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百姓站在遠處觀望。

竊竊私語聲不斷。

雖說朝廷的事和他們毫不相關,不過卻不影響大家看熱鬧。

平日裡趾高氣昂的商賈變成了可憐蟲,翹著屁股的樣子像極了受驚的山雞。回去分享給鄰里街坊,當成茶餘飯後的樂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至於這位總管太監來這裡的目的,大家卻漠不關心。

皇上沉迷長生,昏聵無道,朝臣忙於爭權奪利,貪贓枉法,官府更是孩子做事,三天的熱乎勁兒。

巡檢司初期手段凌厲,辦事果決,外城的百姓的確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可很快就偃旗息鼓,一應官差收了好處也開始裝腔作勢,雖然紳商富戶有所收斂,不過背地裡的骯髒勾當卻是一刻也沒停過。

周孟德將百姓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也不禁一聲長嘆。

如果不能儘快改變百姓想法,邊境戰事失利,大雍朝走到盡頭也是時間問題。

胡五山也不敢抬頭,大聲道:“周大人,小人願捐糧一千石,用來賑濟災民。”

魚兒上鉤了,剩下的事就好辦了,“青鸞,記上胡掌櫃的仁善之舉,回去之後我向皇上給他請功。求皇上賜字‘義商’,派人敲鑼打鼓的送過去。”

皇上賜字?

那可是打著燈籠沒處找的好事呀!

以後若遇到麻煩,這兩個字就是保命符,胡五山那張肥臉狠狠抽搐了幾下,激動道:“周大人,小人願再捐白銀一萬兩,用於以工代賑。”

“小人苟立猛願捐白銀八千兩,糧一千三百石!”

“小人謝不悔願捐糧三千石!”

“小人焦大盒捐銀一萬五千兩!”

紳商富戶也顧不得規矩了,紛紛直起腰大喊,生怕周孟德記不住他們的名字。至於糧米銀子能不能以工代賑,他們壓根兒就不在乎,只想儘快拿到皇上賜的字。

圍觀的百姓跟炸了鍋似的,他們為幾個銅板拼死拼活,這些人動輒便是幾千上萬兩銀子,更要命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短短半炷香的時間,便籌集到了十多萬兩銀子,兩萬石糧食。

胡五山和苟立猛依舊處於極度亢奮狀態,看向周孟德的眼神極為熱切。

不過自始至終都有十餘人沒有開口。

周孟德問道:“這幾位掌櫃的對我有意見?”

一位身材枯瘦,高顴骨,臉色蠟黃的中年男子說道:“周大人,既然是捐是不是要講個你情我願?小人幾位資產微薄,實在是拿不出銀子,還請大人高抬貴手。”

“那幾位能不能出點熬粥的乾柴?”周孟德一副好說好商量的模樣。她身後的青鸞眼神兇戾,何必跟他們客套呢,這些人一刀殺了絕不冤枉。

若是冤枉了,給他們找點罪狀不就行了?

不過幾個奸商而已。

餘休淡淡的道:“周大人,小人家裡乾柴有限,實在是拿不出來。”

“你們幾位也是?”周孟德看到幾人連連點頭,冷笑道:“那就別在這裡添亂了。”

“告辭。”餘休極為隨意的拱了拱手。區區一個腌臢閹人也敢吆五喝六,受皇上和太子之命又能如何?胡五山這群蠢貨竟然還信以為真了?

幾十萬流民,那點銀子連塞牙縫的都不夠。

他辦不成這件差事就是砍頭的罪過,讓這種人當靠山,純粹是嫌命長。

“拿下!”周孟德臉色一寒,數位步軍司的悍卒衝上去將他們按在了地上。

餘休拼命掙扎,咆哮道:“周大人,你憑什麼抓我?我犯了什麼過錯?”

周孟德淡淡的道:“藐視朝廷命官算嗎?”

“周大人,是你讓小人離開的,小人告辭離開可有不對?”餘休做夢都沒想到周孟德把這個罪過用到了這種地方。瑪德,狗太監果然沒好心眼兒。

周孟德朝著皇宮的方向拱手行禮,大義凜然道:“本官身負皇命,奉旨督辦以工代賑一應事宜。你不配合本官也就罷了,還敢以下犯上?

本官就這麼把你放走了,以後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公然敵對朝廷了。”

一定特大號的帽子扣了上去,餘休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是把人往死裡整啊!

“狗太監,我是三皇子的人,你敢拿我……嗷兒……”餘休話還沒有說完,按著他的校尉一拳便砸在了他的腰眼上,他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一圈,喉嚨裡發出了一連串的‘嗬嗬’聲。

三皇子的人就更好辦了!

新仇舊恨一起算,拿他的人立威,剩下的人就懂事了。

“送步軍司大牢。”周孟德冷哼一聲,看著戰戰兢兢的胡五山等人,笑眯眯的說道:“胡掌櫃,苟掌櫃,不要讓那幾個蠢貨影響了心情,咱們去對面酒樓談談開工的事情。”

明遠酒樓。

飯菜上桌,周孟德先乾為敬,站在他身後的青鸞隨手給他倒上一杯。

胡五山和苟立猛等人只能自己倒酒,更不敢偷看青鸞,這女人眼神如刀,殺意凜然,惹不起的存在。

“各位放鬆些,不要這麼緊張。”周孟德看著瘋狂點頭的眾人,開口道:“城外的幾條道路年久失修,有損朝廷威嚴,我準備僱傭百姓修建道路。

外城也要清掃,更換破損的路面,雜物,規劃市場。

這樣既能使流民安心,也能讓城內外乾淨整潔。”

胡五山小心翼翼的問道:“周大人,城外的路會修到什麼位置啊?”

“四條主路都修到三十里開外的地方。”周孟德說道。

苟立猛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周大人此言當真?”

“我還能騙你們不成?”周孟德笑道:“各位給我捧場,我才給各位交個底。皇上急於解決流民的問題,這件差事辦好了,我給幾位家的孩子在巡檢司謀個差事。”

那以後不就吃皇糧了?

有朝廷的人照應著,誰還敢去商行搗亂?

胡五山激動道:“周大人,小人願再捐五萬兩,不,八萬兩白銀,五千石糧。”

“胡掌櫃心繫朝廷,一心為國,其子肯定差不到哪裡去,回頭我幫他謀一個捕快的差事。”周孟德的餅畫的越來越大了。

站在他身後的青鸞不動聲色的擰了他一下。

賣官鬻爵可是死罪。

胡五山滿身的肥肉都激動的哆嗦起來,聲淚俱下道:“小人在烽火街還有一套院子,請大人務必收下,不然小人寢食難安。”

他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陰冷的笑聲“周總管,你好大的膽子,敢抓三皇子的人,還不速速跟咱家回去向三皇子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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