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還有兩個人,是放心能把後背交付的,他要著手培養自己的勢力,不能再像上一世一樣,手中無人可用。

藍色的眼眸逐漸銳利起來。

“容修,傳信給時鳴,徐牧,讓他們尋找些根骨好的孩子,秘密訓練,切記,只能從人市,乞丐,孤兒中挑選。”

容修愣了一會,便知道將軍這是何意,眼中帶上了興奮。

“將軍是要爭那個位置嗎?”

姬燁塵靜靜的站著,他對那個位置不感興趣,可他沒有退路,那爭一爭,又何妨呢。

側眸輕瞥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容修默了默,低頭應道,“是。”

還有良月,這個人他必須得到。上一世可是幫著姬皓瑾除掉了許多麻煩,也包括自己,眼底淬著寒冰,語氣也有些森然。

“還有,你去趟溪洲駱丹城淳安鎮,找一個叫良月的人,應該剛剛弱冠,有一個妻子,和一個未滿月的孩子。”

“應該住在附近的村子裡,他武功高強,謹慎些.........”

一抬頭,看到那張剛毅執拗的臉,突的就閉嘴了,頭疼的揉了下額角,他真是急糊塗了,容修固執,不會變通,讓他去,那不是施恩,是結仇了。

“算了,你不用去,你去給時鳴傳信吧。”

容修滿腦門的問號,將軍的後面說的話一句也沒聽懂,想要問,看將軍神色,又不敢多問。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放棄了。

“那我走了。”

昌寧聽到聲音,從主屋中出來,手裡拿著抹布,臉上都是灰塵。

“殿下,您回來了,正間奴才都收拾好了,被褥也換過了,您可要先休息。”

姬燁塵回頭,眼中多了幾分柔和,“不用。”

轉頭看著院中的擺設,心下感嘆,這以後就是他的家了,只是偌大的宅子,空寥寥的。

也不知道景南洲的人什麼時候送過來。

“殿下........”昌寧欲言又止,見姬燁塵目光看向他,猶豫的說道。

“殿下,府中現下只有奴才一人,管家,廚娘,護衛,侍女,小廝,雜役,這些,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姬燁塵嘴角勾著笑,神色淡淡的,“昌寧,有何建議。”

昌寧上前幾步,貼心的說道,“奴才愚鈍,想不出好辦法,想來陸將軍府上百年家業,應該是不缺這些的,最重要的是值得信任不是。”

姬燁塵眉梢揚了揚,有些意外,能在皇宮安然活下來的,果然都不簡單,他上輩子吃過虧,才才想明白的事,被他一語道破。

“昌寧,你.....”

姬燁塵剛一開口,突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你倒提醒我了,沒事了,你先去忙。”

昌寧說,府裡沒有廚娘。

人都是要吃飯的,自己這邊沒飯吃,但是隔壁有啊。

是不是可以去隔壁蹭個飯,鄰里之間,相互幫忙也是應該的。

想必南洲他不會介意。

如此想著,很快又能見面了,心情極好,也有閒情逸致逛逛宅子,玲瓏精緻的亭臺樓閣,清幽秀麗的池塘水廊,這院子建造的還真是精細。

走到一處涼亭,在桌前做了下來,回來幾天了,一直沒有理清思緒,這會倒是可以靜下心來,仔細想想,那戶部尚書怎麼解決。

尤其是他那痴傻兒子,閆文遠。

按照記憶,還有四個月,他又要出征,這一走就得年後才能回來。

走之前勢必要把這件事解決,還有皇姐的親事,也要定下來,不然他不放心。

還有良月,要在姬皓瑾前面,把人救下來,搶了他的機緣。

人手不夠,是他的致命傷。

想著想著便入了神,手指無意識的敲在桌面上。突兀的腳步聲傳來,姬燁塵肌肉緊繃,無意識的做出防禦的姿態。

昌寧匆匆而來,見他氣息凜冽,不敢上前,“殿下.......”

“什麼事?”

昌寧眨了眨眼,看著面前的人溫和樣子,有些恍惚,隨即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異樣,“殿下,外面來人了,說是攝政王讓過來的.......”

姬燁塵抬頭看了眼天色,還不到傍晚,陽光傾斜而下,帶著暖意。

景南洲動作倒是快,真是解了他燃眉之急。

眉眼舒展,唇角勾著笑,一掃剛剛的陰鬱。

遠遠的便看到蒼孓帶著十幾個人,站在院中,各個身姿挺拔,不似普通人。

見姬燁塵過來,全都跪在地上行禮,“見過五皇子。”

蒼孓上前躬身行禮,態度較之前多了些恭敬,眼睛也不敢四處亂看。

“見過五皇子,奉王爺之命,給殿下送些人過來。”

說著側身指了幾個人,猶豫著,遲遲沒有開口,實在不理解王爺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幾人身份特殊。

先不說五皇子敢不敢收,就是收了,相當於握住了王爺的把柄。

姬燁塵在他點的人身上掃過,心下有了猜測,凝神等著蒼孓的下文。

蒼孓抬頭看了一眼,低聲說,“殿下,這幾個,崔小六,楊林,陳風是.......前些年貪汙案牽扯的官員之子,被王爺救下了,其他人皆是白衣,清白乾淨。王爺讓您挑著閤眼的留下。”

短短几句話,姬燁塵卻聽明白了,景南洲救了人,又不想埋沒他們,他樹大招風,身邊出現的人,各方勢力都會去查,這幾個人一直得不到重用。

而自己落魄皇子,本就沒有幾個人注意,又有誰會去查他身邊的人。

垂眼看著那三人,粗布麻衣,乾淨平整,頭髮也梳的一絲不苟,官宦子弟到底是不同,同樣的衣著,跪在眾人當中,也能一眼看出差別。

這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他們都是一次機會,或許也是景南洲對自己的考驗試探。

換一種方式說,自己對景南洲是有用的, 姬燁塵非但沒有生氣,還眉眼帶笑。

“都留下。”

蒼孓抬起頭,眼神有些驚疑不定,這麼開心的就收下了,一句話也不多問,不會轉身就帶人進宮告狀吧。

他身側跪著一位青年,聞言跪著上前,雙手捧著木盒,舉過頭頂,模樣清秀,二十多歲的樣子,一件簡單的青衫,態度不卑不亢。

“奴才林昭,攝政王府管家林德江之子,拜見五皇子。”

“王爺說了,若殿下留下我等,以後就是殿下的人,只聽殿下一人命令,這是賣身契,請殿下收下。”

姬燁塵把他手中的盒子接了過來,開啟,隨手撥了撥,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景南洲這是,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

他喜歡。

他忘了,前幾日,皇上對他也是如此,他還一臉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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