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當了幾年官？
“大人，您也知道，倭寇們才剛屠了嘉城沒多久。”
“而且嘉城可是有咱們大乾的將領把守，連他們都抵擋不住倭寇，就那些叛軍能行嗎？”
老鴇不屑道。
他們對大明軍的印象還停留在江策剛搖旗造反之時。
大乾不少百姓只知叛軍在玄武關造反，卻很少對大明軍的實力有所瞭解。
只有大乾京城裡的平民百姓才會清楚地認識到大明軍何等強悍。
北伐燕雲、攻佔胡爾特城、東平倭寇，這三件事情都是如今大乾舉全國之力都無法辦到的。
而聚紅樓的老鴇卻還以為大乾還是那個如日中天的大國。
實際上，在玄武關鎮國公被一杯毒酒賜死、丞相趙奕代帝行政後，大乾便半隻腳踏入墳墓中了。
只是大乾的平民百姓沒辦法察覺到而已。
曹行舟挑眉，聽著老鴇這番言論，只覺好笑。
但凡親眼見證過大明軍如天兵降臨般，殺退倭寇的場景，老鴇都說不出如此無知的話語。
聰明一點的，見到自己身後那全副武裝的神機營，也不會如此不屑大明軍。
最直白的對比，便是倭寇只有一身藤甲輕裝，最厲害的武器也不過是一米多長的武士刀。
就連他們軍中那幾百把弓弩短箭都是從嘉城掠奪來的。
反觀神機營，不說人人手裡配備火銃，單每位士卒身上那件鐵甲，站著讓倭寇砍一刻鐘都不帶破防的。
除了殺傷力巨大的火銃外，還有長弓連弩等利器。
除卻裝備上的差距外，大明的主帥戚繼光，也不是德康一郎這等泛泛之輩能比的。
更遑論十萬神機營的默契程度，簡直吊打這些倭寇。
一聲令下，神機營各營便能迅速反應，聽從主帥命令作戰。
而德康一郎從想好決策，到下達軍令，中間得經過副手、小家主的口，幾層下來，反應速度比之神機營慢了何止一籌。
兩軍的實力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若不是江策考慮到背後的陵城百姓，和能不能一舉全殲倭寇發揚大明國威，這批倭寇早在下午時就被神機營殺完了。
“還沒打起來，就先滅自己人威風，長他人志氣。”
“你們還真是南朝的‘好百姓’啊。”
曹行舟譏笑道。
老鴇老臉一紅，尷尬地撓了撓下巴，
“大人，老身可沒胡說八道，倭寇們的厲害您又不是不知道。”
“再說了，倭寇們人數眾多，聽說可有十萬人呢！”
“大人您要不是率領咱們陵城的民兵殺了倭寇的威風，大明叛軍豈能這麼輕鬆打退倭寇？”
老鴇不著痕跡地拍了拍曹行舟馬屁，討好地笑道。
哪知這頓馬屁卻拍在了曹行舟的馬腳上。
他此刻額角青筋猛跳，死了八千民兵，才換掉了一千倭寇，還說大功在他身上？！
猛然間，曹行舟死死盯著老鴇，殺氣外露，
“我給你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一句話出口，老鴇頓時懵逼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曹行舟。
老鴇心思電轉，重新斟酌語言，
“大人，老身說錯話了。”
“那夥大明叛軍就是搶了您的功勞，不然您就不用待在陵城當知府了。”
“打退倭寇可是大功一件，說不定都能進京當侍郎了！”
老鴇諂媚笑道。
“呵。”
曹行舟皮笑肉不笑，
“何通判，把她拖出去打！”
“杖責二十，往實了打！”
“是！”
何升鑲招招手，兩個神機營士卒當即把老鴇雙肩按住。
老鴇又蒙，反應過來後又哭又嚎，
“大人冤枉啊！”
“老身可是又說錯了話，得罪您了？”
曹行舟充耳不聞，冷冷地看著老鴇被拖走。
不久後，樓外就傳來老鴇那刺耳難聽的慘叫聲。
“何通判，抄豪紳家之事，進展如何了？”
曹行舟輕輕蓋上茶杯，向何升鑲問道。
“回大人，豪紳們本來還想頑抗，但看到神機營的威風，一個個都焉了。”
“再過一個時辰，想必就能統計出三家豪紳貪了多少東西。”
“而且，三家豪紳手中掌握的私兵，也都被錦衣衛千戶收編入神機營中，暫時被幾個千戶大人統領。”
何升鑲如實稟報，拱手道。
曹行舟頷首微笑，不經意間流露出漠然殺意，
“處理了這三個地主豪紳，接下來就該處理處理那些貪官了。”
曹行舟命何升鑲拿來紙筆，他親筆寫下一句話，
“黃昏日落前還未來聚紅樓者，夷三族。”
簡短的一句話，卻透著森然殺氣。
何升鑲看了，神色一緊，
“大人，他們未必會聽話。”
如今距離天徹底黑去，僅剩不到兩刻鐘。
“不聽話豈不是更好？”
曹行舟冷冷一笑。
不聽話，正好給了曹行舟一個抄家的機會。
“...下官先行告退，這就去辦。”
何升鑲不敢怠慢，快步出了聚紅樓。
一刻鐘沒到，陵城不管官職大小，除卻到外地出公差的，全都來到了聚紅樓中。
他們一進來就被曹行舟帶著的兩千神機營震懾住了，又看到在樓前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老鴇，皆是心中忐忑。
不過他們都沒太在意，畢竟曹行舟和他們一樣，都是朝廷命官。
即便他是知府，官從三品，但想要處理他們，也得往朝廷上面通報，沒有上頭的命令，曹行舟動不了他們！
“知府大人，今日雅興不錯啊，怎麼有興致來聚紅樓玩玩了？”
他們此時還不知曉豪紳地主都被抄家，還以為曹行舟終於想通了，要加入他們這夥貪官集團了。
一想到此，各個官員眉開眼笑，皆對曹行舟擠眉弄眼。
果然，天底下沒有任何官員能抵擋金錢的誘惑！
而且，將清官拉下水，也是他們一向熱衷的操作。
“大人，咱聽說這聚紅樓的頭牌那叫一個水嫩，要不喊她下來，讓您試試？”
“嘖嘖，那滋味，保證您一輩子忘不掉啊！”
一個官員搓著手上前，挑著眉毛討好道。
曹行舟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你當了多少年官了？”
“呃，回大人，八年了。”
“朝廷可有刻薄待你？”
“回大人，朝廷對下官好得很。”
那人撓撓頭，不知道曹行舟為什麼問這些問題。
“既然朝廷對你不錯，那你為什麼要當個貪官？”
“是朝廷給你的俸祿不夠，還是你貪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