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京明、顧耀祖的臉也青一陣白一陣。

陸凝婉幾人禁不住笑了。

還有客人撿起顧萱萱的虎頭鞋,熱情地幫顧萱萱穿上。

所有人看祝家兄妹、顧耀祖的眼神都變得厭惡。

“真小氣,跟七個月大的女娃斤斤計較。”

“這位夫人好歹也算是他們的長輩,他們咄咄逼人,真沒教養!”

三人額上都出了汗,分外煎熬。

現在敵眾我寡,他們根本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而陸凝婉一方贏得漂亮。

【幸虧鞋子沒有丟!】

【祝明月才不配把萱萱的鞋子弄丟呢。】

顧萱萱歡快地抖抖腳。

【孃親,我們走吧。】

【萱萱不要跟他們呼吸同一片空氣。】

就在這時,顧澤熙長嘆一口氣,悲慼深情地說:“明月,你退了我的婚也就罷了,但何必在新的未婚夫面前說我的壞話?”

“我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你覺得我汙了你的名聲,難不成要我去死?”

“你……”祝明月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好意思把這種事攤開來說。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紛紛鄙夷起來。

“難怪!這姑娘真夠心黑的!”

“之前覺得別人好,現在別人失明就退婚,真是好樣的!”

“薄情寡義!”

祝明月被唾棄的抬不起頭,臉紅得發燙。

祝京明也窘的抬不起頭。

而顧耀祖卻光明磊落的拱手,鞠了一躬,“澤熙兄,你不要動怒,明月只是小孩子心性,我會好好教導她的。”

客人看到顧耀祖這副有禮有節的模樣,義憤填膺的怒氣散了一半。

顧澤熙勾起一邊嘴角,微微頷首。

他們下樓時,祝明月低聲罵道:“死瞎子,你永遠只能活在黑暗裡,而耀祖會連中三元,把你永遠踩在腳下。”

“一家倒黴相,有什麼好得意的?”

陸凝婉氣得手抖,恨不得抬手狠狠扇爛她的嘴。

顧澤熙輕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生氣。

【你會後悔的!】

【顧耀祖的成績都是抄來的!】

【他就是草包!根本考不上的!】

顧萱萱氣得在心裡咒罵他們。

顧玉珏買了糖人哄,才把她哄好。

……

晚上,顧江流來到了清林軒。

他一進門,就板著臉怒道:“婉婉,你今日是不是跟祝家千金起爭執了?還仗著萱萱求雨有功欺負明月?”

“是他們說澤熙壞話在前。”陸凝婉悠悠地說。

顧江流握著拳頭,“難道他們說的不對嗎?澤熙已經瞎了,被說兩句怎麼了?又不會掉塊肉!”

“侯爺是什麼意思?你瞧不起澤熙?你嫌棄澤熙?”陸凝婉騰的站起身,雙目冒火。

他心虛地錯開她的眼神,“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不該讓人難堪!那時顧耀祖也在,他可是新晉解元,前途無量!你得罪他做什麼?你們明日去跟耀祖道歉!”

陸凝婉懂了,原來是心疼外室子啊。

她冷笑,“澤熙也是解元,為何得罪不得?”

“澤熙已經瞎了!他怎麼跟耀祖比?你醒醒吧!”顧江流有些不耐煩,聲音陡然拔高。

陸凝婉心裡窩火,她正欲發言,林幼魚進了寢房。

二人劍拔弩張的氣氛,登時被打破。

林幼魚抱著顧江流的胳膊,嘟著嘴嬌聲道:“侯爺,你不是說今晚陪我嗎?怎麼過來跟夫人吵嘴啊?”

看到林幼魚,顧江流只覺得愧疚跟心虛。

原本嘴邊的氣話被咽回肚中,他摟著林幼魚懨懨地走了。

……

顧江流被林幼魚纏得緊,身子虛得厲害,於是他找了個藉口溜去了趙可兒那裡。

趙可兒推門看到來者是顧江流,頓時受寵若驚。

她當即想跟顧江流試試新床。

“侯爺,今晚讓我好好伺候您吧。”趙可兒拉著顧江流去床邊。

顧江流雙腿打戰,他虛的厲害,連連搖頭。

看清了床榻,他兩眼頓時升起了複雜了情緒,“這張床怎麼在你這裡?”

“啊?這是夫人送的啊。”趙可兒不解。

“這,這是……”顧江流眼眸泛紅,湧上了無盡的痛苦,“這是我跟婉婉的婚床。”

趙可兒的瞳孔緊縮,她的臉都白了。

她明白陸凝婉為何送她床了。

這床是昨晚侯爺跟林幼魚那個賤人睡過的!陸凝婉嫌髒,所以送她了。

噁心!

虧她還抱著錦魚在上面樂呵呵的躺了一天。

真髒!

“你憑什麼睡?這是我跟婉婉的床!你憑什麼?”顧江流莫名的發瘋。

他拼命搖晃著趙可兒的肩膀。

趙可兒從未被顧江流這麼粗暴的對待過,她的腦袋都被搖暈了。

“侯爺,這是夫人送給我的,這說明她心裡根本沒有您啊!”趙可兒哭道。

“不!婉婉只是生氣了,她生氣了!”顧江流吼道。

這吼聲,徹底把趙可兒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顧江流剜了她一眼,甩袖離去。

趙可兒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陸凝婉、林幼魚,你們都給我等著!”

一個搶走了她十六年的榮華富貴,一個忘恩負義,白眼狼!

……

陸凝婉給顧萱萱喂完奶,正準備歇息時,顧江流衝了進來。

“婉婉,為什麼?”他雙眼潤澤,就像才哭過。

顧萱萱打了個哈欠,【癲公發癲了!】

陸凝婉莫名其妙地睨著他,“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把我們的婚床送給趙可兒?”顧江流一字一頓。

他的質問,驚醒了夢中的顧澤熙、顧玉珏。

二人擔憂地來到了門外張望。

可陸凝婉沒有絲毫慌張,她嘲道:“你說呢?”

顧江流後退半步,像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婉婉,我都說了,我的心裡只有你!林幼魚只是個意外!”

陸凝婉笑了,“心裡有我,所以逼我去跟顧耀祖道歉?”

他的臉頰燒紅,聲音頓時沒了方才的氣勢,“不,你不用道歉。”

“侯爺,我跟萱萱要睡了,你去照顧幼魚吧。”陸凝婉冰著臉。

顧江流難以置通道:“你讓我去找林幼魚?”

“嗯。”陸凝婉不耐煩應聲。

“你當真是這麼想的?”顧江流雙眼灼熱。

她覺得顧江流耳朵有病,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對。”

顧江流心裡憋了一股火,他咬牙切齒:“好!你別後悔!”

於是他幾乎是跑了出去。

陸凝婉一臉懵。

她是真覺得顧江流患了失心瘋。

【有病!他以為自己是香餑餑,誰都想跟他睡覺嗎?】

【孃親才是香餑餑,萱萱最喜歡跟孃親睡。】

顧萱萱將小臉蛋埋進陸凝婉的懷裡。

陸凝婉不由得笑了,女兒的小嘴好甜。

於是,顧江流一連在林幼魚處宿了好幾日,還給她舉辦了隆重的婚禮。

陸凝婉自然沒有任何感覺,而趙可兒卻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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