?”

沈無名又伸出雙手,“宗門賀禮拿來。”

沈無名就沒想過要開山立派,可既然你一尺槍都這麼說了,不討要點賀禮怎麼行。

荀淵一時語噎,自已就不該開這個口,早知道就一聲不吭直接走了。

高勉眼觀鼻鼻觀心,一臉不關我事的神情。

荀淵咳嗽了一聲說道:“大哥啊,這開宗立派可不是小事,得仔細堪酌,還要跟二位仙子姐姐認真商榷一番,還得翻一翻黃曆,選一個良辰吉日。確認無誤才能萬事大吉,你這是不是有點太心急了?”

“雙喜臨門不是更好?”沈無名笑道。

荀淵現在只想給自已一巴掌,真是說多錯多。

沈無名哈哈笑道:“行了,跟你們鬧著玩呢,我就沒想過要開山立派,這塊石碑看看就行。”

高勉拍了拍袖子說道:“嚇我一跳,還以為來這一趟要破產了。”

三人哈哈大笑,沈無名抱拳說道:“各自安好,萬事大吉,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二人一起化虹而去,沈無名轉身緩步登山,自從修道以來便沒在過過年,今年就過一次吧,臨近年關,是時候購置年貨了,回頭叫上小白和春桃一起下山去買些年貨去。

荀淵和高勉在離開桃山地界後並沒有分道揚鑣,而是隱匿身形來到白鷺渡。

“這麼說。”

“還能這麼說,就悄摸的拆了祖師堂就行了,能不暴露身份就儘量別暴露。”

“我倒無所謂,反倒是你,要是被發現了,你們都是寶瓶洲的仙家宗門免不了要戳你脊樑骨。”

“我高勉會怕正陽山?”

“哈哈,倒也是,但保險起見,還是我一個人去吧,就算被認出了身份他們也不可能拿我這個桐葉洲玉圭宗宗主怎麼樣。”

高勉斜眼道:“怎麼?嫌我境界低?”

“哪裡哪裡。”

“那就走著。”

荀淵笑道:“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啊。”

這天,一封寶瓶洲的山水邸報可謂是搶盡了風頭,號稱劍仙如雲的正陽山竟然被人拆掉了祖師堂,讓正陽山更氣的是居然都不知道是誰動的手。這讓平日裡受過正陽山欺壓的宗門很是拍手叫好,大快人心,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正陽山內部也百思不得其解,從對方迅疾的手段來看對方肯定是上五境修士,但在寶瓶洲的上五境修士且擁有宗門不過一手之數,自已也並沒有與之結仇會是誰呢?宗主竹皇猜測可能是門中弟子去探索那處剛現世的秘境時不小心跟他人產生了爭執,但歸來的弟子聲稱在秘境內並無跟別家宗門裡的人產生爭執,只與一金丹境白袍年輕人起了不大不小的矛盾,事後也無加劇矛盾,難不成是那白袍男子的宗門長輩?可寶瓶洲何時有了這麼一號人?

———

大驪京城是離桃山最近的城鎮,沈無名一襲黑衣白底,身後跟著小白和春桃,此行三人是為過年購置年貨,因為沈無名不是大驪戶牒小白和春桃更是連戶牒都沒有,好在沈無名未雨綢繆,用了三顆雪花錢就擺平了戶牒的事,雖然此時繡虎崔巉已是大驪國師,但崔巉的事功學問還沒落實的各部,許多政策更是沒有完善,山下俗子即使是貴為戶部郎中見到被稱為神仙錢的雪花錢也難免垂涎三尺,不惜打破規矩。

沈無名三人走在街道上,街道兩旁的行人無不為之側目,有些感嘆這富家子哪裡找來的這麼好看的女子,一個比一個更有韻味,真是羨煞旁人,一些旁觀的富家子弟則滿臉嫉妒,這廝憑什麼?就憑他那歪瓜裂棗的長相?可惜了這麼好的兩個豐腴飽滿的女子。

周圍悉悉脆脆噪雜不停,即使聲音很小,但還是一字不落地入了沈無名的耳朵,沈無名置若罔聞,隨他們羨慕嫉妒去吧,又不缺這幾個。

小白一直默不作聲,默默跟在沈無名身後,春桃倒是言語不斷。

“我好像從未逛過市井紡市,不如今天去逛逛吧,既然要過年那總得換件新衣裳吧?”

春桃挽著小白的手腕很像閨房好友,沈無名笑著應承道:“行,過年就得有過年的樣子,今天你們兩個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我來付錢,小白你可客氣啊。”

“我沒什麼要買的,你們買你們的就行了。”小白說道。

“那怎麼行,春桃有的你也得有我絕不偏向誰。”

三人先去了一家布料店,春桃說小白手巧得很,沈無名雙手負後讓春桃和小白大膽挑,怎麼貴怎麼來,錢我有的是。

小白本不想買但拗不過春桃和沈無名的慫恿,最後還是買了幾件布料,準備回去之後織幾件衣裳。

臨近年關,京城的大街小巷也開始張燈結綵,掌櫃的說年末打折賣,沈無名可不管你打不打折,可別讓小白和春桃小看了自已。

見沈無名出手闊綽,掌櫃親自送至門口目送三人離去。

三人逛了一天,買了很多食材,還買了爆竹和鞭炮,過年沒炮怎麼行?逛久了之後小白也不再客氣,開始主動詢問店家,期間還跟店夥計砍價起來,沈無名直接走上去直接付錢,不要問為什麼,問就是不要減價的,又不是沒那個實力,必須全款拿下。

小白瞪了沈無名一眼,搞不懂沈無名幹嘛要這麼大手大腳。

沈無名嘴裡說著下次聽你的,可到下次小白還沒開始跟店家砍價沈無名就直接把錢給付了,根本不給小白砍價的機會。

小白悶悶走出店鋪,沈無名將物品在店家毫不察覺的情況下收進方寸物之後趕忙追上去。

三人路過一家脂粉店,春桃喜出望外二話不說就拉著小白進去挑選胭脂水粉,沈無名無可奈何,果然女子還是拒絕不了愛美的天性。

沈無名走進去之後發現這家店鋪不同於其他店鋪,既然有一盒胭脂水粉需要用神仙錢購買,剛好小白看中了,但聽掌櫃的是要三顆雪花錢,便沒了慾望。

掌櫃正要將其收回貨架上,卻被沈無名伸手攔下。“我要了。”

沈無名從兜裡掏出三顆雪花錢,“掌櫃的是修道之人?”

掌櫃的接過神仙錢,“我哪是什麼修道的神仙,但我那閨女在前些年被一位雲遊四方的老神仙看中了根骨,上山當神仙去,我那閨女又喜愛收藏這些胭脂水粉,索性我就開一家脂粉店,賺到的錢就拿給閨女花。”

沈無名哦了一聲,“那掌櫃的可曾在街上見過一個擺攤算命的老道士?”

掌櫃的仔細想了想,“未曾見過。”

沈無名將那盒胭脂遞給小白,:“那沒事了。”

小白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下了,三人跨過門檻,沈無名笑問道:“二位仙子還有什麼要買的?”

春桃還想再逛一下,小白卻說道:“該買的和不該買的都買了,回吧。”

春桃用心聲對小白玩笑道:“你可真是個會持家的女子。”

小白置若罔聞,沈無名看向春桃,春桃說道:“那就回吧。”

“那你們先出城,我去買樣東西,等會兒在城外匯合。”沈無名說道。

小白問道:“你要買什麼?”

此時剛好一個賣糖葫蘆的商販路過,沈無名買了四隻糖葫蘆,遞給二人,“我去買件過年必須品。”

小白還想再問,可沈無名早已獨步離去。

沈無名離開小白和春桃的視線後便御風遠遊。

沈無名來到長春宮,此行只為買幾壇像樣的仙家酒釀,跟門房說明情況之後門房就去稟報了。

片刻之後,從裡面走出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沈無名抱歉道:“打攪仙師修行了,我是一名寶瓶洲的散修,早就聽聞長春宮的酒水價美物廉,想著買幾壇酒過年喝,仙師可否行個方便?”

那婦人見沈無名並無歹念,說話也挺彬彬有禮便笑道:“我長春宮的酒釀向來是從不對外買賣的,只送給跟我長春宮有交情的好友………”

沈無名笑道:“若仙師不嫌棄的話不妨與我交個朋友。”

那婦人被沈無名的應變能力給逗笑了,“罷了,臨近年關,又是同為寶瓶洲修士賣你幾壇也無妨。”

“我花五顆小暑錢買十壇,可以嗎?”沈無名問道。

婦人有點咂舌,自家的酒水雖有點名氣但還不至於賣這麼貴,也在感嘆這名陌生年輕修士的家世。

沈無名疑惑問道:“是錢不夠嗎?”

婦人趕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是道友的給的價太高了,我有點吃不準。”

“那就仙師出價好了。”

婦人猶豫了一下說道:“十壇賣你一顆小暑錢,道友覺得如何?”

沈無名笑道:“如此最好。”

沈無名掏出一顆穀雨錢遞給那婦人,“麻煩仙師找我零。”

那婦人一臉震驚,穀雨錢!掏出一顆穀雨錢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人到底是誰?最近也不曾聽聞寶瓶洲有如此出手闊綽之人。

婦人愣神片刻便回過神,並對沈無名說稍等片刻,便姍姍離去。

沈無名在門外等了片刻,便有幾名女修搬來了酒水,共計十一罈。

“掌律說了多出來的那一罈就當是送給公子的。”其中一名女修多出來的九顆小暑錢說道。

沈無名將其收入方寸物後抱拳道謝,眾女修斂衽施了個萬福便告辭離去。

沈無名也不再逗留,滿意離去。

若只為買酒其實不必如此,一來如今的桃山若是有心之人來犯,就憑沈無名一個金丹恐難守住,還是得廣交好友。其次是想看一看,長春宮有何過人之處能讓後來一國即一洲的大驪王朝傾力扶持。

沈無名御風來到大驪京城外,沒看到小白二人,猜測他們應該是先行回去了,便御風趕往桃山。

在山腳石碑旁看見小白和春桃二人正聊著閨房話聊的火熱,沈無名笑道:“你們兩個在聊什麼,說好等我怎麼都不等我一下?”

小白試探問道:“你都聽到了?”

“嗯,都聽到了。”沈無名開玩笑道。

小白突然臉頰通紅,快步上山,春桃捂嘴偷笑,沈無名不明所以。

沈無名快步跟上春桃,“喂,你們兩個剛剛在聊什麼?跟我說一說唄。”

春桃突然含情脈脈望向沈無名,“在聊你。”

“啊~?”

這下輪到沈無名臉紅了,“真的假的?”

春桃沒有回答,快步跟上小白,兩人一起有說有笑。

沈無名思考了一番,覺得春桃是在騙自已,便說了一句等等我,默默跟在兩人身後。

——————

除夕前一天,今日的桃山上相較於往常熱鬧了許多,一直閉關練劍的柳清秋不再練劍,黃明也不再潛心煉氣,而是拿著掃帚打掃屋子,小白剪窗花、貼年畫,沈無名和柳清秋師徒二人一起打年糕,分工明確。連一直不苟言笑的小白臉上的有了不易察覺的微笑,大家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因為沈無名嫌麻煩,就在臘九把該做的都做了。

沈無名打完年糕之後,讓柳清秋去拿來文房四寶,沈無名要親自寫春聯。

柳清秋在一旁幫師父研墨,沈無名捲了捲袖子,拿起筆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隨後下筆飛快,一氣呵成。

沈無名一套動作行如流水,最後瀟灑提筆。

柳清秋湊近一看,呃…………,一言難盡,柳清秋看向自已的師父,發現師父也望向自已,只能違心豎起大拇指,說了一個好字。

黃明也湊過來,只看了一眼便說山主的字寫的龍飛鳳舞、無可挑剔,簡直就是萬中無一的書法大家。

小白和春桃也被吸引了過來,雖然小白之前見過沈無名寫的字,但還是心存僥倖,結果低頭一看,就像是一坨屎被人用手抹在了紙上,讓人不忍直視,看了直搖頭。

沈無名一臉欣喜著說怎麼樣,有沒有大家風範?

春桃捂住眼睛轉身離去,“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問小白。”

沈無名望向小白,小白想了很久才說出一句,“實在不行,還是換個人吧。”

沈無名自我懷疑道:“我的字有這麼醜?”

春桃在遠處說道:“小白說的對,換個人來寫吧,不然明年要倒黴運的。”

“行行行,就依你們吧,反正我覺得我的字瞧著很喜慶。”沈無名說道。

“清秋字寫得怎麼樣?”

“不不不,我的字比師父你的還差。”柳清秋連忙擺手道。

最後還是黃明代筆,寫了春聯,眾人也覺得比某人好,就貼了上去。

除夕。

眾人可謂是忙的不可開交,春桃和小白都沒做過飯,最後還是沈無名捲起袖子奮力顛鍋,三口鍋可把沈無名累壞了,春桃在旁邊幫沈無名擦汗,小白在旁擇菜,黃明添柴,柳清秋打下手。

“師父,茄子要糊了。”

“馬上馬上。”

“師父師父!黃前輩把鍋捅穿了!”

“啊!”

黃明尷尬笑了笑,:“我不是故意的。”

……………

忙活了一天,在明月升起時終於吃上了年夜飯。

沈無名坐在主位,左邊是小白和春桃,右邊是柳清秋和黃明。

炒了好幾盤菜,半數是糊的,好在還能吃,沈無名從方寸物取出一壺酒,給每人都倒了一碗,起初小白不願飲酒,但經不住沈無名的軟磨硬泡,還是喝了一點。

沈無名舉起酒杯,“本來還有很多習俗,我們就不窮講究了,怎麼簡單怎麼來。”

“剛剛黃明把鍋給捅穿了,害得我們吃不上酸菜魚,待會兒得自罰三杯啊。”

黃明站起身說道:“我的錯我的錯,理當自罰三杯。”

“共歡同樂,嘉慶與時興,敲響報春鼓,天下共迎春。”

“今年是我在這過的第一個年,有幸與諸位一起過年,幸哉!快哉!”

“我在這祝大家新年快樂!”

眾人也舉起酒杯。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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