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合法合規的派對
這哪裡是什麼派對，分明就是一場晚會。
難怪瑞德信誓旦旦地說是場合法合規的派對。拍賣會都是要備案稽核的，怎麼可能不合法不合規。
遲然咬了咬牙，想著自己要不轉頭就走算了。
但瑞德卻先一步看到了她，撇開了正在和他說話的中年男人大步往遲然走過來。
瑞德和喬尼說的一樣，穿著一身酒紅色的禮服，但說是禮服，其實就是一件絲綢襯衫，胸口別了一個璀璨奪目的胸針，袖口配了成套的寶石袖口而已。
和瑞德比起來，遲然已經算是相當莊重了。
瑞德朝遲然伸出手，半強制地把遲然的手握在手心裡輕輕吻了一下手背，抬起頭笑著說：“寶貝，你真漂亮。”
遲然皮笑肉不笑地問：“這就是你說的派對？”
“是啊。”瑞德故作苦惱地說，“如果你誤會了，那真是不好意思，畢竟中文不是我的母語，有些詞彙我總是會搞混呢。”
遲然不想和瑞德多廢話，“所以我只需要待到拍賣會結束就行了是嗎？”
“當然。”瑞德笑了笑，“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要先吃點東西嗎？”
遲然被折騰了一下午，現在也有點餓了，點了點頭，“好。”
瑞德摟著遲然的腰去自助餐檯取餐，看著輕浮，手卻紳士地沒有碰到遲然的身上。
一路上不斷有遲然不認識的人想要上來和瑞德搭話，卻都被瑞德給無視了。
取到餐，遲然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瑞德沉吟了一聲，“對你來說的話，一個外國人？”
遲然想要的答案當然不是這個，但瑞德不想說，遲然也不會追問。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她和瑞德的牽扯已經太深了，知道太多對她來說沒什麼好處。
但遲然不問了，瑞德卻又自己說：“只是一個商人而已，沒什麼特別的。”
遲然覺得這句話很有凡爾賽的嫌疑，但她只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
吃過餐點，時間也差不多了，瑞德帶著遲然去她們的座位。
瑞德的座位很靠前，所有的位置都是兩個椅子加中間一個小圓桌一組，每組之間空開一段距離。
小圓桌上除了放著號碼牌和拍賣清單，還放著兩杯茶和兩碟茶點。
瑞德坐下之後把號碼牌遞給了遲然，“一會兒看上什麼就拍，就當你今天陪我過來看熱鬧的謝禮。”
遲然懷疑地看向瑞德，“要是我每樣都拍呢？”
瑞德笑了，“寶貝，你還沒看過清單吧，你就是全拍下來也用不了一個億，放心拍。”
遲然沉默了幾秒，想把號碼牌還給瑞德，“我沒什麼想要的。”
瑞德挑了挑眉，沒接，“好吧。一會兒拍一件意思一下就行，來都來了，什麼都不拍顯得我摳門。”
這個說法遲然還能接受，“那你想拍什麼提前告訴我。”
瑞德笑著點頭，“沒問題。”
拍賣會很快開始，宴會廳內的燈光暗了下來，燈光聚焦到臺上，一個穿著旗袍的拍賣師走上臺，開始做開場白。
另外一個戴著白手套穿著唐裝的人捧著拍品走上了臺。
來之前遲然都沒聽說過這場慈善拍賣會，但剛才她翻了翻清單，發現上面的東西都是企業家、收藏家之類捐贈的物品。
拍賣所得會全部捐贈給公益事業，受邀前來的也大多都是知名企業家。
清單沒有列受邀嘉賓，但遲然卻在清單上看到了顧氏捐贈的物品。
一串鑽石項鍊，估價一百萬，起拍價六十萬。
遲然看到顧氏的名字時心裡一跳，有顧氏的東西大機率意味著顧氏也有人參加了這場拍賣會。
因為要是拍品沒人競拍的話場面會很尷尬，這時候提供拍品的人就會把物品重新拍回去，相當於直接捐錢做慈善。
遲然知道顧氏的人也在之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都不太敢動了，埋著頭，就怕不小心看到顧氏的人。
瑞德像是沒看到遲然的反常一樣，坐下之後一直在手機上發訊息。
拍賣會分為上下兩場，中間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主辦方安排了一個慈善專案的紀錄片播放，同時也是給場上的人一個交際的時間。
上半場的拍品相對便宜，都是幾萬十幾萬的小物件，瑞德一點興趣都沒有，連頭都沒有抬幾次，遲然也不敢擅作主張。
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候，旁邊的人就像是在瑞德身上裝定位了一樣又開始圍過來。
遲然被連帶著搭訕了幾次之後，尷尬地找了藉口離開了。
走出人群之後，遲然索性就打算去一趟衛生間，問了服務生衛生間的位置之後，遲然踩著不熟練的高跟鞋慢慢往外走。
衛生間裡的人還不少，遲然一走進去，就看到洗手池前面站滿了和她一樣打扮的年輕女人正在補妝。
其中幾個人大概是熟識，一邊補妝一邊說：“你看到顧政衍帶著的女人了嗎？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
她的同伴笑了一聲，“你當然不知道，我也是湊巧聽說的，據說那是顧政衍的初戀女友，失蹤了五年，現在突然回來了。”
另一個女人詫異地說：“是初戀女友嗎？我怎麼聽說顧政衍金屋藏嬌養了個小情人，那個不是小情人嗎？”
知道一點內情的女人壓低了聲音說：“那個小情人就是個替身而已，我聽說是因為和顧政衍初戀長得很像才留在身邊的。”
一開始說話的女人感嘆了一聲，“那豈不是正主回來了就沒有替身的位置了？”
“可不是嗎？”剛才說話的女人說，“你沒見以前顧政衍都是寧願一個人出席這種活動，現在正主回來了，馬上就帶著人一起出來了。”
“嘖嘖。真可憐啊。”另一個女人搖頭咂舌，“對了，你知道這個初戀是什麼來頭嗎？”
“好像和顧政衍是大學同學吧。也是個高才生呢。”
遲然走進了隔間卻擋不住外面的聲音，她深吸了一口氣，心裡酸澀的勁又翻湧上來。
原來這次顧氏來的人是顧政衍和遲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