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開了一盞地燈的臥室裡。

付胭面紅耳赤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霍銘徵。

這個人是霍銘徵。

是南城最天之驕子的存在。

他站在權利的金字塔尖,屹立於神壇之巔,誰能想到有一天,他會為討一個女人歡心,而做出這種“出賣色相”的舉動。

付胭的臉越紅,霍銘徵眼底的笑意就越深。

霍銘徵單手扯鬆了領帶,聲音也格外的啞,“熱。”

“熱你還不脫了。”付胭真是沒眼看了。

忽然霍銘徵乾燥的手拉住她的手放在他的領帶上,“你幫我脫。”

付胭下意識要掙脫開,不是她不想,是霍銘徵指尖溫度燙人,不是發燒發熱的燙,是動情的燙。

而她也聽見自己身體內奔騰的血流。

“還有呢。”霍銘徵再次抓住她的指尖。

最後她在心裡承認道: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十六的月亮格外明亮,從窗簾的縫隙照進屋內。

她攀在他的肩膀上,“我自學的。”

隨著她的動作,霍銘徵吸了一口氣,額角的青筋猛地凸起。

夜還很長。

銘玉府除了庭院以外的燈光陸續熄滅。

三樓臥室的窗戶縫隙洩露出微光。

而此刻郊區別墅的地窖裡。

身高腿長的男人將一杯溫開水放在程大夫面前。

程大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比起上一次的驚訝,這一次,程大夫的心境沒有太多的起伏。

只是對上男人那雙漆沉如墨的眼眸,他還是有些心驚肉跳。

他接觸過這一類的患者,可從來沒有接觸過像他這般。

這類病他就沒聽過有誰能將情緒控制得這麼好,彷彿能操控自如。

若非精神力量強大,怎能做到這個地步?

疾病不是他能選擇的,但強大的精神力量卻是他的本事。

“我什麼時候能走?”程大夫聲音沙啞。

他關在地窖好幾天了,沒曬過太陽也沒有出去過。

左手被一條鐵鏈鎖著,但貼臉很長,夠他在地窖裡走動,洗漱,解決生理需求都沒有問題。

除了離開這裡。

男人微微勾唇,“我說過等時機成熟,就會有人帶你離開。”

程大夫沒再問了。

他看了一眼男人的雙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這雙腿早就恢復了嗎?”

“是啊。”男人語氣清幽。

程大夫嘆了一口氣,如果他當初再細心一點會不會就能看破他的把戲了?

可當時的情況,正常人都不會往這方面去想。

他心裡還有一件事不明白,如果那件事稍有偏差,那麼這個男人現在估計已經離開人世了。

“你的毒?”

男人輕輕咳了兩聲,嗓音微微發啞,“我知道自己中毒,也知道你在給胭胭配解藥,我相信程大夫的能力。”

他說的雲淡風輕。

程大夫卻驚駭不已,“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沒有配出解藥,你就必死無疑了,你真是瘋了!”

將自己的命交給未知。

不知道該說他自大還是自信。

竟真的敢與天鬥!

“程大夫,對我這樣的人用這樣的評價,是不是太委婉了一點,嗯?”男人彎唇。

他撥弄著紅燭火苗,“時候不早了,程大夫早點歇息,晚安。”

男人邁開長腿離開地窖。

燭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又細又長,一直綿延到黑暗的角落,和黑夜融為了一體。

早就睡下的林嬸起夜上廁所。

她打著哈欠往一樓的公衛走去。

一樓一共兩個房間,一間是她住的,另一間帶浴室的是霍淵時住的。

林嬸走著走著忽然看到側門那邊有一道人影。

剛才起床時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凌晨了。

這個時間誰在花園裡?

大少爺睡眠淺,他睡著後不太喜歡聽見什麼動靜,別是哪個保鏢忘記了規矩,還在外面遊蕩。

林嬸想過去提醒一句,走到門口,那道黑影正好朝這邊走來。

沐浴在月光下的黑影漸漸清晰,林嬸腳步頓住,正準備開口提醒對方趕快回屋別吵到大少爺休息。

然而當看清那張彷彿和月輝融為一體的清俊面容,林嬸瞪大了雙眼!

“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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