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到靈隱寺進香祈願,寺裡格外重視,不但派人來迎接,還安排了食宿,上香的時間都已安排好了。

下了馬車便有和尚引路,進了寺門,不過片刻大殿就清空了其餘香客,兩人虔誠的跪在佛祖面前。

景南洲抬頭看著那座約有三米高的佛像,雙手合十,慈眉善目。

心中雖是不信,卻還是在心中默默許了一個願望,他所求不多,只想與姬燁塵共白頭。

三拜過後,將香遞給小沙彌,插進香爐裡,人卻跪著不動,等著旁邊唸唸有詞的姬燁塵。

景南洲默默的聽了幾句,見他越說越離譜,連旁邊的站著的和尚都忍不住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眼角抽了抽,曲起手肘,在他腰側頂了一下。

姬燁塵又唸叨了幾句,才俯身拜了下去。

景南洲頂著殿內和尚異樣的眼光,淡定的拉著姬燁塵往外走,仔細看去臉頰多了些緋色。

見姬燁塵還要去另一個大殿,眼疾手快的將人撈了回來。

用力闔了下眼睛,“佛祖面前,不可胡說八道!汙言穢語!”

“好,我不亂說。”姬燁塵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拜佛講究心誠,他剛剛可是很誠心的。

抬手指著側邊大殿,那裡香火旺盛,香客也最多,“去那邊拜拜。”

景南洲抬眼看了一眼,額角的青筋直跳,扯著姬燁塵的手臂將人拉了回來,儘量心平氣和的說道,“那是求子的。”

聞言,姬燁塵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景南洲的肚子,隨後反應過來,不自然抬手指了另一側,“那邊呢。”

“求姻緣的,阿燁還想求什麼姻緣?”景南洲眉眼冷沉,與他對視著。

“沒有,你就是最好的姻緣。”姬燁塵果斷的回答,又伸手去牽他,“那我們隨意走走。”

從主殿逛到側殿,迴廊處姬燁塵穆然站住的腳步,透過廊柱能看到小院的正中有一棵蒼天古樹,上面掛滿了紅綢。

恍然間,好似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孤零零的站在樹下,那時候的自己手染鮮血,滿目滄桑。

當時連佛堂都不敢進,祈願燈也不敢點,只能站在樹下祈求佛祖寬恕自己的罪孽。

“怎麼了?”

溫潤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喚回了姬燁塵的思緒。

側著頭看著景南洲的眼睛,忽然開口問道,“南洲,我是不是惡人。”

景南洲愣怔片刻,“怎麼會這麼問。”

姬燁塵眉眼低垂,嗓音輕緩,“我殺過很多人,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不知道他是否有父母妻兒,卻記得他們死前驚恐絕望的眼神。”

說著彷彿置身戰場,滿目的屍山血海,耳中充斥著廝殺聲與金戈交鳴聲。

聲音也悲慼起來,“兩國之間的戰爭,犧牲的永遠是將士,或許他們跟我們一樣,家中有人盼著他們平安回來。”

這般脆弱的姬燁塵讓景南洲心底泛疼,雙手環著他微微顫抖的肩膀。

溫聲告訴他,“我的阿燁很好,你只看到了你殺的人,卻沒看到你救的人,相比之下,救的人更多,不是嗎?”

姬燁塵趴伏在他的肩膀上,冷凝的血液漸漸回暖。

“夷洲十五城,縣城不下百個,村鎮上千,百姓就有百萬人,若是不殺人,她們就得死,阿燁你說孰輕孰重。”

“若是夷洲淪陷,梧州,京都..........”

景南洲一邊輕撫著他的後背,一邊剖析事情的本身。

姬燁塵嘴角一抽,剛剛湧起的悲傷與感動瞬間被景南洲掐滅,本是有感而發。

他卻在這冷靜的分析利弊,真是不懂情調。

抬手推了推他,打斷他的推算,“這種時候,你不應該親我,抱我,哄我,然後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愛.............”

他這一張嘴,景南洲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果斷的伸手捂住他的嘴。

“佛門重地,休得胡言。”

姬也塵在被捂住嘴的一瞬,條件反射般伸舌舔了一下他的手心。

看著景南洲一愣,陡然收了手,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惱羞的緣故,臉頰微微發紅。

姬燁塵眨了下眼,明明就這般容易害羞,看畫本子時,又能那般淡定。

輕笑了一聲,轉移了話題,“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天醫谷。”

景南洲臉上紅暈還沒有散去,卻回手牽他,兩人一路往外走去,“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就去。”

姬燁塵自然知道他要處理什麼,只是談何容易。

“榮國公是朝廷肱股,妹妹是皇后,外甥是前太子,沒有確鑿證據,無法動他們,更何況,他們沒有動朝廷根本,也沒有謀逆聖心。”

景南洲淺淺一笑,嗓音清冷,“已經找到了雍王屯兵之地,這不是謀逆之心,還怕沒有證據嗎?”

撫順姬燁塵被風吹亂的髮絲,攏在耳後,繼續說道,

“更何況,你以為我建立靜柏府是為什麼,父親當年在宛洲被重傷,總會有知情的人,將士也好,百姓也好,只要有人看到,總不能將所有人滅口。”

姬燁塵眼中浮現一絲驚愕,靜柏府是景南洲十年前建立的,從那麼早開始,就已經在計劃了嗎?

景南洲輕笑著點了下他的額頭,“別這麼驚訝,放心,我心裡有數。”

隨即又詢問道,“後山景色不錯,可要去逛逛?”

姬燁塵點頭,來都來了,自然要去逛的,兩人十指緊扣,並肩而行,一路上了山。

溫暖的秋陽照射著大地,天高雲淡,綠樹蒼翠蔥鬱。

兩人坐在山頂巨石上,看著峰頂的秀麗景色。

景南洲單手環在姬燁塵腰上,見他神情愉悅,提議的說道,“若是喜歡,便宿在寺裡,還能看到日出日落。”

“不住。”姬燁塵果斷的拒絕。

景南洲不解的問,“為何?”

姬燁塵懶洋洋的靠在他的肩頭,開口解釋。

“因為,佛門重地,在此處行魚水之歡,有些不妥,還是南洲想與我在此處,幕天席地的來一場。”

景南洲:“............”

不等景南洲反應過來,姬燁塵繼續說道,“我們一會兒便回吧,在這連葷話都不讓說,還是在馬車上自在一些。”

“把昨日你答應過的事情兌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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