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舒簡直要被氣笑了。

她這一大早上的早餐都還沒吃上就被硬扣了“善妒”和“刻薄”兩口大黑鍋,招誰惹誰了她?

虧她剛才還想著體恤蔣素心是孕婦不想跟她計較。

既然給臉人不要,那就不要怪她不給面子了。

“明舒才剛進門,有些規矩確實不懂。這便請教伯母,侯府家規可有寫明讓懷有世子子嗣的女子入府為貴妾是為‘善妒不賢’?”

“還是我體恤姨娘有孕不讓晨昏定省伺候膳食就是‘刻薄苛待’?”

“這……”王氏語塞。

路明舒繼續問:“家規可有寫明不敬公婆長輩是為不孝?”

“這當然有了。”

王氏以為抓住了她的小辮子,聲音都立刻大了起來。

路明舒挑眉一笑。

“老太太還在坐,伯母登堂入室不僅不請安問好,還不分青紅皂白頤指氣使大發雷霆,可不就是對婆母大不孝?”

王氏這才看向坐在桌邊的顧老夫人,頓時如遭雷擊。

“我……”

不等她說話,路明舒又繼續問:

“蔣姨娘擾了老太太用早膳,我和陳嬤嬤都多番勸阻也未果。老太太做主調教孫子的妾室,又有何不可?”

“伯母誣陷老太太刻薄苛待,是否也犯了七出之條的‘口舌’一出?”

“你……你胡攪蠻纏!”

王氏氣急,連忙轉向給老太太行禮,辯解道,“母親,兒媳侍奉您這麼多年從未輕慢過,今日只是看素心受了委屈才急切了些,還請母親見諒。”

老太太將手裡的羹匙放進碗裡,才看了王氏一眼。

“你說得對,我們寧安侯府家規森嚴,當家主母犯了七出之條的可都要休棄回孃家的。不順父母又犯口舌,不如我讓衛東請家法開宗祠送你回孃家?”

“母親!”王氏被嚇得直接跪了下去,“兒媳冤枉啊,請母親明查。”

老太太也不可能真的為這點小事就讓寧安侯休妻,但藉機敲打敲打也是很有必要的。

“明舒,你看這事該如何處置?”

路明舒乖覺不逾越,只說:“孫媳年輕不懂事,還請祖母教我。”

“既然侯夫人入府幾十年了還對侯府家規不太熟悉,不如就趁此機會和新進門的蔣姨娘一起再學學規矩。”

顧老夫人吩咐陳嬤嬤,“這幾日你親自去教導蔣姨娘規矩,也讓夫人派貼身嬤嬤一起去監督姨娘的學習進度,最後再請姨娘默寫寧安侯府家規百遍,這事就算了結。”

陳嬤嬤應諾,老夫人又看向王氏:“蔣氏是你侄女,又是你做主帶來京都入府為妾。教養之事你難逃其責,我此番處置你可甘願?”

“兒媳與素心都多謝母親教導。”

王氏忍氣吞聲的認下了責罰,帶著蔣素心離開了木樨院。

只臨走時看向路明舒的眼神,陰冷而怨毒。

看來是她小瞧了這個小家出身的喪母之女了。

看似溫順柔弱卻心機手段樣樣不缺。

也不知道是使了什麼詭計,嫁進來不過兩天洞房都沒進就得了顧瑾珩的信任放手讓她做主後院之事。

如今連老太太也對她青眼有加,明顯偏幫於她。

今天她能幾句話輕鬆讓老太太責罰素心甚至不給自己這個當家主母半點兒臉面,指不定下一步就是要覬覦她的管家之權了。

畢竟顧瑾珩才是寧安侯府的世子,是能繼承爵位之人……

路明舒也看出了王氏對她的敵意,但是她們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是敵對立場,沒有修好之途。

想到原書中顧瑾珩死後因為無子而被吃了絕戶的小可憐世子夫人,路明舒更不敢掉以輕心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狠心,過分柔善只會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她絕不會讓自己落得青燈古佛了卻殘生地悲慘境地。

用完早膳路明舒就回了疏朗居。

一進院門就聽到李媽媽大著嗓門在吩咐人搬東西。

“怎麼回事?”路明舒問。

“二小姐,我正讓他們把您昨日收的認親禮再搬出來核對一遍冊子。都一起放在私庫裡免得和您的嫁妝弄混了。”

李媽媽喜滋滋地迎了上來答覆道。

路明舒眉心微蹙。

“昨日的認親禮都是王媽媽和秦桑登記造冊的,我已核對無誤了。誰讓你自作主張又把東西都搬來搬去鬧騰的?”路明舒表情嚴肅地盯著李媽媽,又問,“王媽媽呢?”

聽到聲音的王媽媽趕緊進來。

“回少夫人的話,李媽媽說她才是您的陪房,合該管理庫房賬冊,硬搶了冊子過去說要核對。”王媽媽也是滿腹委屈。

“我的嫁妝和私庫,我說讓你管就讓你管。你才是我孃舅給我的陪房,以後就是我房裡最大的管事嬤嬤,也該拿出該有的派頭來。鑰匙和賬冊怎麼能讓人說搶就搶走?”

路明舒話說的嚴厲,看向王媽媽的眼神確實帶著信任的。

“老奴知錯了,以後定會好好幫少夫人守著東西,絕不會再讓人偷搶了去。”

王媽媽恭謹中又多了幾分驕傲,能被少夫人當作自己人信任重用,怎能不高興呢?

李媽媽不情不願地交出了賬冊和鑰匙,就聽路明舒又說了對她的安排。

“侯府規矩大又人多事雜的,李媽媽以後還是幫著疏朗居的張媽媽一起管院子裡的事和調教小丫頭們吧,我房裡的事有王媽媽和秦桑綠枝就夠了。”

李媽媽立刻瞪圓了眼睛。

“二小姐,我可是夫人派來幫您管家理事的,您怎麼能讓我去看院子?”

李媽媽又驚又急,根本沒想到路明舒答應了帶她一家子陪嫁來卻棄之不用。

“這裡是寧安侯府不是路家了,沒有什麼夫人小姐。侯府有老太太和侯夫人在,也輪不到你一個陪房婆子來管家理事。”

路明舒一邊接過采薇遞來的帕子擦手,一邊說話,“既然李媽媽偌大的年紀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更該跟著侯府的張媽媽打下手學規矩才是。”

“這……”

“李媽媽若是實在不適應在侯府做事,不如我派人送你們迴路家去?”

李媽媽被堵得徹底沒了話,又不想真的被掃地出門,便只能把氣往肚子裡咽。

憤恨不已地退出去了。

同是李氏派來的幾個侍女們看著李媽媽吃癟,更不敢出頭去觸路明舒的黴頭了,都乖乖聽吩咐讓幹什麼幹什麼。

“不懂規矩的丫鬟婆子,合該都發賣出去才是。”

低沉嗓音響起,竟是顧瑾珩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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