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恨他。!

她怎麼敢?

明明被戴帽子的是他!

“你敢騙我,就應該知道後果。”

這次顧北琛語氣稍緩,她依舊面如死灰。

她何嘗不知道後果。

結婚那一刻起。

她就註定是被踩在腳底的螻蟻。

哪怕是流產。

在他眼裡,不過是流了一灘血罷了。

又何曾考慮過這是他們之間的孩子。

她只是想和他擁有一個寶寶。

有錯嗎?

一個妻子容忍小三在外當正室,她做的退讓還不夠?

章妍妍是幫他恢復了視力,但她也陪伴了四年啊!

心中愈發沉悶。

枕頭不知不覺溼了一大片。

顧北琛見她動了沒動,癱在帶血的床上。

心裡隱隱犯疼。

“聽話一點不就好了。”

他俯身用紙給她擦乾淨,並且收集了一些血液做標本。

這孩子到底是誰的,他也想知道。

簡悅癱軟在床上,頭髮凌亂不堪,眼淚更是縱橫在每一處,面色慘白像是被吸乾精血。

任人看了都會心疼。

誰敢相信曾經眾星捧月的名校校花,金融天才,女神般的存在。

變成這幅樣子!

她任由他擺弄,像一個提線木偶般沒有知覺。

顧北琛換好衣服,俯身理好她臉上的頭髮,擦乾眼淚,動作溫柔到似乎這一切都不是他造成的。

他貼近她的耳鬢,“等檢查結果出來,再好好談談。”

隨後他起身開啟臥室門,留下她一個人癱軟在床上。

“陳姨,讓家庭醫生來家一趟。”

陳姨餘光瞥了一眼,顫顫巍巍回道:“好。”

臥室畫面簡直不堪入目!

簡悅望著窗外的風吹過樹枝,吹落無數片枯葉,好像連同她這片枯葉也吹走了。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張開唇:“對不起...對不起,媽媽又沒保護好你。”

一注眼淚再次流下。

......

兩天後。

親子檢查報告出來,確定顧北琛和她腹中的孩子是親子關係。

那一刻,他像是被人當頭一棒。

他親手把自己的孩子弄沒了。

這兩天,簡悅在家裡絕食,他也沒心情回去,一直等報告出來。

“簡悅,是我做——”他撫摸著她的頭髮,語氣溫柔。

“離婚吧,顧北琛,我累了。”

簡悅平靜地躺在床頭,雙目無神,視線始終望向窗外。

毫無情緒起伏提出離婚。

本就是她強求來的婚姻,那就由她來結束。

離開對彼此都好。

沒想到一向纏著他的狗皮膏藥居然想離婚,顧北琛下意識從床上站起來,情緒激動,

“不管你是鬧絕食還是怎樣,顧家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已經兩天沒見陽光,也沒吃東西。

簡悅的臉色極差,好像風一吹就倒。

她帶著紅腫的眼睛控訴:

“你不是嫌我髒嗎?嫌我就是個費勁心思,甚至不惜放火殺人,也要爬進你顧家門檻的廉價小姐嗎?那你留著我有什麼用?不是髒了你顧家的床?”

聲嘶力竭,越說越刺耳,恨不得把種種委屈一股腦全倒出來。

顧北琛何曾受過如此責罵,氣得咬牙切齒,脖頸處青筋暴起。

“你難道不是為了錢來顧家?你不要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是你甩都甩不掉往上貼,現在想離婚,晚了!”

果然。

她想的都沒錯。

在他眼裡就是廉價女人的糾纏不休。

一廂情願的付出不過就是笑話。

“對啊,我就是貪財,所以為了和你結婚,我放棄我的事業,放棄自己的能力,做一個被你用完就扔的垃圾,怎麼樣?滿意了嗎?

你不是想和章妍妍——”

戛然間。

一耳光扇在她臉上,面板火辣辣地疼。

所有爭吵被打斷,整個房間瞬間鴉雀無聲,只有窗外的樹葉發出稀稀疏疏的聲音。

“讓你流產是我的錯,但四年前的事,你沒資格提章妍妍,離婚?除非我死。”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顧北琛已經拿上手機離開臥室。

她手捂著臉,火辣辣的疼,疼得鑽心。

只要一提到章妍妍,他總是立馬維護,哪怕現在的她剛剛流產,哪怕她也很需要照顧。

但他都不在乎。

因為她不是章妍妍,不是他放在心裡的人。

她這七年的喜歡又算得了什麼?

拿來洩慾的床伴?

還是百依百順的保姆?

罷了,這次她都不要了。

七年,該放過自己了,也放過他。

突然感覺頭好沉,好像墜進深淵...

京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VIP住院部。

濃烈的消毒水味跑進鼻腔,隱隱約約還聽見有人在說話。

“她大概什麼時候能醒?”

好熟悉的女人聲音,聲線婉轉妖嬈。

醫生似乎也和她認識:“不出意外今天,這幾天辛苦你在市醫院幫忙。”

“應該的。”

腳步聲逐漸變弱,還有關門聲。

應該是有人出去了。

突然,鼻腔裡的消毒水味夾雜著一絲香水,具有侵略性的斬男香。

她逐漸靠近,貼在耳邊:“你說你不懷孕多好,還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哪裡還像之前眾星捧月的校花大才女。”

是她!

章妍妍!

可惜她現在全身無力,像是打了麻藥一樣。

剛剛她這話什麼意思?

她怎麼知道她懷孕?

所以是她給顧北琛通風報信的。

透過眼皮,章妍妍見她眼球正在不停轉動。

“要醒啦?簡悅,顧北琛不愛你,放手吧。”

一時間,她像洩了氣的氣球。

他不愛她。

她又何嘗不知道。

若不是四年前她喝多了,不小心打翻壁爐上的蠟燭,又怎會引起火災,又怎會把自己和同樣喝醉的顧北琛困在酒店總統套房。

等他們被救出來,身上的衣服都被燒得千瘡百孔,大家都以為她和顧北琛是男女朋友,迫於家族壓力,他只好和她領證。

新婚第一夜,顧北琛喝得酩酊大醉,兩人耳鬢廝磨,他嘴裡還喊著“我對不起你,妍。”

也是從那一夜開始。

她知道,他不愛她。

他內心愧疚的是章妍妍,想娶的也是章妍妍。

這一天過得極其漫長,傍晚夕陽映紅。

她醒了。

“感覺怎麼樣?”

她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個人,“學長?”

原本按時間,他該接她去同學會,結果是護士接到電話。

他一忙完,就趕來醫院。

“你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值得嗎?”

她知道學長是關心她:“很快就結束了。”

“什麼意思?”

簡悅笑了笑,釋然道:“沒事,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輕嘆一聲,坐在床頭幫她剝橙子。

自從她結婚之後,就變得心事重重,像變了一個人。

忍不住感慨:“誰敢相信,曾經金融專業的傳奇人物變成大氣不敢出的全職太太。”

“給你,多補補維C。”

她接過,露出久違的微笑,“謝謝學長。”

人總得摔跟頭才知道疼。

章妍妍特意從她病房門口路過,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舉止親暱,嘴角上揚得好像捉姦在床。

她側身悄悄透過病房視窗拍了張照片、

照片裡兩人交談甚歡,男子遞水果,女子笑眯了眼,好不親密。

【北琛哥,我剛剛看見嫂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照片。】

此時,顧北琛正在顧氏集團頂樓開會,關於啟嘉公司的收購,而蕭念正是啟嘉公司創始人。

辦公室裡,瞬間一片寂靜。

大家肉眼可見地發現顧總臉色發青,拿著手機整個人一動不動。

彷彿下一秒就要火山爆發。

過了片刻,他放下手機,語氣極其平和而帶有攻擊性:

“啟嘉公司,不論用多少資金,拿下。”

離他最近的助理,捏了一把冷汗,“好的,顧總。”

等他趕到醫院,已經是晚上。

簡悅已經吃了藥睡著。

他走到床頭,坐下。

這還是他第一次仔細看她的臉,眼神裡是從未有過的柔情。

簡悅這張臉蒼白得嚇人。

眼睫毛長長得像蒲扇,鼻樑高挺,嘴唇小巧,帶有微微弧度,格外性感。

他把她額頭上的零散碎髮別到耳後。

她察覺到旁邊有人。

猛地一下睜開眼睛。

顧北琛的手一下子頓在半空,有種壞事做了一半被發現的心虛。

不知該如何是好。

氣氛尷尬,他摸了摸鼻尖,“我那個,只是——”

“拜託你,走吧。”

她沒想到他會半夜來醫院。

這份關心她受不起。

現在只想遠離,離得越遠越好。

她居然醒來就讓他走!

他絕不允許一向聽話的人突然變得冷淡,就像一條溫順的狗,居然開始咬主人。

誰給她的膽子?

“簡悅,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簡悅側過身,將臉朝向另一邊不想搭理他。

這一舉動,反而成為導火索。

他居然被她無視。

就事論事和她理論:“懷孕你不告訴我,難道你沒有責任嗎?何必說謊,流產也有你自己的原因。”

一聽到‘流產’。

簡悅全身的神經都變得敏感。

像一隻刺蝟,豎起全身的利刺。

她立馬從床上坐起來,同他平視,眼神凌厲到恨不得刺向他,雙眸充滿怨懟和憤恨。

“要不是你不想讓我懷,我會瞞你嗎?明知道我在吃藥,你還讓我喝中藥,你有在乎過我的身體嗎?我剛流產身體差,你有在意過嗎?

沒有!都沒有!顧北琛,收起你虛偽的嘴臉吧,我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一連串的質問懟得他啞口無言。

她說的都是事實。

身為一個丈夫,他確實不合格。

“好,我可以補償你,你孃家不是想要投資,我給你錢,還有家裡的事,我再招個保姆。”

“呵。”簡悅不禁冷笑。

等她遍體鱗傷了才願意對她好。

她不是被扇一巴掌,塞顆糖就能好的傻子。

“顧家門檻太高,從哪來我還是回哪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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