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涼意在塞外格外明顯,尤其是對於衣不蔽體的人來說更是刺骨。

“……”

“快點兒,磨蹭什麼呢?還以為自已是公主啊!”

一鞭子狠狠落下來,讓本就蒙塵的肌膚頓生血痕。

女人凌亂的頭髮已經將她往日的容顏遮蓋得嚴嚴實實。

另一位送行官趕緊攔住他:“行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那位凶神惡煞的送行官想了想覺得不無道理,便放下鞭子,不耐煩道:“趕緊起來,不要耽誤路程。”他說著一條腿已經伸出來,賀庭君往後列了一步“好,前面到什麼地方了?”

“再往前五里就到北離邊境了。”這位送行官倒像個斯文人,對犯人客客氣氣的,從沒發過脾氣。

“北離。”賀庭君默默重複這兩個字。

“趕緊趕路,到驛站再歇,聽說邊境常有山賊出沒。”

“趕緊趕緊。”

賀庭君雙腳的鐵鏈在地上摩擦出聲,像嗚咽,更像吶喊。

天漸漸黑了,李白提著酒葫蘆醉醺醺回來,李墨趕緊上前扶住:“喝喝喝,喝死你得了。”

趙南枝見人都到齊了,拉了張椅子坐下,沈清苑站在他身後,李墨和小和尚見他有事要說也都找了位置坐下。

“準備啟程了?”李墨雙手抱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嗯。”趙南枝回頭看了眼身後之人,終於下定了決心。

李白似醉非醉在一旁笑道:“一個兩個都沒救了。”

“那我們要怎麼興師動眾的進城呢?”

小和尚的房門緊閉著,媽媽站在門口欲要敲門,被側房出來的櫻桃給嚇了一跳。

“媽媽。”

“兩天不見你人影還以為你死在裡面了呢?還不趕緊下去迎客。”

小姑娘模樣俊秀氣質一點兒都不像接客的風塵女子,之間她背身走下去,瞟了一眼他手裡的東西,笑道:“紫菱對那和尚可真是情深義重。”

媽媽見她沒完沒了,擺手不耐煩地說:“趕緊去.......”

聽見門外這一番動靜,小和尚鎮定得很,李墨倒是打趣道:“真沒看出來呀?”

他說著臉湊近看他的表情。

“媽媽,進來吧。”

小和尚語氣鎮定著吩咐,儼然不像個十四歲的少年。

見人進來手裡拿著信封:“這是給你的。”

小和尚接過信封,開啟來遞給趙南枝,“老熟人,他在邊境等著我們。”

趙南枝一看落款寫著夏目休的名字,有些不是滋味兒,他向來看不上夏目休,更不希望他再跟清苑扯上什麼關係。

“你怎麼會認識他?”

小和尚失笑:“偶然認識,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同流合汙,沽名釣譽,早年間打秋風的時候認識的,他出手大方,給這個數。”他還故意將手伸到李墨面前,“比你想得多得多。”

“........”

“果然都是一丘之貉的騙子。”

李墨恨恨道,一邊衝趙南枝示意:“你怎麼說?”

“來都來了,就一起吧,反正人多勢眾。”

一張桌子也就坐得下這麼幾個人,卻都各懷鬼胎地將視線集中在趙南枝身後的人身上。

當晚南風便接到了趙南枝的飛鴿傳書,上面是他們獨特的密語。

賀凌塵的手腕已經好了很多,但生活依舊不能自理。

“該走了,大少爺——”

賀凌塵坐在木製輪椅上,兩隻手熟練的操控著。

“走吧,我有點兒想他了。”

“我也是。”

天還沒亮門前的馬已經吃得飽飽的,套上馬車,南風將包袱扔在車後面。

“我抱你上去。”

賀凌塵微眯著眼睛有些倦意的點頭道“好。”

一路上秋高氣爽,兩邊樹林落葉歸根,滿地黃花堆積,溪流潺潺。

“今日陽光很好,要不要給你掀開簾子?”

“.........”

南風見裡面沒有動靜掀開簾子賀凌塵睡得正熟。

“懶就懶點兒吧........”

趕了半日路程,荒山野嶺,附近也沒個歇腳的地兒,等馬吃飽了,他還沒起來,南風輕輕把人從褥子裡抱起來。

“.......怎麼了?”賀凌塵像是沒睡飽,迷迷糊糊問了句。

南風輕輕幫他捋開額前的碎髮“真是個大少爺,已經三個時辰了,先吃點東西。”

“他們估計早就到了。”

賀凌塵不知道是不是身子太虛弱了整個人有氣無力的。

南風摸著他的腦袋:“沒事兒啊?”

“趕緊吃點兒東西接著趕路,天黑之前估計能找到客棧。”

賀凌塵吃了兩口餅就乏味地將餅偷偷裝進包袱裡,南風急著趕路,一閃而過的車轍,以及濺起的水花,都在提醒他。

他終於逃離那座金燦燦的籠子,飛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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