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深淵公路

……………

迴歸過程總是那麼綿延漫長,好不容易度過那全無感知混沌模糊後,何飛睜開了眼睛,隨著混沌散去模糊消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車廂,一節貼有5號標識的地鐵車廂。

手腳並用站起身體,就見這裡燈光明亮,環境空蕩,乍看之下倒著實和尋常車廂區別不大。

雖說睜開眼睛目睹現場,然奇怪的是何飛卻僅僅只看了一眼,他沒有認真觀察,只是匆匆看了眼車廂便隨之低頭陷入沉默。

沉默期間,何飛神情有所變化,逐漸變化,先是嘴角抽搐,然後臉色鐵定,最後乾脆由鐵青演化為滿臉怒容!

再然後……

“草!詛咒你大爺的啊!!!”

“你個垃圾,你個敗類,你個豬狗不如的禽獸渣滓!你,你他嗎還真會玩啊……”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忽然間,早先還低頭髮呆看似沉思的何飛就這樣如一條摔進大坑的瘋狗般毫無徵兆破口大罵,朝對面什麼都沒有的空氣跳腳狂罵,一時間,各種問候詛咒全家的‘優美’詞彙就這樣從青年嘴裡蜂擁而出,以堪比機槍的超高速度頻頻咒罵不斷問候著,很明顯,趁車廂僅有自己一人的獨處機會,大學生卸下負擔,開始放飛自我,就這樣以完全不符合其以往性格的方式釋放怒火發洩情緒。

至於原因?

原因極其簡單,簡單到無需解釋,因為就在何飛甦醒的那一刻,答案就已經如潮水般湧入腦海,沒有錯,隨著任務完成回返列車,他那原本被遮蔽隱藏記憶才姍姍來遲填補空白。

簡單來講可以理解為,針對這次的隊長晉級任務,詛咒對何飛玩了個既似曾相識又完全不同的花招,關鍵詞……

經驗遮蔽!

何為經驗遮蔽?解釋起來略顯複雜,所以在這之前則勢必要優先了解記憶遮蔽,因為經驗遮蔽恰恰和記憶遮蔽有所相似性,至於記憶遮蔽是什麼想必就無需過多解釋了,別人或許理解淺薄,但對於曾執行過一次隊長考核任務的何飛而言卻實打實印象深刻記憶猶新,在當初那場為獲得隊長身份而被迫參與的單人考核任務裡,何飛曾在詛咒和螝物的雙重影響下丟失了全部記憶,注意,是全部記憶,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記憶統統被抹除,然後被灌輸虛假記憶,繼而徹底成為另一個人,一個無論名字經歷還是家庭親人統統不盡相同的陌生人。

可以想象,在那種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情況下執行靈異任務,何飛陷入危機,陷入有史以來最為嚴重生死危機,由於身份記憶統統改變,那時的他別說執行並完成任務了,就連任務目標都不知道,好在記憶遮蔽影響不到智商,所以他才能依靠分析推理發現疑點,繼而展開調查,並最終在機緣巧合下恢復記憶完成任務。

以上便是何飛對記憶遮蔽的個人理解,既然如此,那麼經驗遮蔽又是什麼呢?

正如剛剛所描述的那樣,經驗遮蔽是種和記憶遮蔽有所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東西,相似是指受影響的地方統統是大腦,而不同之處則在於一個是直接篡改記憶修改身份,另一個則是將中招者的記憶下調,下調至幾年以前!!!

不錯,就是下調,其實嚴格來講處於經驗遮蔽狀態中的人其個人記憶並沒有被遮蔽,進入任務後,中招者依舊知道自己是誰,依舊保留從小到大的真實個人記憶,種種記憶得以保留,但是!這所謂的保留卻僅僅只是大部分保留,隨著踏足任務世界,詛咒會悄無聲息剪下你的記憶,將你臨近幾年的個人經歷完全抹除,然後採用以類似時光倒流的方式讓你重回幾年以前,拿何飛自身舉例,目前的何飛年齡是21歲,是名即將唸完大二榮升大三的大學生,除此以外他在詛咒空間又待了大半年,也正因在詛咒空間待的久了,何飛清晰記得很多事,從最初如何進入空間到隨後執行的諸多工統統牢記腦海,有了記憶便代表有了經驗,而經驗則等同於實力,屬於自身實力的一種,而資深者之所以能稱之為資深者,其原因便恰恰在於資深者擁有遠超新人的任務經驗。

有了豐富經驗,你在任務世界的生存機率才能提高,有了豐富經驗,你在破解謎團尋找生路方面才能少些曲折鎖定重點,也同樣是豐富經驗將資深者和新人區分開來,試問,為何新人在執行任務時的死亡率向來高於資深者?答案正是經驗!

可,結果呢?結果是什麼?

結果是詛咒把何飛整了,直接用類似時光倒流的方式把原本21歲且任務經驗極其豐富的何飛下調至19歲,19歲啊,19歲的何飛剛剛唸完高三就讀大一,那時的他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除人生經驗較為淺薄外,更為嚴重的是那時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詛咒空間,沒聽過靈異任務,對螝物靈體的理解更是基本為零,然而誰又能想到,詛咒卻赫然把一個經驗為零的何飛丟進任務世界,後果可想而知……

要不是何飛終究保留了其個人天生強悍的分析推理能力,或許這場隊長晉級任務便是何飛的人生終點。

看到這裡,想必任誰都明白了,繼而恍然大悟並徹底理解何飛為何剛一清醒便跳著腳大罵詛咒了,原來他再次被詛咒耍了,被狠狠坑了一把,而坑他所採用手段則赫然是經驗遮蔽!

就好像看影片時突然被滑鼠拖動後退鍵那樣,直接讓何飛重回了幾年以前,然後以新人方式執行了一場靈異任務,任務期間,何飛過往經驗盡數清空。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不,更狠的還在後面,除時光倒流遮蔽經驗外,詛咒還杜絕了何飛一切後手。

將大學生為防不測而提前寫好的身份紙條偷偷抹除,將全身道具統統隱藏,最後只給何飛留了把小匕首……

我日!

可憐他何飛當初還暗自慶幸,慶幸自己提前準備了一張寫有個人身份的紙條,結果,屁用沒有!

所以,何飛怒了!

剛一完成任務回返列車,剛一恢復記憶發現真相,來不及觀察車廂,青年便當場怒火中燒跳腳大罵,頻頻問候詛咒全家,恨不得挖其祖墳,當然前提是詛咒在有家人的同時還要有祖墳。

其實這不怪何飛如此憤怒,換成旁人估計會更為憤怒,畢竟那差點被女螝捏死的悲慘經歷真可謂深深印刻腦海,想忘都忘不掉!

“法可魷!八嘎!”

如上所言,眼見車廂僅有自己,何飛瞅準機會果斷放飛自我,以完全不符合其以往性格的方式肆無忌憚破口大罵,接連用漢語、英語甚至是日語變著花樣怒罵詛咒,可,罵著罵著,不知為何,何飛聲音漸低,低到最後乾脆閉嘴沉默,不在咒罵,接下來,他的腦門冒出汗珠,就好像突然察覺到什麼般整張臉開始漲紅,不,並非單純漲紅,而是顏色變化萬千,先是逐漸漲紅,接著由紅轉白,隨後由白變紫,最終乾脆演化成青灰色,除表情變化豐富多彩外,嘴角亦頻頻抽搐。

維持著滿頭大汗,保持著嘴角抽搐,接下來,何飛結束凝固有了動作。

他,緩緩轉頭,緩緩轉身,轉身看向身後客椅。

然後,他看到了一人,一個他此刻最不希望看到的傢伙,一個堪稱整個團隊嘴巴最碎又最難保密的傢伙。

入目所及,就見陳逍遙正靠坐客椅凝固發呆。

目前青年道士就好似一名失了魂的人那樣靜坐原地久無動靜,雖說動靜全無,但他的表情卻極其震撼,他正伸長脖子大張嘴巴,一雙眼睛更是圓睜到堪比銅鈴,此時此刻,他就這樣一邊保持凝固一邊用目瞪口呆的表情盯著對面,盯著對面正瘋狂冒汗的何飛。

如所料不錯,陳道士應該在旁看了很久,極有可能從何飛甦醒跳腳怒罵一直看到現在。

現場氣氛陷入尷尬,車廂環境鴉雀無聲。

過了良久,直到腦門汗水躺滿地面,何飛才宛如被電流穿身般一個哆嗦率先清醒,然後,他笑了,用極其尷尬的笑容走到陳逍遙面前,然後坐至身側抬手就攬,攬住仍凝固呆滯的青年道士肩膀,繼而結結巴巴訕笑道:“額,那個,逍遙啊,你是瞭解我的,你知道我平時不是這樣,畢竟誰都有情緒失控偶爾反常的時候,所以,你懂得,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額,我的意思是做人要當心禍從口出,沉默是金啊。”

回應他的依舊陳道士的出神凝固。

“喂!你怎麼了?幹嘛不說話?”眼見對方不予表態,極其在意自身形象的何飛頓時急了,忙用力搖晃呼喊對方,還別說,被他一番接連晃動,早先還呆滯出神的陳逍遙醒了,只是這不醒還好,隨著掙脫呆滯恢復正常,接下來,在何飛滿是祈求的目光注視下,陳逍遙笑了。

當場露出幅極度符合其個人性格的猥瑣賤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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