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何飛感覺自己現已過時,有點跟不上時代潮流,彭虎則咧嘴笑道:“得了吧你,還過時,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剛剛出獄從而與社會脫節的勞改犯了?如果連你都跟不上時代潮流,那我這個連電腦都不太會用的豈不是土鱉?

“好吧,算我比喻錯誤,不過就算是這樣,彭哥你的比喻其實也不太恰當,你怎麼可能是土鱉?反倒更像……”

“喂喂喂!你小子少給我玩欲言又止,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是想說我長的不像好人嗎?說!你是不這個意思!?”

何飛很久沒有和彭虎單獨聊天了,如今再次閒聊,才發現無論是自己還是彭虎,雙方都沒變過,不同於面對趙平時的謹慎用腦,區別面對程櫻時小心翼翼,更不同於陳逍遙那見面就毫無營養的廢話連篇,彭虎是直爽的,而彭虎也的確整個團隊唯一能讓何飛在閒聊中完全放鬆的一個,當真做到了既不用小心提防又無需擔心說錯話,幾乎就是想啥說啥,不過,就算能夠放鬆心態肆意胡侃,待從彭虎那得知了團隊近況後,何飛微微一怔,旋即如想到什麼般起身離座走向螢幕。

來到漆黑如幕的螢幕前,維持著慚愧表情,何飛抬起戒指,然後上演一波彭虎以前看過但自打何飛昏迷便許久未見的熟悉流程:

“詛咒,檢視下一場靈異任務概況!”

呲,呲呲呲。

果不其然,隨著何飛這位正牌隊長的話音方落,下一刻,漆黑的螢幕快速亮起,很明顯,憑藉隊長身份以及專屬戒指的兩者配合,隊長許可權順利啟用,隨之而來的也果然是一串映入眼簾的文字資訊:

第七執行團隊下一場任務名稱為:《雪山驚魂》,難度等級:中上級。

快樂的時光永遠是短暫的,雖然很多時候任務時間往往比休息時間短了很多,但任務終究伴隨危險,和絕對安全的休息根本不是同一概念,也正因兩者概念截然相反,所以執行者額外珍惜每次迴歸的休息時間,或者說絕對安全的休息時間本身就相當於一種快樂,只可惜時間的流逝無法阻擋,該來終究要來,待從何飛那事先得到了任務概況而終於有所準備後,人們按時起床,按時就餐,然後準點收到了那條比時間還要無法阻止的詛咒通知。

通知:靈異任務即將釋出,請執行者儘快前往放大廳,半小時不到者視為自動放棄任務,放棄任務者抹殺!

臥室內,看了眼證件上資訊通知,剛好吃過早餐的何飛沒有驚訝,他沒有太大反應,只是第一時間走向櫥櫃,然後翻出件非常保暖的羽絨服。

5分鐘後,放映大廳人員齊聚,除空靈仍模仿何飛繼續掛機從而不得不由彭虎照顧外,每個人都保持清醒,清醒肯定是廢話,但也有不同尋常的地方,那就是,現場除何飛套了件淡藍色羽絨服外,其餘人也清一色衣著厚實,趙平、程櫻、湯萌、彭虎、空靈、李天恆以及陳水宏,眾人無不傾向保暖,就連陳逍遙都在屎黃外套的外面額外新增了一件同款顏色的屎黃棉衣!

至於眾人為何集體衣著厚實?原因恰恰來自於即將開始的靈異任務!

……………

“呦!大家都準備齊全了啊?我還以為就我提前把羽絨服套身上了。”

見眾人皆是一身保暖行頭,姍姍來遲的何飛不由咧嘴一笑,順勢坐到了程櫻旁邊,至於程櫻?不同於前幾次,這次她終於不用扶著何飛了,而已經活蹦亂跳的何飛則率先開始了幽默調侃,果然啊,這人一旦睡了太久,醒後往往性格大變,當然這所謂的性格大變只是比以往更加樂觀了一點。

“我說你小子這是真把大家當成傻子了不成?任務名稱都這麼明顯了,要是還不知道提前穿厚點,被凍死可就是活該了。”何飛話音剛落,彭虎就嘴角一撇不屑說道,坐在後面的陳逍遙也緊隨其後探頭說道:“是啊是啊,不穿厚點難道要光著膀子?老何你這句話我咋感覺有點侮辱大夥兒智商的意思呢?尤其是針對彭哥,你是不是以為彭哥的腦子也和身體一樣,裡面全是肌肉?”

“陳逍遙你大爺的!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何時針對彭哥了!?”

陳逍遙唯恐天下不亂的拱火行為讓何飛勃然大怒!這明目張膽的挑撥簡直不要太過明顯,果然,就在何飛勃然大怒的時候,同樣聽出挑撥意思的彭虎也即刻兩眼一瞪,朝身後正意圖不軌的陳逍遙大罵道:“你小子最近是皮癢了啊,自打那姓程的對你大幅容忍不在揍你,你就蹬鼻子上臉了,說!你是不是真以為現在沒人能收拾你了!”

“等等!姓程的?你這話啥意思?什麼叫姓程的?”

見光頭男罵陳逍遙的同時順便帶上了自己,且還故意說自己是姓程的,並非程聾子的櫻櫻登時對彭虎的稱呼大為不滿!旋即語氣不善在旁質問,而向來極要面子的彭虎也果然毫不猶豫兇狠說道:“咋了?你難道不姓程?不說你是姓程的難道說你是姓李的!?”

“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統統不關我的事……”

就在李天恆縮在後面低聲唸經的時候,前排,被彭虎的蠻橫態度徹底惹惱的程櫻瞬間動了!一把揪住彭虎衣領:“死光頭我看你是真不知道你自己姓什麼了,大早上吃槍藥了是吧?居然逮誰咬誰?來來來,出來出來,咱倆切磋切磋!”

“對對對,彭哥跟她出去,不就是對打嗎?誰會怕啊?咱彭哥這輩還真沒虛過誰!”

(糟糕!)

維持著柳眉倒豎,程櫻就這樣用力拖拽起彭虎,而順利完成禍水東引的陳逍遙則興奮到無以復加,目前正滿臉喜色繼續拱火,他倒是興奮滿滿了,但被程櫻揪住領子的彭虎卻突然反應了過來,見女殺手已經惱火要來真的,又見陳逍遙正喋喋不休支援自己,彭虎頓覺不妙!但考慮到面子問題,饒是心裡已經虛到極點,可表面的他仍硬著頭皮兇狠答道:“出去就出去,我,我……我怕個鳥!?”

回答語氣固然強硬,但詭異的是,明明表情兇狠語氣強硬,但光頭男就是不走,無論程櫻如何拖拽,他就是賴在原地死不起身,同時用緊張眼神看向何飛,眼神中滿是暗示!

“啊!程櫻你這是幹嗎?彭哥是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快住手,就當給我一個面子行嗎?實在不行我代替彭哥向你道歉。”

果不其然,面對光頭男滿是求助的眼神暗示,終於,何飛動了,忙跑到中間苦勸程櫻,故而再度充當起兩人之間的和事佬,同樣看到光頭男心虛眼神的湯萌也緊隨其後加入其中:“喂,程櫻,快點放手啊,任務就要開始了,不要鬧了!”

“哼!”還別說,在何飛湯萌的合力勸阻下,再加之二人的面子確實不小,終於,程櫻冷哼一聲放開了彭虎,也是直到程櫻重回坐位,彭虎才大大鬆了口氣,娘啊,好險,好險啊!剛剛差點就掉坑裡了,不過也正因明白上當,程櫻剛一撤退,就見之前還死不離座的彭虎豁然起身!連同一起的,還有一串好似吃人的咆哮大吼:

“陳逍遙!!!”

“喂喂喂,彭哥你先冷靜下!先別動手,這樣吧,我來負責教訓這個逗比,不過考慮到任務即將開始,這頓教訓先暫時記著怎麼樣?”

最終,靠著何飛的從中斡旋,苦苦勸說,程櫻暫時放過了逮誰咬誰的彭虎,而彭虎也暫時饒了拱火挑撥的陳逍遙,直到兩個‘神仙’偃旗息鼓,何飛才在狠狠瞪了後排依舊賤笑的陳逍遙一眼後重回坐位,坐下的同時不免心累,目光則本能投向旁邊趙平,也不知怎麼的,看著眼鏡男那怡然淡定的輕鬆表情,何飛竟莫名升起一團羨慕,羨慕的同時甚至都隱隱後悔,竟後悔自己醒的太早,早知道就讓某眼鏡男多頂一段時間了。

(哎,這隊長還真不好當啊……)

當然,隊長具體好不好當畢竟只是何飛心裡的自我感慨罷了,但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一個擺在眼前的現實,那就是何飛帶來了什麼,他的甦醒為的團隊重新帶來了希望,事實上也正因這次有他在場,眾人才輕鬆活躍,故而不在像以往那樣個個壓抑,這個道理何飛暫時還沒發現,可潛默化間,他的存在還是降低了大夥兒對靈異任務的恐懼感,只可惜……

呲,呲呲呲。

就好像故意在給執行者潑冷水似的,當何飛好不容易把現場的喧囂吵鬧壓下去,還不等他說些什麼,大廳再次冒出了聲音,只不過這次發出聲音的已不在是執行者,而是那串熟悉且永遠讓執行者內心發寒的壓抑雜音。

這是代表詛咒的聲音,同樣是宣告危險開始的聲音。

影片預覽開始了!

不出所料,隨著雜音的突兀響起,包括何飛在內,現場無論是誰,每個人都瞬間忘記了剛剛的吵鬧插曲,取而代之的是神色凝重,一時間,除不斷迴盪的呲呲雜音外,大廳格外安靜,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盯著前方,看向那已經亮起的偌大螢幕。

壓抑的雜音沒有維持太久,過了大概半分鐘,雜音消失,螢幕則緩緩浮現一幕畫面:

順著目光定睛看去,首先映入眼簾依舊是詛咒常用的俯覽視角,鏡頭懸浮在幅度極高的天空頂端,下方則赫然是一片雪白!

不錯,白色,除了白色還是白色,或者說下方是山,全是一望無際的起伏山脈,且山脈還覆蓋著一厚實積雪。

透過觀察,可以基本確定這裡是臨近極地的高海拔地帶,不說別的,單單那填滿鏡頭的茫茫雪域就足夠證明此地環境的殘酷惡劣,而此刻,鏡頭就這樣定格在積雪覆蓋的山脈上方。

見畫面全是籠罩積雪的高大山脈,螢幕前,眾人無不暗自慶幸,既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又慶幸何飛提前告訴了他們任務名稱,同樣慶幸這次的任務名稱比較直白,屬於淺顯易懂的那種,是啊,就算何飛利用隊長許可權把任務名稱提前告訴了大家,可若是任務名稱十分隱晦莫名難懂的話,那麼不明其意的他們可就慘了,在如此白雪皚皚的低溫環境下,不穿厚點根本撐不下去,哪怕衣著厚實也很難在沒有物資的情況下堅持太久,結局早晚會被活活凍死,好險!幸虧大夥兒準備齊全,除事先穿上棉衣外,包裡也攜帶了大量生存物資。

暫且不談眾人的暗自慶幸,待用俯覽視角大體展示了雪域環境後,不多久,鏡頭開始移動,逐漸從剛剛的絕對靜止演變成速度平穩的縱向穿梭,藉助鏡頭視角,才發現這片雪域竟不是一般的大,鏡頭移動期間,下面仍是雪白山巒,幾乎不存在邊界,故而看的眾人暗暗咋舌,有些好奇這裡到底是哪?

是國內還是國外?

關於眼前雪山的具體位置,現實中從未去過寒冷地區的何飛肯定是不知道的,同樣生活在溫暖城市的其他人也一個個表情茫然看不出來,好在凡事無絕對,見影片一直播放雪景,前排,程櫻眉宇逐漸上揚,接著不由自主發出聲音:

“咦?”

“怎麼了程櫻?”

別看程櫻的聲音很是低微,可仍然被坐在旁邊的何飛聽個清楚,再加之程櫻此刻的表情變化,果然,何飛被勾起了好奇,忙瞪大眼睛試探問道:“莫非你看出了什麼?還是說你認識這裡?知道這裡是哪?”

因常年在全世界東奔西跑忙著殺人,程櫻的眼界明顯碾壓了其他執行者,和常年待在國內的何飛等人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也正因清楚這點,程櫻表情才剛變化,何飛便好奇詢問,何飛如此,彭虎湯萌緊亦是如此,同樣聽到何飛問題的後排幾人也幾乎同時豎起耳朵,不過……

面對何飛的試探詢問,程櫻並未肯定點頭,只是用稍顯遲疑的語氣答道:“嗯,大體看出來了,環境和某個地方有點像,但我暫時還不能百分百確定,還是在繼續看看吧。”

“我日,說了等於沒說。”程櫻的遲疑回答讓彭虎喃喃自語,頓覺浪費了大量感情,倒是何飛沒有在意,點了點頭,大學生不在說話,旋即再度看向影片,接下來……

不知是不是巧合,當眾人再度看向影片畫面的時候,卻見裡面颳起了狂風,高海拔較為常見的狂風開始在天空彙集肆虐,除風聲呼嘯外,連同一起的還有大片雪花的潑灑飄落,毫無疑問,這是場標準的暴風雪,屬於說來就來的那種,讓剛剛還整體平靜的山脈頃刻間躁動起來,伴隨著風雪陣陣吹拂,畫面變得模糊不清,無數雪花遮蔽了鏡頭,導致俯覽觀察難以繼續,於是,彷彿也知道風雪影響觀察視角,隨著風雪降臨,早先還懸浮高空的鏡頭開始下降,徑直降向某片山巒,最後定格在一處緊挨高山的空曠區域,然而誰又能想到,也正是鏡頭的這番下降,眾人發現了某個東西,在那片還算空曠的平地上豎立著一頂帳篷。

見雪山中出現帳篷,螢幕前,眾人紛紛瞪大眼睛,透過不斷刮過的密集雪花,就見帳篷外胡亂擺放著一些雜物工具,定睛觀察,才確認這些全是登山工具,有滑雪用的支架踏板,有承裝物資的雪地拖車,另有一捆捆固定身體的保險繩索,因風雪而即將熄滅的中央火堆則更加證明了某件不容置疑的絕對現實,那就是有人登山,有登山愛好者正置身在這片白雪皚皚的低溫山區。

眾所周知,登山是一門很有挑戰性質的戶外運動,這種活動自古有之,其探險與挑戰自然的刺激性讓很多人為之著迷,尤其到了近代,隨著安全係數的大幅提升,越來越多的體育愛好者加入了登山運動的行列,很明顯,目前躲在帳篷裡的肯定是登山愛好者,或者說除了這種因吃的太飽而主動尋找刺激的傢伙外,尋常人絕對不會來這種環境嚴酷的低溫山區,想到這裡,大夥兒紛紛釋然,倒也合理解釋了雪山裡面為何有人。

何飛認定帳篷裡肯定有人,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不出所料,就在何飛等一眾執行者紛紛猜測帳篷內部的時候,帳篷被拉開了,旋即有說有笑走出四人。

定睛看去,就見四人分別為兩男兩女,且皆是白人,年齡也基本都在40歲左右,看情形應該是兩對夫妻,當然猜測畢竟猜測,再則這也不算關鍵,關鍵在於四人都很開心,無一例外面帶笑容,就好像很喜歡這種很有挑戰性的極端天氣似的,見天空突然下起大雪,為了防止物資工具風吹走,四人趕忙收拾行裝,把原本堆在外面的物資工具搬進帳篷,過程中有說有笑,互相之間很是融洽。

很快,隨著物資工具搬進帳篷,維持著有說有笑,四人重新鑽進帳篷,不多久內部便騰起了一團明亮火光。

毫無疑問,利用帳篷那體積較大頗有空間的優勢,為了進一步抵禦嚴寒,四人在裡面生火取暖,他們倒是在帳篷裡點火取暖有說有說有笑了,然坐在螢幕對面的執行者卻集體傻眼了,怎麼回事?詛咒放這玩意是啥意思?就算誰都知道眼前屬於影片預覽,可這莫名其妙的影片又能表達什麼?難道就是為了讓他們看這夥登山者那毫無亮點的野外生活?

“啥玩意?”

果然,由於實在搞不懂眼前影片的具體意義,加之影片全無任何異常,瞪著眼睛看了片刻,彭虎有點發懵,目前正摸著鬍渣嘀咕嘟囔,不單光頭男二丈摸不著頭腦,坐在後面的陳逍遙也一樣露出幅不明其意的表情,先是和坐在右側的李天恆互相對視,接著又和坐在左側的陳水宏大眼瞪小眼,不單後排三人互相打量,湯萌也隱隱露出了少許迷茫,茫然間別過腦袋看向旁人,入目所及,除彭虎摸著鬍渣一直嘀咕外,程櫻、何飛甚至連全程面無表情的趙平都先後浮現費解神色。

“喂,我說何飛,這……”

“彭哥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們終究要明白,詛咒從不釋出毫無意義的影片,所以目前的我們不必躁動,只需繼續觀看即可。”

彭虎的不解質問被何飛好言安撫了下來,其後眾人就這麼盯著那畫面默不作聲,而畫面也宛如靜止般完完全全沒了動靜,不錯,自打兩對夫妻鑽回帳篷後,鏡頭就一直鎖定著帳篷,將物資搬回帳篷的兩對夫妻亦從始至終沒有出來,這是肯定的,在如此風雪起伏的惡劣環境下,相信要不是傻子,那麼任誰都不會輕易出來,他們不出來了,所以執行者也只能盯著帳篷啞然發呆。

直到……

呲啦!

維持著莫名其妙,就在眾人盯著螢幕看了整整5分鐘的時候,忽然間,螢幕瞬間充斥雪花,注意,這裡的雪花非是指影片裡的鵝毛大雪,而是那種因家電受到干擾而自行冒出的訊號雪花,隨著螢幕莫名湧現雪花,此起彼伏的雜音也毫無懸念響徹大廳,且頗為詭異的是,宛如某種徵兆,雪花雜音才剛冒出,甚至都不等眾人做出反應,兩秒後,雪花消失了,雜音消失了,以來的奇快退卻更快的方式頃刻間消失無蹤,影片也緊隨其後恢復清。

(嗯?)

懷揣著濃郁費解,眾人瞪大眼睛再度看去,卻見恢復的視屏整體昏暗,原來時間已不知何時從白天來到了傍晚,但唯一不變的是風雪交加,勢頭急促的狂風仍裹挾雪花席捲大山,至於畫面終中央的那頂帳篷……

有人跑了出來,一名滿頭金髮的女人滿臉驚慌滾出帳篷,然後在風雪交加的雪地中倉惶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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