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景公在火災後也來了幾次,欲言又止。

雲小曇沒追問,直至某一天殷景公蹭完飯,突然說:“昨天,是沈恬的頭七。”

雲小曇恍然。

都過了這麼多天了。

沈恬大概已經下葬了。

“殷景公提起他,是想說什麼?”

雲小曇曾經跟殷景公提過,人已死,她與沈恬再無關係。

殷景公觀察著雲小曇的臉色,雲小曇本來與他交談甚歡的模樣已經消失,神色淡淡的。

沒有恨。

更沒有愛。

“自從沈恬死了,大梟國就發動了大量的兵力攻打南國邊陲,戰報不利,南王還派了人去別的國家請求合作。”殷景公說。

雲小曇歪了頭問:“這是我能知道的嗎?”

這訊息城中還沒有傳出來。

“老夫是擔心你!”殷景公叫道。

“擔心我?”

“你還記得之前你與老夫遇刺的事嗎?”殷景公眉間的褶皺更深了,“那會兒逃走的刺客被抓了,被督察院的人審訊,把你供了出來。”

雲小曇懵了。

“供我?”她反應過來又感動道,“沒想到殷景公這般信我,不然也不會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供”她出來,為何不見人來抓她?

“人是那位琉璃國公主抓到的,昨天上午沈恬下葬後,靄月公主就進宮求見南王。”

“聽說她在沈恬死後,收到了來自敵國的信件,信是沈恬死之前寄給他的,死後叫她收到了。”

“她順著信件抓到了一些潛伏在慶陽城外的人,南王想起老夫之前稟告的刺客一事,便叫了老夫進宮認人。”

……

雲小曇聽到開頭就笑了。

“靄月是不是說,沈恬通敵叛國,我是幫兇,那些人是人證,信件就是物證。”

殷景公還沒有說完,雲小曇便說出了她的猜測。

“對,差不多是這樣。”

“人證物證都齊了,南王怎麼沒叫人來抓我?”雲小曇又問。

“這正是老夫要與你說的,明天會有他國使者來,宮中會設宴,你也會收到宴帖。”

殷景公見雲小曇聰明,也不把話說完。

雲小曇沉默了。

“宴帖啊……”金緗突然出現,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紫金方帖,“在我這兒,大王女叫人送來的,是這個嗎?”

……

南國設宴,款待青鳳國使者。

南王有意設驚鴻酒,可新酒未釀,裴太公不願割愛。

便叫了大王女務必讓雲小曇帶酒進宮。

到了晚上,金緗才跟雲小曇說了這事。

大王女也兩難。

“殿下知道你之前買了百食軒的酒,第二天就有了驚鴻酒,想來你也是有別的法子。”

金緗臉上裹了一層嚴肅,與平時的樣子大相徑庭。

雲小曇也明白過來。

是驚鴻酒給她掙來了一個喘息之機。

大王女連酒都給她準備好了。

雲小曇拆開看了,聞了,也嚐了。

比她之前在百食軒買的酒要好上一些,甚至有股不知名的獨特清香,讓人聞之心醉神迷。

“這酒是大王女的珍藏,花了大價錢從很遠的地方買回來的,她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倒上一壺,現在全給你搬過來了。”金緗賣了大王女一下。

“她一定很心痛。”雲小曇應道。

蒸餾是去不了那股清香味,雲小曇只能想辦法加點東西蓋過它,還要好聞。

只能連夜吩咐金緗去找材料。

藉著大王女的便利,雲小曇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終於趕在宮宴前弄出了兩罐酒。

金緗也是第一次見蒸餾器,也聞到了蒸餾酒沖鼻的酒味。

經過稀釋加料調酒,經過一兩個時辰的醞釀,再開啟,誘人的酒香飄了整座宅子。

大王女擔心時間匆忙,給雲小曇送來了一整套服飾。

水藍色的衣裙,配了一條白玉綵帶所串的宮絛。

月白色的繡花鞋,鞋底是千層納搭的竹木底,很厚實,讓她還高了一點。

頭上是一大一小兩根玉簪,金緗親手給她梳了個髮髻,僅用了這兩根玉簪,竟挽住了一頭秀髮。

以她雲樽夫人的名號,這麼一身穿搭已經很是低調了。

再低一點,只怕上不了宮宴的檯面。

高了,以通敵叛國的罪名,叫南王看見了,好好的宮宴沒了半點心思。

雲小曇坐上大王女派來的馬車進了宮。

這也是她來這裡後第一次坐上馬車。

女眷一律走東南門,一進宮就得下了馬車徒步前往宮宴。

雲小曇下了馬車,就感覺到了許多若有若無的視線。

望去時,那些士族夫人都是帶著各自的丫鬟,與相熟的人一邊交談一邊前行。

她們說話聲音都小。

直到快走到宮宴門口時,雲小曇才聽到一道驚訝的聲音。

“這不是雲夫人嗎?真是好久不見啊……”

雲小曇不想搭理,可是對方攔住了她的去路。

雲小曇辨認了一下,是一直跟原主不和的一位士族貴女姚笙,曾經喜歡過沈恬,後來下嫁給了她父親的一位門客,那門客之後做了一個小官。

“你看看你這是穿的一身什麼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寒磣了?天哪,還不如我家丫鬟穿的。”

雲小曇沒說話,只是看向前面引路的公公。

那公公被這麼一看,走到姚笙面前,低聲提醒道:“辛副郎夫人,宮宴門口不得喧譁,小心掉了腦袋。”

“本夫人沒有旁的意思,你可知那位早就被沈將軍休棄了,怎麼能參加宮宴?本夫人也是擔心此事弄錯了,為了南國顏面才出聲。”

姚笙看向雲小曇挺直了腰桿,聲音卻比剛才小了許多。

她沒注意到的是,她朝公公說這話時,周圍的夫人們不動聲色地朝她遠了一步,隱隱投來視她為愚蠢的目光。

“放肆!她可是王上親封的雲樽夫人,辛夫人你見著她還得行禮,豈敢妄議!”

“再說,每位夫人都是持宴帖進宮,你竟敢質疑宮中守衛鬆懈!”

公公聲音不大,卻把姚笙嗆得臉色發白。

“本夫人……”

她呼吸緊促,說不出話來了。

只因公公叫來了宮衛,將她請離王宮。

雲小曇全程未發一聲。

然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卻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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