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說快三個月的脈象了,蔣小姐身體康健,只需喝幾服安胎藥靜養著就沒事了。”

丫鬟也瞟了一眼路明舒,表情有些得意地補充道:“大夫還說很大可能是個男胎呢。”

路明舒:???

都看她幹什麼?又不是她搞大了那什麼蔣小姐的肚子。

周圍的女眷們聽到這邊的對話聲,都相繼圍攏了過來,看向路明舒的眼神無不帶著憐憫。

王氏看路明舒還一臉疑惑,便為她解釋了一番。

蔣素心是王氏的姨侄女,她妹妹嫁了世代行醫的蔣家卻不幸早亡,留下唯一的幼女蔣素心。

前兩年妹夫蔣大夫也意外去世,蔣素心成了孤兒,王氏心疼侄女便接來養在京郊顧家的別院,以便給她說個好婆家。

半年前顧瑾珩在京郊遭人刺殺,身受重傷,恰巧被懂醫術的蔣素心救下了。

蔣素心對顧世子一見鍾情,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他半個月幫他治好了傷,還打定主意要以身相許。

顧瑾珩傷好回府時便將救命恩人蔣小姐一併帶了回來,一直貼身照顧他到現在。

路明舒恍然大悟,原來是她丈夫搞大了人的肚子。

難怪大家都用憐憫的眼神看她了,昨天參加婚禮的人都知道他們並未圓房,今天就發現丈夫的私生子都已經懷上了。

之前她還考慮著在顧瑾珩去世之前要養個孩子在自己名下,這下倒真是兒從天降了。

“采薇,你快去給世子爺報喜!”路明舒小聲吩咐一旁的采薇。

采薇答應著快步離開。

“明舒啊,素心是瑾珩親自帶回來的,一直沒名沒分的跟著他。如今她有了身孕,你看是不是該給她個名分?”

王氏拉著路明舒的手拍了拍,一副慈愛溫和的模樣。

周圍人都是臉色微變,看向路明舒的眼神更憐憫了幾分。

到底是小官之女高攀侯府,才會被這般輕視羞辱。

新婚第一天就被侯夫人當眾塞小妾和庶子,顏面掃地不說,以後這孩子養大了佔著長子的名份,路明舒一輩子都膈應心梗。

若是換個門當戶對的勳爵世家之女,就算是新娘子再軟弱可欺,孃家父兄也要打上門來討個說法。

甚至婚事不成兩家結仇都有可能。

就在眾人猜測著這個世子夫人是會大發脾氣還是委曲哭泣的時候,路明舒開了口。

“我已經讓人去請世子爺了,咱們先去看看蔣小姐吧。”

還是溫婉端莊的笑容,無懈可擊地雍容大氣。

……

前院,宴客廳裡賓客們還在觥籌交錯喝酒划拳。

顧瑾珩去了書房。

護衛首領半夏回稟:“世子爺,三日前太子殿下去了西郊大營昨夜才回東宮,今早就來了我們侯府。從侯府離開後又去了城南的一處私產別苑。”

“刺客和毒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顧瑾珩問。

世人皆知他受傷卻不知道其實他是中了不知名的奇毒。

“辛夷追著線索一路查到西南邊境去了,說那毒物怕是出自鬼谷。但鬼谷蕭神醫十多年前就已經閉谷退隱,蹤跡難尋了。恐怕還得費些時日。”

“段先生怎麼看?”

顧瑾珩看向坐在一旁的青衫幕僚。

段懷柯思慮半晌才開口。

“以這半年太子的步步謀劃來看,此事與他絕對脫不開關係。昨日婚禮東宮派系的幾位朝中官員都來了觀禮,今日太子殿下更是親自登門又故意激世子動武,恐怕還是為了驗證您是否真的中毒了。”

顧瑾珩淡漠地敲了敲桌子,又對半夏道:“蔣氏說蕭神醫十五年前還曾在江南出現過,讓辛夷他們別隻盯著西南了,也往江南蔣家祖居之地查檢視有沒有什麼線索。”

他帶蔣素心回侯府並不是因為她懂醫術,而是她無意中透露過幼時在老家曾祖父的葬禮上見過蕭神醫。

半夏答應著退下,正好碰到前來報信的采薇。

“世子爺,蔣小姐有孕了。少夫人讓來請您示下。”

顧瑾珩微愣,冷漠的神情變為詫異,又很快掩去。

“後院女眷的事讓你們少夫人全權做主就是了。以後你也去她身邊伺候著吧,今晚我回疏朗居。”

竟是半點都沒提懷孕的蔣小姐。

采薇應諾退下。

路明舒隨侯夫人王氏和幾位王氏孃家的舅母姨母一起去看望蔣素心。

來看診的是侯府慣用的鄭大夫,見侯夫人詢問,細細說了一番病人情況。

總結就是孕婦身強體健,胎兒也無大礙,吃幾副安胎藥好好保養就行。

見眾人進來蔣素心在丫鬟的攙扶下起身行禮。

“給夫人少夫人請安!”

王氏忙說讓她不要多禮趕緊躺下休息。

路明舒打量了一番蔣素心。

她身材豐滿臉色紅潤確實看著就很健康好生養的樣子。

還梳著未婚女子的髮式,戴銀累絲的步搖和幾隻小小的蝴蝶型髮釵點綴,看起來就簡約大方。

蔣素心也在偷偷打量路明舒。

從小她也是在眾人誇讚中長大的,但如今見到新婚的世子夫人,不管是容貌氣度還是穿著打扮都讓她不禁自慚形穢。

“大夫說蔣小姐有孕已近三月了,這孩子……可是我們家世子的?”

路明舒坐下抿了一口丫鬟奉上的茶,笑問蔣素心。

雖然她想無痛當媽,但也得先確定這娃是不是顧瑾珩的血脈,能不能得到寧安侯府的承認。

“少夫人!素心不是不知廉恥的女人,自半年前進了侯府後從沒出過鬆鶴堂。”

蔣素心羞憤難當,連忙為自己辯白。

王氏聽到路明舒的話也沉了臉色,不悅道:

“素心一個清白人家的黃花大閨女,無名無分被帶回侯府來,任勞任怨照顧瑾珩幾個月。她有教養又懂禮數,為防流言她進松鶴堂後連我這個親姨母那邊都少去了。何況她還救了瑾珩於他有恩,你怎麼能疑心她腹中孩子的血脈?”

“伯母誤會我了。並非疑心,只是蔣小姐與世子並未婚配媒妁,事關子嗣血脈,還是一早就辯說分明的好。”

路明舒看向王氏,淺笑詢問,“蔣小姐既有了顧家骨血,不知伯母想給她個什麼名分?”

“蔣家在江南也是有名有姓的門戶,作為蔣家的嫡出小姐,憑她的模樣才能什麼人家不能風光大嫁?可惜她死心塌地就喜歡咱們瑾珩,才受了這麼多委曲。”

王氏攬著侄女心疼不已,“我們顧家一直子嗣不豐,素心懷孕也是於家有功。若是在普通人家,做個平妻都是可以的。”

此話一出幾個王家的親戚長輩也都紛紛應和,不停誇讚蔣素心。

路明舒身旁的侍女們卻是氣得不行,綠枝恨不得上前去理論。

誰家有教養的黃花大閨女和男人無媒苟合?住進人家裡貼身伺候?

哪個懂禮數的人家會逼著剛成親的新媳婦給懷了身孕的女人名份?

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路明舒卻眼神制住了侍女,臉上的笑都沒變動分毫,直接問道:

“伯母是打算去請示侯爺和老太太讓族老們再開祠堂迎娶蔣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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