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發現,在坑自已這點上,自已真是是從沒含糊過,幫燕翼離開大理寺監獄的第二天,他就後悔了。

因為一向好脾氣的橋琳,竟然都被張偉氣的找獄吏要了根戒尺,把他的手打的跟豬蹄一樣,而在前後打斷了兩根戒尺之後,橋琳一氣之下讓人直接打了根鐵的戒尺。

其實這也不能怪張偉,以前燕翼還在的時候,兩人的學習方式是這樣的——我方超級學霸已部署到位,各位學渣跟緊學霸步伐,在學霸的火力掩護下前進。

而燕翼走後,情況就變成了這樣——關底boss已出現,學渣你就拿了一把燒火棍?也行,你勇敢的上吧,記得交代好遺言。

燕翼一走,不僅沒人教張偉認識那些生僻字和通假字,連能給他解惑的人都沒有,加上燕翼憑一已之力營造的學習氛圍消失,張偉又恢復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本性,讀書時經常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的學著。

這樣自然是無法透過橋琳的考問的,張偉次次都被橋琳罵的狗血淋頭,他臉皮厚倒是覺得沒啥,可把橋琳氣的不輕,都開始上工具了。

“嘶!這老頭,可真下的去手。”張偉摸著自已又紅又腫又痛又麻的手,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話雖如此,張偉還是抓起了筆,又開始抄寫起橋琳給他的《六韜》之武韜卷,其實他自已的早就抄完了,這一遍是幫燕翼抄的。

雖然燕翼人不在這裡了,但張偉還是挺感激他那段時期的幫助,便想著也幫他抄上一份,等出去了給他。

不過讓張偉鬱悶不解的是,燕翼出去都快一個多月了,這沒良心的連探監都不來,不僅燒雞吃不到,外面的情況如何,他也是一點都不清楚,連裴寂也不見了人影,張偉感覺自已好像被人遺忘了一樣。

“都忙,忙點好啊。”張偉嘆了口氣,停下筆,吹了吹髮燙的手,還沒等他再提筆,就聽到了趙御史嘲笑他的聲音:“小子,你是不是又沒答對橋老頭的問題,捱了一頓打?”

對於趙御史的話,張偉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橋琳裝備了戒尺開始,這傢伙就日常以看張偉捱打作為消遣。

不過嘲笑歸嘲笑,趙御史這個人其實不錯,在張偉挨完打後,都會幫張偉解惑,但可氣的地方也在這裡,除非張偉捱打,不然趙御史對於張偉的問題,一概是不理的。

張偉對此也是輕車熟路:“回趙大人的話,小子被打的可慘了,還得勞煩博學多才、好為人師的御史大人為我解惑。”

趙御史嘿嘿一笑:“說說看,又是哪一段沒答對?”

張偉:“無取民者,民利之;無取國者,國利之;無取天下者,天下利之。故道在不可見,事在不可聞,勝在不可知。”

趙御史:“你是怎麼理解的?”

張偉:“回趙大人,小子是這麼理解的,不掠奪百姓的利益,百姓就會獲利;不掠奪國家的利益,國家就會獲利;不掠奪天下人的利益,天下人就會獲利。”

“你就是這麼理解的?”趙御史挑挑眉,一臉的不可置信,隨後感慨道:“那真是活該你捱打,一點都不冤。”

張偉拱手道:“小子愚鈍,請趙大人賜教。”

“利益,利益!”趙御史激動的拍著門,一副恨其不爭的模樣:“還記得我是怎麼教你的嗎,你這光付出了,收穫呢?”

張偉疑惑的撓了撓頭:“收穫?”

趙御史:“文韜卷和武韜卷講的是君王治國之道,百姓獲利後,會怎麼樣?”

張偉:“生活會變得更好,百姓會富足,國家會強盛?”

趙御史:“君王,從君王的角度去看!”

張偉沉思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說道:“君王會受到百姓的愛戴?”

趙御史:“然後呢?”

張偉:“百姓會擁護君王的統治,國家也會變得穩定,當有外敵入侵的時候,百姓會積極的去保護國家,因為敵人會摧毀他們現有的富足生活,所以獲利的,其實還是君王自已。”

趙御史:“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你現在應該知道該如何翻譯這句話了吧?”

“嗯。”張偉點點頭,組織了下語言說道:“不掠奪百姓利益的,百姓會讓他獲利,不掠奪國家利益的,國家會讓他獲利,不掠奪天下人利益的,天下人會讓他獲利。”

趙御史:“這就對嘍。”

張偉:“趙大人,後面那句道在不可見,事在不可聞,勝在不可知又是什麼意思?”

趙御史翻了個白眼:“不知道,本大人要去睡覺去了,自已慢慢想吧。”

張偉:“趙大人別走啊,哎,趙大人?”

趙御史理都不會理張偉,徑直睡他的大覺去了,張偉也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回到書案前繼續抄他的書。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張偉書讀的還是一知半解,手上的老繭倒是厚了一層,他已經抄完了《六韜》全篇,只是橋琳看見後,便又給了他加了一門練字的功課。

張偉當然不願意,結果橋琳是這麼說的:“俗話說字如其人,筆墨靜心,你這字跡潦草不堪,足可見你內心浮躁,此等心性,如何成的了大事?”

張偉:“橋公您聽說過草書嗎?”

橋琳直接冷笑了一聲說道:“草書成於漢朝,稱之為章草,魏晉時拖去隸書筆跡,稱之為今草,筆跡優美,盛行不衰,到了我大隋之際(歷史上是唐,這裡就用隋了),草書已演化為大草(狂草),筆勢連綿環繞,字形奇變百出,就你這字也敢厚著臉皮說是草書,可別侮辱了那些名士大家,你給我老老實實練字吧!”

張偉還想狡辯,卻見橋琳目露兇光,舉起了手中的戒尺,張偉立馬閉上了嘴,之後每天老老實實的寫上一頁字交給橋琳查閱。

時間很快進入了冬季,天氣也越來越冷,大理寺發的爛被子忒薄了些,張偉時常在半夜被凍醒。一般這個時候,他都會起來活動活動,然後做幾個俯臥撐鍛鍊一下,等身體暖和了,再回去睡覺。最麻煩的則是寫字時,筆硯裡的墨水經常凍住,張偉還得拿油燈炙烤才能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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