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也沒有隱瞞,直接將自己先前的考慮說了出來,畢竟張小蘭嫁過人,還帶著一個孩子,若是嫁妝不夠豐厚,就怕覃家那邊會有人看輕她。

覃鑫的為人張偉是放心的,只是覃鑫能在明面上護住張小蘭,暗地裡姐姐張小蘭又要受多少白眼和擠兌呢。

聽完張偉的話,王苦桃雖然理解,但還是有點不太贊同:“那以後你結婚怎麼辦,總得需要錢啊?”

張偉則笑了:“娘,我的事還早呢,先把姐姐這邊的安排好再說,再說了,錢這東西,沒有了再掙不就行了。”

張偉說的是真心話,雖然這個世界男子十六歲便可以娶妻生子了,但是從一個現代人的心理角度來看,張偉還是覺得太早了,再遲幾年也無所謂。

見張偉堅持,王苦桃也鬆了口:“好吧,你長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了,娘都聽你的。”

見王苦桃有些傷感,張偉則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娘,你放心,不管多大,我都是您的兒子。”

在與王苦桃商量好後,張偉分別給二賴子家送了十兩銀子,覃明家則送了二十兩。

因為二賴子雖然好賭,但家裡還有十幾畝田地,有了這筆銀子,二賴子老婆的生活也能輕鬆些,實在不行可以找個窮苦單身漢上門嘛。

覃明家則不同,家中上有兩位老人,下有一個八歲的幼子,雖然有覃家其他人的接濟,不至於活不下去,但日子肯定要比以前困難的多,張偉這二十兩銀子可以算的上雪中送炭了,覃明的媳婦不住的感謝,對張偉的稱呼已經變成了恩人。

至於覃明的兒子覃朗,在聽說張偉是打死老虎的人後,便纏著要跟張偉學箭:“白圭叔,你就教教我嘛,我長大了以後也要去打老虎。”

叫哥哥,叫哥哥,我才十六歲!

強忍住吐槽的慾望,張偉開口了:“你現在還小,學箭還是太早了。”

來玩笑,自己幾斤幾兩張偉還是有點逼數的,就自己這半吊子箭法,碰上真有本事的不給人嘲笑就不錯了,哪裡還敢收徒啊。

但是覃朗纏的厲害,加上覃鑫他們在旁邊起鬨,張偉最後也只能收下了覃朗:“好吧,我便收下你,明日起你便到我家來,我教你習箭。”

最後就是給當初一起上山抓老虎的人分錢了,當時一共去了快二十多人,五兩銀子,一人也就能分到二百多文錢而已,但收到錢的人都很高興,畢竟錢這東西誰也不嫌多不是,所以領完錢後都在村子裡說了幾句張偉的好話。

覃鑫則沒要,他家殷實,自己又是里正,區區一百多文錢根本沒放在眼裡,倒是看上了張偉的那條虎皮腰帶,只是他也知道那東西的貴重,沒好意思開口而已。

張偉看出了覃鑫的意思,幾次相贈,但是都被覃鑫拒絕了:“白圭老弟,你現在是打虎的英雄了,日後出去行走,有這條腰帶在身,其他人見了,多多少少都要給你些面子。”

張偉想了想,覺得覃鑫說的有理,畢竟這個世界有沒有網際網路,有時候出了名大多數人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面,你說你打死過老虎,空口無憑的誰會信啊。

君不見當年的香港黑幫,還搞出龍頭棍這樣東西,就是怕底下的小弟不認識上面的話事人。

在發完錢後,張偉看著手裡剩下的二百多文錢疑惑了:“怎麼少了一人?”

覃鑫踮起腳將人群掃了一遍,才對張偉說道:“是王二,那小子沒來。”

聽到這話,張偉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其實那天王二要是反應快點,用手中的武器逼退老虎,指不定覃明還有的救,只是他當時慫了,人直接就跑了。

雖然這事張偉沒跟任何人說過,但王二也許是心中有愧,或是覺得自己一個逃兵實在是沒臉來領這筆錢,人就直接沒來。

嘆了口氣,張偉決定還是送上門去:“那我去他家看看。”

待到了王二家,敲了半天門,王二總算是來了開了門,見是張偉,王二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只是低頭側身讓進了張偉,隨後又關上了門。

見王二低著頭不說話,張偉便開口了:“那日上山之人,我都分與了錢財,你也曾去,這份是你的。”

說罷,張偉將一個錢袋遞給了王二,王二接下了錢袋卻沒有收起,而是捧著錢袋愣愣的出神。

見此,張偉也不知道該說些啥,便準備離去了:“打攪了,告辭。”

說罷,張偉轉身便準備離去,卻聽到背後撲通一聲,張偉急忙回頭看去,卻見王二竟然跪下了。

“我該死,我就是個懦夫!”

王二說著,左右開弓給了自己兩巴掌,張偉急忙攔住了他:“王二,你這是幹什麼?”

王二則是泣不成聲:“如果我當時沒逃跑的話,覃明兄弟就不會死了,可是我真的太害怕了,我對不起覃明兄弟,嗚嗚嗚…”

其實自從山上下來,王二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每天一閉眼,就是老虎一口咬向覃明的畫面,而他又變成了那個拿著武器不住顫抖的膽小鬼。

其實王二已經做好了在其他村民的嘲笑聲中度過一生的準備了,結果張偉不僅沒有向其他人揭發他逃跑的行為,今日還給他送來了錢財,一下就讓他積攢多日的壓力崩潰了。

“起來,起來再說。”

張偉扶起了痛哭不止的王二,讓其在椅子上坐下,醞釀了下才開口說道:“你可知道春秋時齊國的陳不佔,他膽小如鼠為眾人所取笑,卻在聽聞大臣叛亂後為國君上陣殺敵,車伕見他膽小的連車把手都握不住,勸他別去前線,他卻說為國君犧牲,是道義,我雖膽小卻不可因私廢公,最後他被嚇死於陣前,但齊國的人們反而稱讚他是真正的勇士,因為勇士之用在於上陣殺敵,而仁者之勇在於明知必死而為止。”

聽完張偉的話,王二止住了哭泣,愣了半晌才小心地說道:“白圭大兄弟,你說的太深奧了。”

張偉:눈_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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