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故事
那一年，人族村落裡，走出了一位風華正茂的書生，踏上了考取功名的征途。
書生名叫天啟，十七歲的他英俊非凡，在村中小有名氣，更是無數少女心中的夢中情人。
天啟自小在村子裡長大，父母早亡，獨自苦讀，終於在十七歲那年得以考中秀才。
他籌集了一些銀兩，便踏上了趕考的路程。
赤月聽到這裡，感覺有些熟悉。
“這尼瑪該不會是蘭若寺的劇情吧？”
“假如是的話，這也太俗了吧！就算不是也和這個電影脫不了關係。”
赤月暗自想到，李茂才在創造這個任務的時候，肯定看了好幾部倩女幽魂。
在前往京城的途中，書生路過一個繁華的小鎮。
小鎮雖小，但功能齊全，有酒樓、客房、票號、賭坊、青樓等，吸引著絡繹不絕的過客。
書生第一次見識到如此繁華的世界，心生好奇，便在鎮上游逛。
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了一座青樓下面。
青樓上的姑娘們花枝招展，對著過往的客人叫賣。
書生面紅耳赤，心想快點離開，卻發現自己的腳步不聽使喚。
就在此時，一位滿臉橫肉的壯漢從青樓裡跑了出來，身後還有一位衣衫不整的女人在追趕，哭喊著要錢。
壯漢一巴掌將女人打飛出去，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書生也不例外。
然而其他青樓女子彷彿見怪不怪，繼續招攬客人。
壯漢聲稱自己是白嫖了，還罵那些試圖勸說他給錢的小廝是王八犢子。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書生擋住了他的去路，試圖以聖人之言勸說他，卻被壯漢一把推倒在地。
“咦～這劇情好像不一樣了，李茂才的二次創造？”
赤月繼續吐槽道。
故事的走向似乎來到了一個轉折點，絕影師的聲音變得更加沉重，細細地娓娓道來。
那個壯碩的漢子怒罵著。
“什麼鬼地方冒出來的窮書生，自找死路！”
他對著地上的書生吐了一口濃痰，正準備離去。
卻沒料到那年輕的書生渾身是血地掙扎著站起，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神情與先前那位女子如出一轍。
“聖賢有云，盜亦有道，你...給錢！”
一個看似柔弱的書生竟然將壯漢抱得動彈不得，四周的人群發出鬨笑聲，一時間壯漢頗感尷尬。
壯漢羞憤交加，吼聲震天響。
“今兒個非要讓你見識見識，老子的厲害！”
壯漢一把揪起書生的衣領，右手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書生的腹部。
圍觀的人群中有些膽小的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視。
刀刃拔出，血花四濺，書生卻只是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傷口。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反倒是抬起頭，目光如冰一般盯著壯漢。
那眼神，讓壯漢心底掠過一絲寒意。
“你瞪什麼瞪！”
於是壯漢又是幾刀狠狠刺下，書生卻依舊紋絲不動，目光始終鎖定著他。
“這下要出人命了！”
人群中，有人驚撥出聲。
壯漢頓時害怕起來，在這麼多目擊者面前，若是真的出了人命，那可不是簡單能夠擺平的事。
這時他才恍然大悟，迴歸了理智。
他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了地上的女子，然後對書生顫聲道。
“你看到了，銀子給你了，你…你若是死了，千萬別怪我啊！”
說完，壯漢轉身逃之夭夭，連個影子都沒留下。
書生輕輕一笑，捂著腹部，慢慢走向那女子，將她扶起。
那女子看著書生血流不止的腹部，竟情不自禁地哭泣起來。
“聖賢曰，君子求道不求食，憂道不憂貧。敬畏天命，敬畏君上，敬畏聖賢之言，這銀子你務必珍重。”
書生將銀子放入女子手中，隨即在眾目睽睽之下，昏倒了過去。
次日清晨，書生悠悠醒轉，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破舊的柴房裡。
那位面頰帶疤的女子趁著飯點，小心翼翼地找到柴房，為他送來了溫熱的食物，還用幾個笑話逗得他心情舒暢。
他逐漸發現，這女子其實也頗有談資。
兩人交談甚歡時，她的笑聲清脆悅耳，他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笑起。
其實在他眼裡，她頗有幾分溫婉。
後來，書生漸漸明白。
所謂的溫柔，其實分為兩種。
一種是被呵護得很好，從未經歷過世間的陰暗；一種是在陰暗中掙扎求生，終究變得波瀾不驚。
顯而易見，這女子正是後者。
書生道出自己的名諱，本想詢問女子姓名，可她始終不肯吐露。
她總說自己這樣的人，不配擁有名字。
兩人聊得投機時，她的笑聲，他的陪伴，彷彿在這暗淡的世界裡，點亮了一抹溫暖的光芒。
第二天的時候，女子踏入柴房已是深夜，今日不知為何，她的身影顯得疲憊不堪。
書生斜躺在柴房佈滿灰塵的炕上，看著女子手裡端著的飯菜，那些殘羹冷炙一眼便知是別人吃剩的食物。
“別放在心上，這些是我費盡心思從客房裡偷出來的，多吃些，好早日康復，你不是還要去應試麼？”
書生並未言語，只是禮貌地點了點頭。
女子將蠟燭擱置一旁，蹲下身，輕柔地為書生擦拭著臉頰。
“今後，別再為我這等微賤之人挺身而出，否則連命都不保。”
忽然，柴房外一陣風捲起，蠟燭瞬間熄滅。
書生感到女子的臉龐越來越近。
他的雙唇乾裂起皮，卻遮掩不住對方唇瓣的溫熱與柔軟。
書生的心跳在那一刻加速，彷彿整個世界都凝固了，血液在體內如潮水般奔湧。
他感到一滴冷涼的淚珠落在自己的臉頰上，片刻後，那柔軟的雙唇與他漸行漸遠。
“多謝～我先行一步，別忘了用膳。”
女子轉身奔出柴房，只留下一腦子茫然的書生。
“僅僅是一吻而已？”
絕影師輕輕點頭，赤月顯得難以置信。
就這？
就這？
這老小子，該不會刪除了最關鍵的部分不講吧。
就算是電影倩女幽魂裡面，也有活色生香的場面呀！
這故事也太素了吧！！
赤月帶著不甘的神情繼續追問。
“之後呢？”
“這個嘛..”
“故事講一半，是遭人恨的喲。”
“好！我繼續說。”
絕影師凝望著遠方，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那年的情景就在眼前。
“第二日，書生醒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