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迷惑的站在那,還沒等我理清這一切,警車就到了身旁,下來兩個交警,一邊用對講說著什麼,一邊向我走來,走向我的方向,我本能的想躲,卻沒躲開,他們倆就這樣徑直的穿過我的身體,走到了車邊。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知從哪傳了過來:“一刻鐘後,你會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如果他們帶車裡的你去別的地方,一定要跟著哦。”是胡微我聽出來了,四下望了望去沒見到任何她的影子。我剛要說我會飄走的,那聲音又不知從哪兒傳到我耳朵裡:“你可以自由動了。”然後是一串笑聲。兩個交警交流著,並開始嘗試開啟駕駛室的車門,車門順利的開啟了,一個人把手伸進去,好像是要試試我的呼吸是否還有,並用拿出了手電筒又探身到車裡,我為了看清是怎麼回事,調整了方位,我竟然可以動了,我驚訝!那個交警扒開了我緊閉的眼皮,用手電筒照了下,又摸了摸我的頸部,然後從車裡回來,一臉驚訝的對著同行人說:”奇怪,呼吸感覺不到了,脈搏似有似無,瞳孔沒有散開,一點血跡都沒有。”和他同來的交警看起來年紀比較大,有五十多歲了,沒說話拿過了他手裡的電筒鑽進車裡又查探了一遍出來後說:“別奇怪了,我摸了沒有骨折的跡象,先弄出來拉去醫院,通知救護車過來吧,”這時路邊己聚集了好多車,小凱、澤子和慶子也不知何時從哪個車裡湊了過來,歪歪斜斜的一邊跑一邊哭:“許磊~”小凱一個不小心滾進了溝裡,弄得滿臉是泥,我快笑死了。這感覺好奇怪,看著這樣的場景才知道朋友到底是啥意義,是真是假,想自己要是有這能力就好了。

這時,那個我己經被大家從車裡託了出來,放到了警車後座上,我顧不得小凱他們了,想起了胡微的話,連忙也往警車飄去,競然就鑽進了警車裡,靠在了我自己的旁邊,我想努力鑽到自己身體裡去,可是怎麼嘗試都無法做到。突然想起了胡微說要一刻鐘,感覺應該是時間沒到,我也忽略了時間,沒辦法參考,只能跟著再嘗試了。警車飛快的開到了鎮裡的醫院,因為我們的鎮子比較大,醫院的醫療條件還是不錯的,手術室和搶救室都配得很齊備,醫護也早接到了通知在門口等著,那個我的身體被急忙的抬進了搶救室,我趕忙跟了進去。在屋內看著躺在那兒死了的我,感慨萬千~忘記了回到身體裡的事兒。醫生們檢查後也認為有必要搶救一下,一輪搶救後,那個我還是那樣一點反應沒有,一個醫生就提議作個氣管切開術,體外建立呼吸,我不懂,但見護士為我的咽部作了清潔消毒,並在準備手術刀和其它工具。“傻瓜,還看熱鬧,要挨刀了,時間到了還不回去!”是胡微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到我耳朵裡。我一下子想了起來,在護士把手術刀交給醫生的一刻,我向死了的自己撲過去,眼睛一黑,感覺渾身都疼…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再有意識時,我努力睜開眼睛,發現周圍很多人,母親和我弟也來了,還有慶子、澤子、小凱也在,慶子他們似乎醒酒了。“醒了!醒了!”大家都很興奮的喊著。看到母親時母親的淚流了下來,弟弟和大家都是怪怪的看著我。”我似乎失意了,問:”我怎麼了?怎麼了這麼多人?我在哪?我是喝多了嗎?”大家都驚訝的看著我。我弟說:“你出車禍了,大家都認為你…”他沒說完淚也流了下來。”“哭什麼?我不是還好好的嗎!”我下意識的用手擰了自己的身體一下,疼。我漸漸回憶起了經歷的事情,皺起了眉。弟弟說:“嫂子和大侄也快到了,在趕來的路上。”我明白弟弟的話,沒說什麼。小凱他們站在那兒好像十分愧疚的樣子一句話也沒說。我說:”這不沒事兒了嘛,大家都別難過了,”看著弟弟看他們倆的眼神充滿了怨氣。護士說:“大家讓一讓,我們還要做些檢查。”大家自覺的讓開了。護士讓我抬抬手,抬抬腳,還用手電照了下我的眼睛…我依依照作了,只是感覺身體有點疼。我發現手指上己經夾上了監護的電極夾子了,鼻子裡也插上了管子,應該是吸氧用的。妻子玲和鑫瑞也到了,同時護士喊:“大家讓讓,救護車到了。”我急了:“要救護車幹嘛?我不用!”醫生解釋到:“你目前看著穩定,但我們這裡條件並不太好,安全起見還是去市裡的醫院觀查幾天吧,怕你有內出血。”玲,弟弟,母親大家也都勸我。我沒再堅持,母親也要去,小凱他們也要去,我沒同意,讓小凱他們送母親回家,告訴她們弟弟陪我去就行,有事兒電話聯絡。交警這才說話:“你們有認識修配廠沒?沒有,我們就先把車給你拖停車場去。”還沒等我說話,小凱說:“拖我朋友修配廠吧。”交警點點頭:“行那你陪我去現場吧。”又對我說:“你先去,我們處理完車的事兒去找你,得做個筆錄,還有些字要找你籤。”我點點頭:“好的。”

在弟弟、 玲、兒子陪我去醫院的路上,玲:“你呀,嚇死我們娘倆了”眼淚在眼圈轉著,兒了在偷偷的抺著淚。我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哭什麼,爹命大著呢!”弟弟說:“一會再說吧,你們都別太激動,哥,你也休息一下,福大命大,沒事兒就好。”大約一個小時就到了醫院,一頓檢查後,順利的住進了病房,護士給輸上了液,連上了監護儀,並囑咐玲:“精神點兒,出結果還是要一點時間,目前看挺穩定的,但也不能大意,有什麼情況馬上通知我們。”玲點點頭。轉過頭來默默看著我,沒有說話。這時我看了下病房的鐘,己經凌晨四點了,對玲說:“帶兒子回去吧,小弟在,沒事的。”她未回答,只是拿了橙子,坐在了床邊,兒子困了就趴在我腳下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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