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黑白

青蓮納悶“你可知道去哪了？”

“這小蝶就不知道了。”

青蓮隨著小蝶進屋，思來想去，應該是去了吳州，前幾日糧草被劫，這頂帽子無緣無故扣在了血落山莊的頭上，賀王揪著這事兒不放，應該是故意針對莊主的。

“姐姐請喝茶。”

青蓮擺手：“茶就先不喝了，我懷疑，賀王是有意引莊主出頭，到時候再找個由頭栽贓陷害，如今血落山莊羽翼未豐，又失了朝廷的庇護，恐怕是要動手了。”

小蝶的茶舉到半空，被她這一番話給嚇得失了顏色，“那該如何是好？”

“為今之計，只能從賀臨淵身上下功夫。”

青蓮拍案而起，似是胸有成竹一般，奪門而出：“等我的好訊息。”

小蝶定在原地，只見她離開的背影漸漸模糊，手裡的茶盞還留有餘溫，自已坐下喝了兩口：“還真是來去匆匆的。”

沈清苑在去吳州的路上，遇到水路，一行人準備渡船，為了保險起見，就向附近漁民買了幾艘，喬莊成漁民的樣子佯裝出海打魚。

船行駛到一半，就被迎面的客船擋住去路，原本海面十分平靜，空間也足夠他們行駛，對面的客船卻正正停在沈清苑所在的漁船前面，其他人立即停下船，警惕起來，手各個扶穩了腰間。

沈清苑沒有出聲，直到對面的雙層客船上走出一個玄衣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站在二層高喊：“敢問，誰是沈清苑？”

其他船上的人不約而同的望向沈清苑，等著他發號施令。

沈清苑抬手走了出來：“正是在下。”

樓船上的人高高在上，睥睨著船下的人，沈清苑抬頭看見賀民宗站在那裡，挺拔的身軀一點都不符合他如今的年紀。

沈清苑站在船頭，躬身行禮，“王爺。”

下人搬來了桌椅，放下茶盞和點心，就先進去了。

賀民宗坐下，瞥了他一眼，隨後吩咐道：“請他上來。”一旁的少年恭敬回了聲是。

沈清苑換了船跟他上來，走在階口處，突然道：“你叫什麼名字，看著年紀不大，竟然能得賀王的器重？”

少年直言：“李白。”他也只言於此，沉默著為他帶路，腳步穩健輕快，雖身材瘦削，個子卻很高。

沈清苑沒看清楚他的五官，不過面容還算俊朗。

“王爺，人已經帶到。”

賀民宗揮手讓他下去，船頭只剩下他們二人，沈清苑應聲坐下，與之相對之時，見對方面色冰冷，眼神中滿是殺氣，端茶時，可以看出他善使左手，而且左手斷了兩指，分別是小指和無名指。

傷口雖是舊傷，但切口平整，應該是無意識或者沒有反抗的情況下才可以做到的。

賀民宗給他遞了杯茶，沈清苑雙手接過茶杯，遲疑了片刻，見賀民宗笑著：“沒毒”，沈清苑微微勾唇，眼下賀民宗還有用得到他的地方，這才放心喝了下去。

“皇上那邊已經做出了選擇，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沈清苑放下杯子，鬆了鬆衣袖，自嘲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能有什麼想法，不過是能活一天是一天。”

賀民宗聞言，怒哼一聲，一手拍在桌子上，“你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沈清苑明知故問：“什麼準備？”

“死的準備。”這語氣輕蔑到了極點。

賀民宗已經不想再跟他打哈哈了，直接言明：“你應該已經知道自已的身世了，都這個時候了還能坐的住，看來將軍府把你調教得很好。”

“嗷，我忘了，你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不得不說賀民宗是懂扎心的，沈清苑只能苦笑不答，視線轉移到海面上，長久的平靜之後，颳起了大風，船帆受力搖晃，躲在一層的護衛趕緊上來撤了風帆，調整方向，可對面幾艘下船禁不起風浪，已經有幾人被海水吞沒了。

剩下的人分工明確腰間纏著繩子下海撈人，沈清苑看在眼裡，只想著趕緊速戰速決。

“沒錯，可不管我是什麼身份，我只認我沈氏父母，其他人與我沒有關係。”

沈清苑說話時態度異常堅定，可對面的人聞言卻嘲諷道：“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偽裝，這些都是徒勞的。”

“我找你不一定非要殺你，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狡黠的目光若隱若現的在他臉上游移，隨後只聽他叫了一個人的名字：“李墨。”

從廂房走出的少年郎頓時讓沈清苑迷惑了：“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