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拍賣會
秘書與陶元可謂英雄所見略同。
但她不敢多言，更不敢拆穿老闆摸魚，麻利關門，和門口那位漂亮紅裙小姐交換聯絡方式後，雷厲風行前往會面處，用高情商的說法婉拒那幾位大客戶。
天大地大的大客戶，都沒有老闆大。
楚雲起注意到陶元的視線，語氣依舊是剛才那般溫和：“小先生？是有哪裡不明白嗎？”
陶元：“……沒有。”
除了你剛剛沒變臉但堪稱變臉的話以外，沒什麼不明白的。
“請不要在意，我不是第一次來到黑市了，能猜到所謂的大客戶是什麼。”楚雲起溫和一笑，“比起那些無聊的客人，還是小先生更讓我感興趣。”
你們耽美遊戲的npc連奸商說話都那麼gay嗎？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陶元遞交了清單。看了一眼時間，楚雲起邀約：“要一起晚飯嗎？”
“……不用了。”
大概能猜到今晚會看到什麼的陶元根本不想吃飯。
“那麼，小先生，今晚拍賣會再見。”楚雲起笑著告別。
……
儘管經過幾番波折，幾個貴族子嗣還是順利進入了拍賣會場。
一進入會場，就察覺到了截然不同的氛圍。
一個個沉默的保持著相同微笑的女僕管家以相同的間距林立在走廊兩側，在他們走到分叉口時，一位管家站了出來：“幾位請隨我來。”
如果說外面過於混亂，這裡反而是過於有秩序，更像是他們經常出入的高檔拍賣會。只是絕大多數人都會經過光學迷彩的偽裝，看不清真正的面容，在此之上每個包廂好像都做了半密閉處理，好像完全不在乎能否利用每個客戶之間的鬥爭心。
雖然入場卡里的金額已經被盜刷走，只夠進入基礎包廂，但好在空間勉強不算太窄，幾人找位置坐下，閒聊著剛剛看到的那些事，直到四周燈光昏暗，唯獨拍賣臺上的燈光亮起。
身材面容姣好出色的一男一女上臺，笑容甜美地宣佈，拍賣會開始。
……
男子掀開幕布，籠子裡是一個被束縛的人。而在看到籠內商品的那一刻，女子像是三流廣告裡“女友看到都感動哭”的表情那樣，浮誇地捂嘴驚歎：“天啊，這是！”
“——接下來的商品是，深入異界流星高發輻射區，但還奇蹟存活的人類，各位請看，這是他曾經的錄影，即使一度達到了70％以上的濃度也依舊存活！”
西裝打扮的男子撫著耳機，裝模作樣誇張地嗯嗯嗯了幾聲，好像與什麼人通話似的：“有個熱心客人來電，你們怎麼證明他的存活時間和輻射濃度是真實的？怎麼辦，普路託斯？”
笑容甜美的女僕揮手示意：“這是經由我們的四級藥師梨蘿先生鑑定的，這樣的商品在我們黑市太多了，請放心這批商品的純潔性，未經受除了異界流星輻射以外的任何汙染……呃，衛生方面除外。”
女僕不知從哪掏出一個羽毛撣子：“你清洗好商品了吧，赫爾墨斯？”
“清洗好了，普路託斯！只是這樣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商品太難儲存了……好吧，我們給它們服用了安眠成分的藥物。相信這無關緊要，本次採用十進位制（女聲：演算法和笑話都太古老了）行了普路託斯，這不重要，本次採用十進位制，十個一批，起拍價——”
男子舉手：“一千萬！”
經由變聲處理的各種驚歎聲在各個包廂內響起，接著是在大螢幕上迅速飆升的拍賣價格，被詭異聲音包圍的兩位拍賣員保持著笑容，繼續烘托氣氛。
“梨蘿是誰？”萊文轉頭詢問一旁帶著他們進入包廂，管家打扮的男人。
起初他們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一直靜候在包廂沒有離開，直到拍賣會開始不久，注意到他們似乎面露難色的男人忽然詢問他們是不是第一次來到拍賣會，在得到答覆和允許後，開始向他們說明拍賣會的各種資料。
而男人也絲毫沒有嘲笑輕蔑明顯被掏空會場卡的幾位年輕貴族，反而安慰他們這是非常常見的情況。一來二去，幾個人也有點放心了。
萊文不知為何想起了那位紅裙女僕，可話到嘴邊，卻問到：“他是不是姓陶？”
那一瞬間，一直面帶笑容的男人好像失去了表情，好像是披著羊皮的狼看到了獵物，下意識展露兇光。
但萊文在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分明還是笑容如沐春風：“並不是，梨蘿先生是黑市裡赫赫有名的藥師，來到黑市前的等級確實是四級。是目前黑市等級最高的藥師……我們還賭過什麼時候會來五級、對不起，失言了。”
帝國內藥師最高的等級就是五級，哪怕皇室也只有五位，是極為稀缺也備受追捧的存在。可以說只要不是刺殺皇帝，大多數時候他們所犯下的錯誤都能一定程度上抵消。
所以聽到這句話，萊文沒忍住笑出聲，剛才的事也被當作錯覺拋之腦後：“噗哈哈哈哈，五級藥師怎麼可能會來你們這種地方！”
連他們家族都只能供奉五級藥師而非請他們加入！
男人還有些不好意思地賠笑：“是賭著玩的……您別嘲笑我了。”
.
另一處包廂，紅裙女僕眨了眨眼：“梨蘿先生……是那位想和您競爭私人藥師位置的藥師先生吧？”
是和陶先生同一時間段進入黑市的藥師，也比陶先生更快嶄露頭角，那位四級藥師好像一開始就是衝著黑市之主來的，可沒想到還沒有與對方見面，就已經輸給了陶先生。
“陶先生？你沒事吧？”
時刻關注著對方臉色的紅裙女僕微微俯身，面色憂慮。此刻的陶元神色陰沉，森森盯著那些被拍賣的商品。
“如果需要，可以暫時關閉包廂。”紅裙女僕又看了看底下的拍賣會，心知大概就是現在的場面讓對方不適，“我聽說您從不參加拍賣會。”
“沒事。”陶元揮揮手，女僕又一躬身，站回陶元身旁。
這時另一位在場人士也關切地湊過來：“小先生，那位梨蘿先生和你沒有仇吧？”
陶元看向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直覺對方沒好話。
“鄙人害怕有孕子藥這類奇怪的東西，小先生現在看上去快吐了——呀！”
陶元氣急敗壞：——那個孕子藥也是你的商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