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她頭一次成親了?

她還有個前夫?

顧澤夕驚訝片刻,忽然想到了什麼,眯起了鳳眼:“老太君可知道此事?”

蘇芩秋搖頭:“不知道,我沒告訴她。”

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這娘們不是什麼好人,如此重要的事,她都敢瞞著。

顧澤夕又開始捏鼻樑了:“既然瞞了,那就瞞到底。當好你半年的兒媳,不許惹老太君生氣。”

“那……”蘇芩秋摸了摸鼻子,“我前夫的事要不要說?”

“不許說!”顧澤夕臉一沉。她是真想把老太君氣死?

“真不說嗎?”蘇芩秋眨了眨眼。畢竟她前夫,是他的好孫子呢。

顧澤夕嫌她囉嗦,把鞋一脫,上床去了。

行吧,這可是他不許她說的,等他以後驚掉大牙的時候,可怨不著她了。蘇芩秋聳聳肩,兀自去矮榻上躺下,合上了眼睛。

顧澤夕卻毫無睡意,就著龍鳳燭的光亮,朝矮榻上望去。

蘇芩秋烏髮披散,睫毛卷翹,睡顏恬靜無比。

倘若四年前的姑娘還活著,應該就是她這個年紀吧?

顧澤夕晃了神,思緒飛遠。

四年前,他打了勝仗,率軍凱旋,途徑鄂州,卻不慎中了招,在一處廢棄的道觀裡,與一位姑娘共度了春宵。

當時道觀內光線昏暗,他怎麼也看不清姑娘的臉,只記得她似乎穿著大紅色的嫁衣,而且是個啞女。

他在昏昏沉沉中,把祖傳的麒麟玉佩一分為二,系在了姑娘的喜服上,但天亮後,那姑娘早已不見蹤跡。

他無法想象,一個新婚夜失身於他人的女人,將會面臨怎樣的遭遇。

也許被浸了豬籠,也許日夜被丈夫唾棄。

這四年以來,他派了無數的人去找她,幾乎把整個鄂州翻了個遍,卻始終沒有她的蹤跡。但只要沒見到她的屍骨,他就會一直為她保留正妻之位。

今日的蘇芩秋,實屬是個意外,好在只有半年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雖然她就是個騙子,但他也不會虧待她,和離時多送她些銀子就是了。

說起來,蘇芩秋也是鄂州人,她會不會認識那位姑娘?

顧澤夕越想越精神,乾脆下了床,來到蘇芩秋的矮榻前,打算叫醒她問一問。

他剛彎下腰,就聞見了茉莉花的香味。

初聞時清冽撲鼻,仔細聞卻又似有似無。

這香味,是那樣地熟悉,四年前在鄂州的道觀裡,他好像就聞見過。

難道鄂州的女孩子,都喜歡用這種香?

顧澤夕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地貼近了蘇芩秋烏黑的秀髮。

蘇芩秋驀然睜眼,顧澤夕的鼻息近在耳畔,一側頭,兩人鼻尖貼上了鼻尖,唇齒只隔一線之遙。

她對著顧澤夕的眼睛,嘖了一聲:“我是侯爺明媒正娶的妻,侯爺想親就親,何必偷偷摸摸?“

“誰要親你,休要胡說。”顧澤夕鎮定無比地直起身,卻莫名地真有了一絲被抓包的狼狽感。

蘇芩秋把被子朝上扯了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一炷香前,某人才警告我不許爬床,轉頭卻爬我的床來了。原來他不是要做柳下惠,只是不喜歡女人太主動。”

這是什麼狗血的誤會!

顧澤夕再也沒了跟她打聽訊息的心思,袖子一甩,回床上去了。

——————

顧遠風雖然被趕出了金戈院,心情卻好得很。剛才他看見老太君是抹著眼淚出來的,想必顧澤夕已經不行了。

他剛才回府的時候,聽說老太君給顧澤夕娶了個沖喜的新娘,還是什麼武當天心派的俗家弟子,真是可笑。這種糊弄人的東西,也就哄哄老太君罷了。

雖然那女人害秦嬤嬤被趕出了侯府,斷掉了他安插在老太君跟前的耳目,但等他當上世子,整個寧遠侯府都是他們家的,還會在乎這些?

到時候,把她送到他爹的床上,看她還怎麼蹦躂。

他一路得意,先去外書房,給沈錦瑟寫了一封信報喜,讓她儘快進京,趁著熱孝與他完婚,風風光光地當世子夫人。

等他回到梨棠院,他爹顧致禮已經睡了,他娘葛氏給他開了門,滿口抱怨:“沈清鳶那個破鞋生的野種,又鼓搗了一個機關,差點跑出去了。”

顧遠風埋怨葛氏:“誰讓你們非要把他留下,當初給沈清鳶帶走多省事。”

葛氏把眼一瞪:“你說為什麼非要把他留下?”

那野種是用來牽制沈清鳶生母的工具,若是沒了他,那婆娘一定會拿當年的事做要挾,時不時就來打秋風。

顧遠風沒了話說,只得把他妹妹顧如姍叫了來:“去給謹安兩巴掌,叫他老實點。”

顧如姍犯懶不想去,嘀咕:“哥,那是你的親兒子,你捨得下這種狠手?”

狗屁親兒子,誰知道他親爹是誰,也就沈清鳶那個蠢貨矇在鼓裡。

顧遠風橫了顧如姍一眼,催著她去了。

顧遠風走到廳門口,發現裡頭有個小廝,便問葛氏:“娘,那是哪個?”

葛氏把腦袋一拍:“瞧我這記性,那是侯爺跟前的長戟,都等你半天了。”

長戟深更半夜來找他做什麼?莫非……

顧遠風心念一動,加快腳步,進了廳。

長戟起身,給他行了禮,嘆著氣道:“風少爺,您明兒勸勸老太君吧,人死不能復生,老這麼瞞著,也不是個事兒。”

顧遠風心頭狂跳:“侯爺已經去了?老太君為何秘不發喪?”

長戟看看他,又朝顧致禮臥房的方向看了看,意味深長:“主子的心思,豈是我能揣度的?”

他說完,給顧遠風和葛氏磕了個頭,告退走了。

葛氏喜形於色:“看來侯爺是真沒了,不然長戟不會趕著來討好未來的世子爺。”

顧遠風有些疑慮:“沒了就沒了,老太君為何要瞞著?莫非她發現事有蹊蹺了?”

“不可能,要發現早發現了,能等到現在?”葛氏搖頭,想了想又道,“你琢磨長戟剛才的眼神,老太君是不是瞧不上我們,打算另找人過繼後,再公佈侯爺的死訊?”

有可能,很有可能。

老太君一向嫌棄他們粗鄙,又嫌棄他和他爹沒個功名在身,極有可能在承爵的人選上,另有打算。

他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絕不容許有閃失。

寧遠侯的爵位,他志在必得!

顧遠風當機立斷,對葛氏耳語了幾句,又道:“娘,明日一早,我先到金戈院探路,你隨後過去,用我教的法子,逼老太君承認侯爺的死訊,讓我爹繼承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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