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對這些一竅不通
“娘，王府的家業早晚要交到我的手上，這正是對我最好的鍛鍊機會。”
鄒氏一想發現確實是這個道理，可拿各地的管事練手有利有弊。
做得好不僅能得到鍛鍊，還可以建立起威望，讓他們不敢小覷，重新抱有敬畏之心。
但萬一做不好，林暖暖將徹底失去壓住管事們的可能，鄒氏知道每個管事雖然有各自負責的區域，但私底下有一種他們自己的聯絡方式。
林暖暖只要失敗一次，那所有的管事肯定全會知道。
到時候再想收服他們必定要花費更多的精力。
至於換人，鄒氏暫時沒有考慮過，這不是件小事，先不論有沒有接替的人選，在管事位置摸爬滾打多年，每個管事都有自己的班底，貿然換人的風險太大，簡直是牽一髮動全身。
沒有足夠的把握，鄒氏不會輕舉妄動。
各地管事也心知肚明，徹底拿捏住鄒氏的心理，這場主僕間的博弈是鄒氏輸了，但還是那句話，她沒有更好的辦法。
林暖暖明白她的顧慮和掙扎，惡狠狠地瞪了顧青巖一眼，道：“您忘了？和我一起下江南的還有顧青巖，我保證事情都和他商量後再行動。”
鄒氏懸著的心落地，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有顧將軍從旁指點，我也能放心了。”
顧青巖傻眼：······
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對這些一竅不通？
眼見事情就此定下，顧青巖吞下原本想說的話，無比慶幸同行的楊思遠擅長經營和賬冊，不然他真的要辜負王妃的信任。
······
次日用完早飯，鄒氏便命人收拾好禮品給林暖暖送去，今天是顧青巖回門的日子，雖然就成親時顧家的態度，就表明他們不會對這個有多重視，可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門童剛開啟厚重的大門，迎面飛來一顆臭雞蛋，腥臭的蛋液順著腦門流下，糊了他滿臉，本能抬手去擦，差點被臭暈過去。
沒等他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各種爛菜葉、臭雞蛋呼啦啦朝他飛來，嚇得他大喊：“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哪，誰給你們的膽子來王府門口鬧事？”
有人壯著膽子吼了一句：“我們砸的就是林陽王府！”
立刻有一片附和聲：“對！砸的就是王府。”
門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沒能力驅走鬧事的百姓，連滾帶爬的重新將大門關好。
他不明白好好的百姓怎麼突然衝王府發難。
府裡因為顧青巖回門忙碌一早上，壓根不知道林暖暖被百姓們釘在恥辱柱上，更是惱恨的竟然放下對貴族的害怕，直接朝林陽王府丟爛菜葉、臭雞蛋以示抗議。
要知道這待遇一般只有大奸大惡之人遊街時才能享受。
鄒氏接到訊息時，腦子也是懵的，林暖暖不招百姓待見，可王府在民間的聲望還不錯，逢年過節、碰上天災，都會開設粥棚施粥和饅頭，百姓們也記王府的好。
怎麼突然就變天了？
更讓鄒氏沒想到的是，皇帝竟然給林陽王府下了申斥的聖旨，言辭犀利的彷彿林暖暖犯了滔天大罪。
鄒氏難得沒有生氣，一臉古怪看著眼前傳旨的公公：“付公公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付公公掀掀眼皮，用被掐斷氣似的聲音回道：“王妃這話說的奴才不懂，您若是有話要說，也先接了聖旨，親自去向陛下說明，您別為難奴才。”
鄒氏堅定的搖搖頭，聖旨一旦接下，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並不是本王妃要為難公公，實在是不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
付公公冷笑：“王妃有什麼不明白？安陽郡主因為作風不端，引起民憤，陛下才下旨申斥。”他抬起手在鼻尖除扇了扇，一臉嫌惡道：“您是沒聞到門口的味道，那臭味怕是三天都散不去。”
“要奴才說啊，您就將這聖旨接下，然後帶著郡主去陛下那邊認個錯。”
“安陽郡主做的出格事那麼多，不差這一件。”
鄒氏眸光微閃，冷靜地問道：“聖旨說暖暖徹夜未歸，夜宿煙花之地，並與眾多男子行苟且之事，被人捉姦在床。”
付公公捂著鼻子點頭：“是啊。”
這段他剛念過，記得可清楚。
鄒氏擰緊眉，認真道：“可暖暖昨夜不曾走出臥房，怎麼去煙花之地夜宿？”
後面的話太難以啟齒，她不想再重複一遍。
付公公一愣，眼睛幾乎瞪出眼眶：“啊？”
“公公若是不信，我可以將暖暖和顧將軍叫來，我們一起去皇帝陛下那當面自證清白。”
付公公很快反應過來，眉頭擰成川，道：“王妃是在拖延時間？”
鄒氏搖搖頭：“沒有，若是公公不信，本王妃能立刻叫他們過來。”
付公公眼珠一轉：“奴才要隨他們過去。”
“可以。”
付公公被鄒氏從容的樣子弄得原本篤定的心也動搖起來，可來報信的是慶安王，膽小怕事的每回見到陛下腿肚子就打顫。
他有膽子騙陛下？
付公公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正打算將聖旨往鄒氏懷裡塞，只要聖旨到她手上，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他才不管大佬們之間怎麼鬥法，只要不傷及他這條小雜魚就成。
“付公公，聽說你要見我？”
說來也巧，聖旨到的時候，林暖暖正在鬧肚子，鄒氏乾脆沒讓她出來，剛打理好，就聽見前院的訊息，連忙找人抬了顧青巖一起來到前院。
人剛到就眼尖發現付公公的動作，立刻出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付公公僵住，見她真出現了，心裡咯噔一下，只好訕笑地收回手：“奴才請安陽郡主安。”
林暖暖客氣地見了禮，微微低頭看向被人抬著的顧青巖，彷彿不知道聖旨內容，怒氣衝衝道：“都怪你晦氣，回個門還讓本郡主遭皇帝伯伯責罵，本郡主又不是不去顧家，不過晚了幾個時辰而已，有什麼關係。”
付公公張了張嘴，很想替顧青巖伸冤：安陽郡主，您遭到陛下點名申斥真的和顧將軍沒有一文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