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洲側頭看去,屋內火盆燃燒的火光照在姬燁塵身上,像鍍了一層金邊,整個人溫柔的不像話。

被汗水打溼的髮絲貼在臉上,俊美白皙的側臉,掛著幾滴血跡,藍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的衣衫,嘴角帶笑,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

景南洲手指捏著被角,緊抿薄唇,在極力忍耐冷意,可清冷的眸子中卻多了些欣喜。

無慾無求的人,突然有了想要的‘東西’。

蒼孓轉頭看了一眼景南洲,眼中閃過心疼,能做的也只是把被子蓋嚴一些,火盆往裡挪了挪。

瞄到桌上的粥,有些犯難,王爺不肯吃東西,也不是辦法啊。

抬眸看了眼五皇子,眼睛一亮,如果是五皇子的話,王爺也許會吃一些。

“殿下,王爺手傷著,不太方便,你沐浴完,可否喂下王爺,屬下還要去看下蒼冥。”

姬燁塵目光落在那碗粥上,似是被蒸騰而出的熱氣燙到了,眼角發熱,毫不猶豫的就答應道。

“好。”

側頭看向景南洲,他靠在床頭,沒有簪發,臉色慘白,本就偏淡的唇,更是蒼白沒有血色,身上蓋著厚毯,似是冷極了,微微發著抖。

瞥了眼屋內燃著的火盆,姬燁塵眼眶紅了起來,聲音帶了幾分哽咽。

“現在還燙,我很快就回來。”

他知道景南洲有潔癖,身上髒汙,不可能不洗,大步出了房間,被引著匆匆清洗了下自己,連頭髮也沒有擦乾,便跑了回來。

進屋時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伸手摸了下粥,還是熱的。

端了碗,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上,見景南洲沒有不悅,才舀了一勺粥喂在景南洲嘴邊,“王爺,吃點粥。”

景南洲冷的渾身發抖,牙齒都在發顫,皺著眉,偏開頭。

當觸及那蒙了水霧的眼睛,倔強的舉著勺子,終究是張了口,含住了湯匙。

一碗粥喂完,姬燁塵將碗放到床邊小几上,抬手試探性的摸上他的手背,觸感冰涼。

心驀然被揪起,張口就想問,最後又忍住了。

他身上的寒意凍的他指甲發顫,沒有任何猶豫,大膽的坐過去,胸膛緊貼在他後背上,將人摟在了懷裡。

“王爺,我身上暖,這樣會舒服些。”

景南洲略微詫異後,便平靜了,安靜的靠在他懷裡,源源不斷的熱度,透過面板傳進來,確實是舒服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身子逐漸不再發抖,疲累就不斷的襲上來,沒一會,便睡了過去。

景南洲是舒服了,姬燁塵卻難受的不行,本就血氣方剛,又是盛夏不說,屋裡還放了火盆。

不過半個時辰,臉上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墜在下巴上,景南洲就在懷裡,若汗滴下去,勢必會落在他臉上。

只能小幅度的轉頭,把下巴上的汗珠擦在肩膀上。

剛一動作,景南洲毫無預兆的睜開了眼睛。把他的動作盡收眼底。

姬燁塵僵身子,把下巴從肩膀上移開,臉色微微泛紅,內心卻在咆哮,為甚他不堪的一面,總能被景南洲撞見。

景南洲眼神清亮,雖然不雅,卻意外的率真,見他臉色越來越紅,眉毛一彎,側過臉去,輕笑出聲。

姬燁塵越發覺得尷尬,耳尖都染上了紅暈,後背也溼噠噠的難受,自己現在的味道也絕不會好聞。

雖然捨不得,但還是放開摟著景南洲的手,“王爺,你好些沒,我......”

景南洲轉頭過來,見他的樣子,也知他熱的不好受,笑意收斂,聲音恢復清冷,“你去沐浴吧。”

說是讓人沐浴,卻也捨不得這熱度,後背貼著他的胸膛,略微蹭了兩下,才用手撐著床,支起上半身。

姬燁塵眼底幽光一閃,察覺了景南洲的不同,今日好像對自己格外親暱,剛剛可以說他神志不清,現在呢?

姬燁塵一邊思索,一邊起身,只是保持一個動作太久,半邊身子都是麻的,動作緩慢了些。

卻不想景南洲手臂一軟,整個人下沉,砸在他大腿上。

好巧不巧,臉向下。

姬燁塵慌忙把人扶起來,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一驚之下從床上滑坐在腳踏上。

微微躬起身子,怕被瞧出異樣。

景南洲鼻尖被撞的紅紅,抬手揉著鼻子,聲音悶悶的傳出,“抱歉,手腕沒力。”

短短一句話,姬燁塵腦中的廢料全都消散了,救他時,他看的清楚,景南洲武功尚在,卻又打不過三個死士,擅長用劍的人,手中拿的確是銀針。

一直忍著沒問,也不敢問。

景南洲見人又紅了眼眶,欲言又止的,抬手拍了一下他的頭,“武功內力還在,手廢了,去沐浴吧,回來再說。”

無論是動作還是語氣都是姬燁塵從未見過的溫柔。

乖順的起身,進了隔壁的浴室,躺進浴桶久久不能平靜,不光因為景南洲的態度,還因為“手廢了”這三個字。

他早就知道,可親眼看到,連撐著身子起床都做不到,心就撕裂般疼,不由想到,前世自己一次一次的試探。

他那是該有多疼啊,姬燁塵悔恨的想抽自己幾個嘴巴,眼淚無聲的滾落,跌進水中。

姬燁塵看著水中的倒影,身子下滑,整個人溺在了水中,窒息感越來越重,心中卻輕鬆了些許。

直到將胸腔最後一點空氣耗盡,才從水中起身。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呼氣,有個念頭在心中越發堅定。

相對於隔壁的壓抑,景南洲這邊就是明媚的。

他倚在床上,手一下一下的揉著自己的臉,摔倒那一下,撞到了什麼,他心知肚明,想到那明顯的變化,忍不住嘴角上揚。

看來,五皇子對自己也是心思不純啊。

姬燁塵再次回來時,火盆已經撤了下去,抬頭看到景南洲神色正常,沒有在發抖,心下鬆了一口氣。

景南洲見人回來,抬頭去看,只單單穿了件裡衣,還是自己的裡衣,某種佔有慾得到滿足,心情甚是愉悅。

微微起身往裡面挪了挪,輕聲說道,“過來坐吧,我沒力氣。”

姬燁塵目光一閃,從善如流的坐了過去,從剛剛起,他的自稱也變了,心底有個想法,破土而出,行為也就更加大膽。

不但坐過去,還把他的手撈了過來,手指勾著他的手指,指尖點在他的骨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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