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可是要成為畫家的人！
方早早不敢說是，就想著搪塞過去，
【你喜歡吃就好。】
那邊又回，
【難吃。】
方早早不打算回了，那邊又傳過來一條訊息，
【晚上回來做晚飯。】
【好的。】
坐到工位上，桌子上擺著一份早餐，知道是喬星給帶的，就拿到茶水間去吃，早上茶水間來來往往的人多，趙佳念看見方早早坐在那裡吃早飯，端著咖啡就在旁邊坐了下來，
“早早，喬星呢，這個點還沒到？”
“喬姐來了，我這個早餐就是她給帶的。”
“你師傅對你還挺好的，她有沒有告訴你啊，你好像沒有透過公司的考核，要離開我們了呢。”
手上的包子突然就不香了，方早早端著豆漿猛灌了一口，
“謝謝佳念姐來告訴我，留不留下的我都尊重公司的決定，有嘉盛實習的經歷，我以後找工作也會輕鬆很多的。”
趙佳念看她好像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說：“你心態還挺好的，老實跟你說了，咱們部門的轉正的名單下來了，藍姐給我們幾個組長都看了，沒透過的由組長親自說，你喬姐估計是不好意思跟你說。”
方早早看了看今天的早餐，比以往的豐盛一點，多了一個燒賣和一個跟鮮肉包，心裡也犯嘀咕，不能吧，難道是因為自已在家裡沒有按時給程司恆做飯，或者是昨天晚上說的話惹怒了他？
哎！真是太小心眼了。
她嘻笑了兩聲打著哈哈，
“張清的轉正下來了？”
張清是跟她同批的實習生，由趙佳念帶的。
“那肯定啊，這個小夥子我手把手教的，研發部的經理就是他談過來的。”
她還想在說什麼，喬星一閃身進來，一隻手裡端著杯子，一隻手拿著勺子在杯子裡不停的攪拌著，
“薪資開那麼高，地鐵口拉一個人去談都能談下來。”
“那也沒見你帶的徒弟怎麼沒談下來？”
“什麼事兒都讓我們師徒倆幹了，每個月的工資打的著你卡里麼？”
趙佳念氣的站起來，
“帶不出好徒弟，還想拿兩份工資？”
從學校起，喬星就處處壓過她一頭，家境比她好，學習比她好，人緣比她好，就連入職同公司同部門同職位，薪資都比她高一點，好不容易在這一次比過她，趙佳念想想也不氣了。
轉身拿上自已的茶杯向外走，路過喬星身邊囂張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方早早吃完了早餐有些歉意的看向她，
“喬姐，我讓你丟人了。”
“一個班還讓她上出優越感了，誰還不是牛馬了，少聽她，早早你馬上有大出息。”
喬星在她面前坐下來，眼睛看著面前的一堆塑膠袋，
“但到了總裁辦就別吃這麼多了，影響形象。”
方早早疑惑得看向喬星，不明白她的意思。
“樓上的梁助理離職了不是空了個生活助理麼，程總給的意思是先從實習生內選，給新人一個機會。恭喜你被選上了，一會就讓你上去讓程總做最後一個面試。”
這事方早早是一點兒都不知道，況且比起助理來她更喜歡現在的工作，雖然有時候很忙碌但是還是能有自已的私人時間，如果真是去做了助理難免要24小時待命，豈不是沒辦法再繼續自已熱愛的繪畫了？
她眉毛皺成一團，搜腸刮肚的想要怎麼拒絕，或者直接發給微信說自已不想去？
喬星抿了一口咖啡，盯著五官都要擰在一起的方早早，
“你不想去？機會難得啊，還是我上次碰到了沈特助，偶然聊起來才給你爭取到了這個機會，要是過來每個月底薪可是兩萬呢，趕上我了。”
能去到總裁辦無疑是升職加薪的好機會，沈其安這幾天不斷收到熟人推薦，但是作為老闆的好友兼助理，她怎麼能不明白的程司恆這個悶騷想要誰？
早在前幾天他就找了人事部的藍總提起過這件事，說只想在實習生裡面找，問她有沒有一個話少做事認真的小姑娘可以推薦，但在確定前不要透露風聲，當天下午藍總就把方早早的簡歷和在職一年期間參與的專案和業績發了過來，畢竟人事部的實習生是小姑娘的只有方早早一個人，這樣的暗示實在不要太明顯。
總裁辦公室裡，程司恆站在寬闊明亮的落地窗前，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藍色西裝在他身上更顯得矜貴起來，裡面搭配得是乾淨得白色襯衣，釦子扣的端端正正得，跟在家裡光膀子的形象簡直是天壤之別。
方早早此時看著他心裡這麼想著，沒想到程司恆的兩副面孔切換的如此自然，在公司裡變回了那個她曾經遙不可及的人。
“程總，我的面試可以開始了麼？”
程司恆踱著步坐到了自已的真皮椅子上，眼睛只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簡歷，正襟危坐地看著她說：“最擅長做什麼菜？”
這樣的問題讓方早早以為自已在面試保姆，她看了一眼自已地腳尖腦海裡想著或許是因為生活助理，有時需要做飯？
“西紅柿炒雞蛋還有煮泡麵。”
其實她煮螺螄粉也很擅長，但感覺他應該不會想吃，所以就沒有說。
程司恆一挑眉，深邃地眼睛裡透出不可思議地神色，
“你會的還挺多。”
接著又說：“下午過來報到吧。”
這就行了？方早早心想這大概就是傳說的蘿蔔坑吧但是她並不想做這份工作，
“程總，我並不想當生活助理，我有自已的職業規劃。”
在公司這麼稱呼應該不用扣錢吧。
程司恆沒料到短短几天她能拒絕他三次。
一掀眼皮，狹長的丹鳳眼直衝著她看來，
“你確定？這份工作的薪資不菲。”
這他倒是說的不假，但是犧牲個人時間她覺得並不划算，完全打亂了她之後的規劃，畢竟兩人的合約只有一年而已，到時候自已將要離開這裡，而畫畫一天不練習就會生疏，又怎麼能荒廢一年呢？
“是的，我有自已的規劃，我目前做的這份工作雖然薪資不是很高，但是是我自已喜歡的，並且還有時間讓我畫畫。”
“畫畫？”
又是畫畫，程司恆突然感覺心口一陣絞痛，伸手摸到電腦旁邊的煙盒，開啟，拿煙，點燃，用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一團白煙在他眼前浮起，將內心處的記憶勾勒出來：那時他還年輕，對著那個他曾心動的女人，單膝下跪小心翼翼的舉起一枚鑽戒，自以為的深情求婚，卻換來一句，我還有我自已的夢想，我要成為舉世聞名的畫家。
但幾天後，她卻挽著她的親哥哥對他說，思恆這是我的男朋友。
此刻遙遠的記憶和眼前的話幾近重合，方早早用著堅定的語氣對著白霧中的程司恆說：“對，我想成為一個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