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更白了。

的確。

阿吉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理。

包括當初的她。

黎沁死了,不論霍銘徵說什麼,都只是他單方面的想法,誰都會覺得因為死無對證,他想說什麼都行。

因為在他還沒實施報復手段之前,黎沁就死了。

她看著眼前認識了很多年的人,此刻怎麼會覺得如此陌生。

他就像一個魔鬼一樣,在暗處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不斷設定陷阱,讓她陷進去,和霍銘徵越走越遠。

看著她的額頭冒出冷汗,阿吉再次拿出手帕,動作輕柔地給她擦去汗水,“說了這麼久口渴嗎?我給你拿水喝。”

付胭躲開手帕,“你離我遠一點!”

“胭胭……”

“住口!”她冷聲打斷他的話,不想再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稱呼。

她環顧四周。

這會兒身體的感覺變得清晰,她才意識到之前整個人晃晃悠悠的感覺不是因為頭暈。

此刻,整個空間輕微的搖晃了一下。

隱約她聽見水流聲。

她的心臟驟然緊縮了一下,“我們在什麼地方?”

“船上。”阿吉的手再次來到她面前,拿著手帕給她擦汗。

心裡的猜測得到了證實,付胭渾身一僵。

“我們要去哪裡?”

他收起手帕,他看了一眼時間,“再過半小時我們就到另一個碼頭了,到時候我們就能離開國內了。”

離開國內……

付胭背在身後的手下意識地攥了起來,指尖觸碰到那條手鍊,心臟砰砰直跳。

他居然要帶自己出國,他想去什麼地方?

阿吉看著她的眼睛,目光柔和,“你不是喜歡看極光嗎?我帶你去冰島,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就在那裡定居。”

付胭很多年前的確說過想去看極光,季臨買好了機票要帶她去俄羅斯,後來臨時有事給耽擱了,這幾年這個心願一直沒能達成。

“我不想看極光。”付胭的聲音比寒冬的雪還更冷。

“是不想看極光,還是不想跟我一起看極光?”

付胭眼帶譏諷地看著他,“明知故問有意思嗎?”

阿吉低低地笑了一聲:“那就無所謂,只要能讓你看到極光就行,不想跟我一起看,你可以當我不存在。”

生理性的不適感令付胭忍不住想吐,她側過身,發現旁邊就是一扇小窗,她撩開窗簾往外看。

月亮破雲而出,月光灑在水面上,泛著盈盈的水光。

可付胭完全沒有心情欣賞這一幅美景。

她失去意識以前明明在下雨的。

意識到什麼,她胸口一窒,“已經離開南城地界了嗎?”

阿吉微笑,“我們已經走了三個小時了,你說呢?”

三個小時。

他們居然離開了三個小時。

霍銘徵應該早就知道她被帶走了。

可是他沒有出現。

阿吉轉身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付胭猛地拽緊他的袖子,聲音啞然,“霍銘徵呢?”

阿吉沒有掙開她的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眼睛,“事到如今我已經暴露了,也不怕霍銘徵查到我的頭上來,他的死期也該到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

“你還是這麼關心他?霍銘徵有什麼好的,讓你看不到身邊其他對你好的人?”阿吉一瞬間眼神狠厲,充滿怨恨地看著她的眼睛。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付胭抓住他的衣袖,幾乎要將布料掐爛。

“小心手疼。”他目光又變得柔和。

“告訴我!”付胭歇斯底里。

阿吉眯了一下眼睛,“我在他會經過的路段提前安放了炸藥,我們上船之前,有人告訴我炸彈爆炸了,炸燬的車輛就是霍銘徵的那輛黑色賓利。”

“他已經死了。”他輕描淡寫放下一句話。

付胭的腦海一片空白。

整個人像突然失去了生命力,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

她倏然咬住發白的唇,眼圈一寸寸變紅,她搖著頭,明明眼裡有淚,卻始終不肯掉落。

不可能!

霍銘徵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死掉呢!

阿吉殘忍地說道:“他那麼著急救你,無法在第一時間攔截我的車,放下自尊驕傲通知了傅寒霖,傅寒霖現在一樣生死未卜,霍淵時也活不成了,以後這個世上就只有我能喜歡你。”

付胭仍是搖頭,機械地重複著,“不會的,他不會……”

阿吉倏然握緊她的手臂,因為嫉妒面目變得猙獰,“別再惦記著霍銘徵了,他不值得你愛,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忘記他跟黎沁的事了嗎?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真心實意地愛一個人,是能被對方感受到的,以前是我不夠勇敢,被你的圈套所左右,可現在我很清楚,他是愛我的。你這種為了一己之私的瘋子,不配知道!”

“我不配嗎?”阿吉輕聲反問,“可惜,你覺得最配的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以後這世上再也沒有霍銘徵,再也沒有人能把你搶走!我會讓你知道,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配你的男人。”

他起身,去拿了一瓶水過來,擰開瓶蓋,將她從靠背上攙扶起來,靠在他的胸膛,她死氣沉沉的臉終於有了一絲絲波動,“你別碰我!”

“喝水。”阿吉將瓶口遞到她的嘴邊。

付胭紋絲不動。

阿吉掐著她的下頜,逼迫她張口,然後往她嘴裡倒了一口水。

付胭被嗆了一口,捂住胸口止不住地咳嗽。

阿吉拿手帕擦拭她的嘴角,“你乖乖聽話,就不用受這種苦了。”

他看著付胭咳著咳著,眼淚決堤了一般墜落在地,她咬著下唇,發白的唇被咬出血來。

霍銘徵死了……

他死了?

他明明說過等事情結束後,會帶她去蘇黎世過節,會陪她去里昂,他明明在幾個小時以前抱著她,在她耳邊溫柔低喘地叫她胭胭……

阿吉輕輕順著她的後背,低聲說:“一個霍銘徵而已……”

船靠岸了。

這艘載貨的船上的船員是他的人,總共有五人。

過了一會兒,阿吉也沒聽到有人進來。

他起身剛準備打個電話,忽然聽到咻的一聲,一枚子彈從他耳邊擦過去,直接射到他身後的電燈泡。

啪的一聲。

燈光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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