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弼滿目的猩紅,看清那姦夫的面容,還有那一聲“爹。”

眼睛不可置信的睜大,怒氣梗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只覺得頭暈眼花,目光落在玉蘭那秀麗的臉上,還帶著恩愛後的潮紅,脖頸上帶著刺目的痕跡。

“你個賤人!”

從沈祈寧叫了爹開始,她腦子就一陣一陣的發矇,這兩人居然是父子,怎麼可能是父子,既然沈祈寧是榮國公府的公子,那他爹豈不是......

突然聽到沈弼的怒吼聲,嚇的玉蘭渾身一抖,看著面前怒目圓瞪,臉色陰沉的人,心中也是懼怕,思緒百轉。

睫毛微微一顫,眼眶立即紅了,眼淚劃過臉頰,哭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弼哥,你聽我解釋,是他,是他強迫我的,他說他是榮國公府的公子,我要是不同意就殺了我男人,弼哥,我不知道你是國公府的人啊,我只以為你是太常寺承,如何能斗的過國公府啊。”

聲淚俱下的哭訴,讓沈弼瞬間就心軟了,後悔沒有早點告訴她自己的身份,轉頭看著沈祈寧,眸子中的怒火似乎要將他燃燒殆盡一般,握緊手中的木棍,照著沈祈寧抽了過去。

“好你個逆子,連你爹的人你都敢動,還想殺了你老子,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沈祈寧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將衣服套在身上,猛的被打了一棍子,臉色有些發白,一根手指顫顫歪歪的指著玉蘭。

“爹,她說謊,是她說自己沒有男人,你別信她,是她勾引我的。”

沈弼握著木棍的手一頓,目光疑惑的掃向玉蘭,自己的兒子還是有些瞭解的。

雖然總是藉著國公府的名頭狐假虎威,但是強搶民女的事,還從沒幹過。

玉蘭瞧著他的神色,拉過被子裹緊自己,特意把一條滿是青紫痕跡的手臂露出來。

踉蹌的下床,跪在他腳邊,一手捂緊被子,一手扯著他的衣襬。

“弼哥,你信我,我跟了你三年了呀,而且我.....我有喜了,我總不能害了我們的孩子阿。”

沈弼見那胳膊上滿是淤青,一看就是被粗暴的對待過,在一說孩子,眼睛一紅,抬手一棍子就抽在沈祈寧身上,“你個畜生。”

“啊......爹,我沒有,是她勾引我的,啊......爹,你別打了,聽我解釋。”

玉蘭看著沈弼揮舞著棍子追著沈祈寧打,心裡也是沒底,只是她也沒辦法了,夾雜兩人之間,她肯定活不了,只能選擇一個。

抬手撫摸了一下肚子,這孩子來的真是時候,本來想賴在沈祈寧身上,才會鋌而走險,這會反倒是不用了。

都怪沈弼,早些說他是國公府的二老爺,她又怎麼會去找別人,肯定會死守著他。

隔壁的劉嬸,今日特意拿著繡樣過來,這個玉蘭手藝好,經她指點,繡的帕子都多賣幾文錢。

走到門口,見門沒關,裡面又傳來打架聲與哀嚎聲,擔心玉蘭出事,又害怕惹禍上身,探頭向裡看去。

這一看可不得了,兩個男人在院子裡打架,還見了血,凶神惡煞的,被打的突然摔倒在地上,不動了。

手中的竹筐一丟,尖叫出聲,“啊!殺人了!來人啊,快快來人啊。”

沈弼一驚,提著棍子追出去,想要把她攔下。

劉嬸一見人追了過來,嚇的魂飛魄散,尖叫的聲音更大了幾分。

這一喊,街坊鄰居全都出來了,路過的行人也都圍了過來,劉嬸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大叫著,“殺人了。”

各個街坊一聽,有的順手撈起木棍,有的跑回家拿了鋤頭,刀斧子,將沈弼圍在了院子裡,還有好心的鄰居報了官。

這些人圍著院子,卻不敢進去,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什麼窮兇極惡的人。

沈弼一看事情鬧大了,無不驚慌,這要是被哥哥知道,定要分家,不再管他們一房了,那讓他如何活啊,丟了手中的木棍,在沈祈寧身上踢了一腳。

“別裝了,快起來想辦法,這事不能傳出去。”

沈祈寧也知道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一股腦的從地上爬起來,揉著發疼的後背和手臂,打量著四周。

“爹,翻牆出去。”

此時玉蘭已經穿好了衣服,站在屋裡,六神無主,這要被鄰居知道,她還怎麼活呀,腿一軟,癱坐在門口。

看著翻牆的兩人,面露焦急,希望他們能快一點。

官兵匆匆而來,詢問了情況,撥開人群,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在翻牆的兩人。

迅速上前,抓著腳踝用力將人拉下來。

兩人從牆上摔下來,在地上滾了一圈,沈弼立刻拿著袖子擋住臉。

官兵見此,一把拉下他的衣袖,定眼一看,愣住了,前幾日剛好見過沈弼,自然是認識的。

驚訝的問道,“沈大人,怎麼是你,這是怎麼回事?”看著他旁邊的人有問道,“這位是?”

一通詢問,誰也不說話,玉蘭更是一直在哭,外面那些街坊也說不清楚,劉嬸說的殺人更是子虛烏有。

官差臉上有些為難,而且涉及當朝官員,也不知他們的管轄範圍。

念及此,沉聲說道,“來人,把他們帶回衙門,審問過後,移交刑部。”

玉蘭一聽,嚇的六神無主,一股腦的將事情經過說了,只是隱瞞的對自己不利的地方。

一口咬定自己與沈弼是兩情相悅,沈祈寧仗著身份對自己用強。

官差一聽,面面相覷,這都什麼事啊,只能將幾人帶回衙門。

袁記茶樓,姬燁塵透過窗,看了一出大戲,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著,直到官差將人群驅散,把沈弼父子帶走,才收回視線。

一轉頭,撞進了一雙清冽的眸子。

“五皇子,這戲份安排的甚是有趣,讓本王開眼了。”

景南洲能知道這些並不奇怪,而且也沒想著滿他,只是被這樣直白的說出來,還是忍不住的尷尬,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手段。

移開目光,不再看著景南洲,有些心虛的說道。

“那外室是沈弼自己養的,我只是讓人安排了沈祈寧和玉蘭的遇見,其他的跟我無關,他們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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