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要來了,林雪橋堅持讓餘微上了火車。

她要帶回家的行李,也麻煩餘微帶了回去,她現在肚子疼,那些行李提不動回去了,就拿了證件這些就算了。

林雪橋找了個大姐幫忙,讓她扶著自己出了火車站,給大姐拿了兩塊錢,然後再打算叫輛黃包車去附近醫院。

她打聽到了,這火車站附近有個醫院,五分鐘的車程。

她這肚子一陣一陣地絞著疼。

她懷疑自己吃了梁秋給的小吃。

出了火車站找黃包車沒找到,有人看到她蹲在地上,臉上發白的樣子,眼珠子就轉起來,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林雪橋讓那個扶自己出來的大姐幫忙叫黃包車。

大姐倒也算好心,“妹子,要不我扶你去廁所蹲蹲吧,你這怕是吃壞了肚子,去一趟廁所就沒事了。”

林雪橋想著也可以,就讓大姐扶她往廁所那兒走。

走到一半,完全走不了,疼得她冷汗直冒。

林雪橋看那大姐急著要走的樣子,就道:“大、大姐,不用管我,你有事先忙吧。”

大姐有些不好意思:“唉妹子,不是我不想管你,我媽進了醫院,我得趕緊過去,我等下幫你和乘警同志說一下。”

說完她就匆匆走了。

林雪橋坐到了地上,看能不能緩一緩,等乘警同志過來。

話說餘微上了火車後一陣的後悔。

她怎麼能自己上了火車走了呢?

如果林雪橋出了什麼事,她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怎麼對得起林雪橋的兩個孩子,還有廠裡的一干姐妹。

餘微趕緊找了乘警,說明了情況,看她能不能在最近的站點下車。

最近的站點也要一個小時後才到站。

餘微心急如焚,等到下一個站點了,她也不看是什麼站點,趕緊提著行李下了車。

出了站,看著各種陌生面孔,陌生的口音,她有些緊張,但回廣城的心並沒有動搖。

她趕緊去售票臺詢問,有沒有到廣城的班次火車。

有是有,但得七小時後。

這已經是最快的班次了,餘微拿了錢出來買了這班次的票。

在候車廳,她心裡又是後悔又是著急。

腦子都控制不住想林雪橋自己一個人在火車站疼得不行的情景。

她那個樣子,疼得厲害,估計連站都不站不穩,會不會有人把她拐賣了?會不會有人搶她的錢?

她能順利去醫院嗎?

有人會幫她嗎?

每想到一個可能,餘微就罵自己一句不是人。

枉自己也三十歲了,腦子都好像沒發育好一樣。

餘微腦子裡被各種畫面紛擾得坐立不安,她提著行李去了警務室,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去找了個電話亭,先給廠裡打了個電話。

廠裡的電話申請下來了,她把電話號碼記得緊緊的。

這會兒廠裡還在上班,電話響了兩下就被接了起來。

“喂哪位?”

餘微看打通了心裡激動,趕緊說道:“我是餘微,我現在在大澤火車站,今天雪橋突然肚子不舒服,我們趕不回去了,麻煩幫我和連營長說一聲。”

廠那邊的人應了一聲。

想著電話費貴,餘微把事說完就趕緊掛了電話,她再給黃玉香的廠裡打電話。

黃玉香廠裡的電話,算是供應商的電話,做為廠裡的銷售,這個電話餘微也是要記的。

所以她這會兒能把這個號碼打出來。

紡織廠那邊電話也通了,餘微讓其幫忙去和車間的黃玉香或胡慶說一下,自己朋友在火車站出了事,讓他們幫忙看一看。

電話那頭的人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應了下來。

但餘微心裡沒底,不知道那人願不願意去喊人。

她這會兒還記了兩個電話,那就是東強紡織廠和王厚華的。

東強紡織廠沒有認識的人,就算給人家打,人家也不會管的。

那麼只剩下王厚華了。

王厚華昨天給她和餘微留的聯絡方式。

她習慣性地記了下來。

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餘微馬上撥通了王厚華的電話,他這電話是他辦公室的。

在電話響起“嘟嘟”聲音時,她心跳不由快了起來。

但不是面對王厚華緊張,而是,擔心沒人接聽。

好在,在電話差不多要停下呼叫的時候,電話被接了起來。

“餵你好,請問哪位。”

王厚華禮貌溫和的聲音傳來,餘微心頭一定,她趕緊道:“王同志,麻煩你去一下火車站,雪橋她生病了,她沒能趕上火車。”

王厚華那邊說馬上就過去,讓她不用擔心。

有王厚華這句話,餘微這心才算是放下來。

王厚華這人一看就是比較靠譜的人。

他既然答應了,肯定會做到的。

也不知道怎麼的,餘微就是有這個直覺。

林雪橋在地上坐了會兒,有人過來搭訕。

“妹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你家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

過來問的有男有女,林雪橋都沒有吭聲。

她這個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身體不舒服。

過來詢問的,當然也有好人,想真心幫她的,但她現在沒有精力去辨別。

她不知道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就只好一個人都不回應。

等沒那麼疼了,就慢慢走到路邊。

這次她運氣好,叫到了輛黃包車。

她馬上讓師傅拉她去醫院。

不到十分鐘到了醫院,這師傅人還挺好,看她疼得厲害,幫她喊了護士過來。

等了會兒就看上了醫生。

確實是吃了梁秋給的那油炸小吃,可能是那油不對,昨晚又吃了海鮮,確診是腸胃炎。

醫生給她開了消炎藥,點滴打上十來分鐘的樣子,她的肚子疼就緩解了一些。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林雪橋看了看手錶。

但她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等晚些她再去之前的賓館重新開個房。

晚兩天回去也行,可以把檔口的電話拉一拉,運輸部那兒談一談單子。

林雪橋正想著,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你好同志,有沒有看到一個長得很漂亮……”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與林雪橋的目光對上了,他神色一喜,大步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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