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趙錦的眸中卻閃過一抹無奈。

有些事果然是食髓知味。

現如今,她終於明白了太子妃為何整天盼著她過去了。

周孟德這個狗賊,為何那麼強悍?就不知道裝的差一點?掃了她的興致,還用得著這麼麻煩?肯定是那廝故意為之!簡直是可恨!

這次絕不能輕饒了他。

心事重重的趙錦回到了住處將最近擠壓的奏章處理妥當。

當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外面天已經黑了。

她正準備起身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時,方若男快步走了進來,“殿下,紅霜求見。”

“宣。”趙錦淡淡的道。

不多時,紅霜便拎著食盒走了進來,福了一禮道:“奴婢紅霜見過殿下。殿下日夜操勞,整日奔波,太子妃擔心殿下身體,特意燉了一道鹿尾燉烏雞。”

“放下吧,孤等下便過去。”趙錦擺了擺手。

紅霜小心翼翼的將其交給了雷鳳,又福了一禮便滿心歡喜的跑走了。

殿下這次比之前都要高興,想必是已然明白太子妃的用心良苦了。

太子妃看她快步而回,急忙問道:“紅霜,殿下吃了嗎?”

“回太子妃,殿下讓奴婢把東西放下了。”紅霜看她有些失望,連忙補充道:“殿下剛剛忙完,看上去很高興,還說等下便會過來。”

太子妃眼前一亮,“果真如此?”

“奴婢哪敢欺瞞。”紅霜滿臉喜悅。

太子妃受寵,她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反之,她也會受到冷落。

自從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在一起之後,東宮裡那些下人見了她遠遠的都會行禮。哪怕是太子親衛,也不像之前那樣冷若冰霜,有時候還會和她開開玩笑。

這種事,放在之前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太子親衛都是太子殿下夥同雷鳳將軍精挑細選出來的女卒,實力強悍,眼高於頂。再加上又深受殿下器重,各類裝備物資用的也是最好的。

甚至,就連皇上都不止一次誇讚過她們作戰勇猛,乃大雍奇軍。

太子妃想到之前的夜晚便覺得臉若火燒,急忙吩咐道:“快,把殿下最喜歡的首飾和服裝都拿過來,伺候本宮更衣。不,本宮要先去沐浴。”

紅霜看她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禁勸說道:“您今日已經洗了兩次了。”

“再多一次又有何妨?”太子妃冷哼一聲,戳著她的額頭說道:“再敢多話,本宮饒不了你。快去準備,本宮要用最好的狀態面見殿下。”

紅霜吐了吐舌頭,便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屋外早已待命的丫鬟被她指揮的腳不沾地,生怕耽誤了太子妃的好事挨一頓板子。

……

東宮書房。

周孟德被急招而來,可也沒有失去禮數,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後才問道:“敢問殿下,召臣何事?”

“雷鳳,帶他去換衣服吧。”趙錦已經懶得和他解釋了。

兩人在繼續胡扯的話,就會耽誤了太子妃那邊。

萬一她要是沉不住氣,再派紅霜邀請,露出馬腳可就麻煩了。

周孟德恍然大悟,連忙領命之後便跟雷鳳離開了。

不多時,兩人又急匆匆的離開了書房。

趙錦聽著腳步聲遠去,又忍不住輕嘆出聲。她現在也有些迷茫,不知道這樣是對是錯,可一時間也找不到破解困境的辦法,只能順其自然。

一炷香過後,趙錦換了一套太子親衛的戰甲,才躡手躡腳的來到了太子妃的寢宮。

雷鳳無聲行禮。

趙錦看了看遠處的太子親衛,問道:“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呢?”

這不等於白問嗎?

“還未出來。”雷鳳的聲音極低,也只有兩個人能聽到。這樣做的目的就往為了防止隔牆有耳。畢竟,這是東宮最大的機密,而趙錦的真實身份也絕不能容外人知曉。

不然,定會引發朝局震盪。

趙錦臉色一沉,蹙眉道:“怎麼沒動靜了?”

雷鳳不知如何解釋,只能選擇沉默。

可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了太子妃的笑聲,“殿下,臣妾的功夫是不是愈發熟絡了?”

“尚可!”周孟德的聲音和趙錦的聲音極像,一瞬間讓趙錦都產生了錯覺。

太子妃嬌笑道:“那臣妾再給殿下露一手。”

周孟德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訝道:“你何時這般厲害了?”

“殿下離宮,臣妾閒著無聊便日日勤學苦練。”太子妃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得意,又補充道:“臣妾還望殿下不吝賜教。”

嘎巴……

屋外的趙錦雙拳緊握,氣的臉都綠了。

周孟德這個混蛋果然是沒安好心,把報復都算計到太子妃身上了。

這狗賊,絕不能輕饒了他。

雷鳳感覺到了她身上似有似無的殺意,急忙提醒道:“殿下,莫要亂了分寸。太子妃也是武者。”

呼……

趙錦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陰沉著臉坐在了屋外的簷廊下,屋內歡歌笑語,時不時還會傳出幾聲驚呼。而她的臉色也愈發難看,到了最後竟黛眉微蹙。

周孟德油嘴滑舌時,她好像也是忘乎所以。

可是,那個時候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難不成這就是周孟德那廝說的人之常情?

不知不覺間,趙錦的腦海中已經全部都是狗太監的身影了。

當天色漸亮,屋內才沒了動靜,回過神來的趙錦急匆匆的離開了簷廊,沐浴之後又換了一套常服,才陰沉著臉回到了書房。

她剛剛坐下不久,雷鳳便將周孟德領來了。

周孟德看她臉色古怪,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難不成她昨天晚上過去了?

不然為何看上去這麼嚇人呢?定了定神,硬著頭皮說道:“臣,周孟德見過殿下。”

趙錦冷笑道:“周總管,你昨晚很是厲害呀!”

“這個……”周孟德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尷尬的看著她。

趙錦冷哼一聲,沉聲道:“你為何不回答孤?”

“殿下,臣有苦難言啊。”周孟德滿臉苦澀,訕笑道:“臣不去是死,去了也是死,還請殿下高抬貴手,饒臣一條小命啊,臣定銘感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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