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智慧的考驗4
“唉~”
絕影師將往事娓娓道來，終於，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氣，視線落在眼前的赤月身上，問道。
“聽完這個故事，你覺得一個原本的人族最終淪為魔族，這是對是錯？”
赤月沉默片刻，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整個故事看似是人工智慧編織的寓言，但它將故事背景巧妙地套用在了絕影師的身上。
這顯然是這個【智慧的考驗】任務的真諦所在。
表面上是個因果關係的故事，卻隱藏著邏輯上的一大漏洞！
那就是自己看過攻略。
攻略上清楚地寫著關於絕影師的記載。
“此人是人族轉化為魔族者，善察言觀色，蠱惑人心，在他的口中沒有一句真話。”
要不是攻略上的這句話，赤月差點被他給迷惑住了。
他輕輕一笑，語氣淡然地說道。
“我同樣是人族。人類這種生物，的確非常有趣。面對困境時，有的人會丟失自我，將理想拋之腦後。而看著曾經的同族，在別人身上尋找一絲慰藉，以此證明自己當初的選擇無錯，不論是誰，都可能選擇走向魔族的道路，真是可笑至極。”
絕影師聽後，臉色驟然一沉。
“你難道不認為這是形勢所迫的嗎？”
“或許是，或許不是。但我更傾向於認為，人，絕不能失去志氣，忘卻初心。”
“這個故事似乎在告訴我們，世間所有的事兒，唯有往事最能刺痛人心。看起來無比無奈，但在我眼中，它只不過是兩個字。”
“哪兩個字？”
“太作！”
“太作？這個答案真是令我吃驚。”
絕影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自己的過往在別人眼中竟然是這麼兩個字。
他不是沒有後悔過，但後悔的不是加入了魔族，而是被逼無奈才選擇背叛人族。
這麼多年來，並非有意去殺戮，只不過知恩圖報。
感謝那人給自己的那份力量罷了。
苟且地活著，卑微地活著，再也不能回到同族的世界中去。
壓抑了自己的情感，壓抑了自己的抱負，終於遇到了一個同族，卻得到了這樣的答案。
太作！
絕影師的臉色鐵青，胸口也有些起伏，顯然是氣憤不已。
赤月端起桌上最後一杯茶水，慢慢喝了下去。
他微微一笑，道：“我曾經看過一本書，挺有意思的，你知道狼這種動物嗎？”
“當然。”
絕影師回答道。
“剛才的故事夾雜著人的七情六慾，我承認，人族的確是這麼回事。但你知道人是怎麼馴化狼的嗎？”
“扔骨頭唄！”
絕影師甩了甩衣袖，顯然還沒從失望的情緒中走出來。
赤月搖搖頭，繼續說道。
“那本書上說，人訓化狼確實要喂骨頭，還得定時定量定規矩，一旦養成習慣，這狼就會心甘情願成為聽話的狗，你覺得對否？”
絕影師沒有回答，轉而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赤月。
赤月拍拍胸脯，輕聲說道：“如果用同樣的方法，放在人身上呢？”
“那人也自然會變成狗。”
絕影師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
赤月拍了拍手，繼續道。
“沒錯！人就會變成狗，你讓他轉圈他就轉圈，讓他搖尾巴他就搖尾巴。利用人的一點點慾望，一點點想要不勞而獲的念頭，做這事其實非常簡單。”
絕影師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沉聲問：“怎麼個簡單法？”
赤月指著他的胸口，大聲說：“還需要我繼續說嗎？你不就是已經經歷過了嗎？”
“剛才您還說七情六慾，可在我看來，您早已放棄七情，斷絕六慾，您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
“我不是人類？！”
絕影師笑著指著自己，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赤月擺手道，“恩怨既往不咎，半生風雨作笑談。已知前途艱難，站在你面前，無期無盼，怎抵得上我坦然。”
“哼！你這話說得倒是挺對。”
絕影師冷哼一聲，但又實在找不出搬倒赤月這個說法的道理。
可下一刻，赤月冒出一句話，徹底讓絕影師破防了。
“我還知道，人生一世，極不容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有句話叫做‘登天難求人更難，黃連苦無錢更苦，江湖險人心更險，春冰薄人情更薄’。即使如此，我沒錢、沒房、沒女人，在一個小小的出租屋裡生活，依然沒有選擇去妥協或是背叛。為了一己之私走上一條沒有盡頭的不歸路。”
絕影的手開始顫抖起來。
“書生？書個屁生！讀了半輩子的聖賢之書，可從來沒從書中看出那兩個字！”
赤月張大了嘴巴，一字一頓地說：“太作！”
絕影師臉色大變，雙眼發出陣陣白光。
“但我感覺你像是在嘴硬！讓我試試掰開你的嘴。”
就在那一剎那，赤月感到自己的眼前一陣眩暈，像是被什麼神秘力量牽引著。
他緊閉雙眼，眉頭輕輕顫抖，一股強大的意識像是泉水般從頭頂噴湧而出。
“他似乎是想將我拉入某種幻想之中。”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置身於一片漆黑的空間。
在這個空間裡，只有他和絕影師相對而立。
“按照這個任務的本質與目的，應該是不會與他動手的，他這是..”
赤月腦子轉得飛快，立馬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嘴上說不過，就想要在意識上，讓我認輸？”
“幹！本就是遊戲裡的意識，想不到還要來個意識中的意識..”
就算到了這個時刻，赤月仍然忍不住吐槽一句。
“小子！來，讓你好好嘗一嘗我所揹負的東西。”
絕影師大喝一聲，右拳上紫色的炎火猛地噴薄而出，化作一條巨大的紫光巨龍，仰天咆哮著向赤月撲來。
赤月急忙閃避，卻被巨龍緊緊纏住。
“靠！遊戲意識中過的意識，完全感覺不到一絲力量，這可如何是好？”
“不要慌！不能慌！好好想想攻略上怎麼說的。”
“有了！”
赤月卻不慌不忙，信心滿滿地說道。
“就你丫會變形，難道我不會嗎？既然雙方意識在對決，你能！我自然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