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洲靜默了片刻,側身曲起手臂撐著頭,饒有興趣的說道,“那把花魁跳的舞,原封不動的跳一遍,今天之事便算過去了。”

姬燁塵小心的側身看他,修長的手攀上他的脖子,“南洲,我.....我不記得。”

景南洲眼皮輕抬,黑暗中目光依舊清亮,眼底戲謔,“是嗎,殿下聰慧過人,年僅八歲,兵書便能倒背如流,區區舞蹈,相信殿下只要看過一眼,便會記得。”

姬燁塵身子僵硬,嘴巴一扁,便想要哭。

“殿下可要想好了。”景南洲垂眼看他,及時出言打斷。

姬燁塵只能默默的把眼淚收起,看著被子下,自己的光景,弱弱的提了一個要求,“那,我能把衣服穿上嗎?”

景南洲微微俯身,唇瓣貼在他的耳側,聲音低沉,沒有情緒,“殿下覺得呢,殿下也說,這是懲罰。”

姬燁塵捏著被角,好半晌,才下了床,站在床前。

天色幽暗,月光清明,透過窗落在姬燁塵身上,將身形完美的勾畫出來。

景南洲武功不弱,漆黑的夜,也不影響他的視覺,更何況還有微弱的月光。

姬燁塵抿著唇瓣,他知道景南洲看的見,越是知道,羞恥感越強,臉上佈滿紅暈,舞蹈他確實是記得,只是若是真的跳出來,景南洲怕是更生氣。

眼睛一閉,丟人也只是在景南洲面前而已,也不怕再多一次。

手指捏了個蘭花指,僵硬的轉動手臂,磕磕絆絆跳了起來,每做一個動作,尷尬便多一分,最後整個身體都透著紅色。

景南洲支著頭,眼神晦暗,姬燁塵動作僵硬,可是常年練武,身段還是柔軟的,纖細的腰,扭動間帶著別樣的風情。

容顏俊美,髮絲飄逸,景南洲忽然覺得指尖難耐發癢,想把人扯過來,按在身下。

瑩白如玉的手指下意識的相互摩擦,抿唇清清了嗓子,“這不是花魁所跳之舞吧。”

姬燁塵動作一僵,連腳趾頭都忍不住蜷縮起來,眨了下眼睛,面露委屈,“南洲,我真的沒看,只顧著喝酒,不知道她跳了什麼。”

景南洲心情似是不錯,眼中多了些柔和,看他全身都泛著紅色,心下微動。

雖是夏日,夜晚還是有些涼意,他這樣站著,風景是美,到底是怕受了涼。

“此事便算了,以後若是.......”

姬燁塵心下一喜,這懲罰終是過去了,立刻出聲保證,“沒有以後,你說過,你這裡沒有下次,我記得呢。”

景南洲輕輕點頭,掀開被子,出言喚道,“進來。”

姬燁塵躊躇著,小聲祈求,“罰也罰過了,我能穿衣服嗎?”

景南洲沒有出聲,似是預設了,姬燁塵從旁邊翻出裡衣,快速的套上,才鑽進被子裡,窩在景南洲的懷裡,

雙手抱著他的腰,紅了眼眶,縮在他懷裡,委委屈屈,哼哼唧唧的說道,“我頭疼。”

景南洲手搭在他的腰上,聞言便問道,“喝了多少?”

姬燁塵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心裡發虛,卻還是如實說道,“一......一罈。”

景南洲攬在他腰上的手下滑,手指一捻,掐在他的臀肉上,語氣驟冷,“還知道疼,在敢喝酒,我便把它抽爛。”

說著手指微微用力。

姬燁塵身子一抖,不疼,卻有些羞恥,知道他向來說到做到,連忙保證道,“不敢了。”

景南洲沒有放手,反而又用了幾分力,語氣低沉,帶著威脅,“再敢去青樓,絕不饒你。”

“嘶.......”

姬燁塵忍不住小聲抽著氣,“不去......疼。”

景南洲一垂眸,便看到他淚眼婆娑的模樣,鬆了力,放開手,微涼的手掌覆在被掐的位置,輕輕的揉著。

懷裡的人哼哼唧唧,貼在他身上,被罰了也不見生氣,反而更加粘人,低沉的笑聲從從景南洲唇間溢位,聲音極輕,卻保證每一個字都傳進姬燁塵耳中。

“殿下,舞跳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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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將軍府。

姬凌煙穿著一身淡藍色衣裙,玉脂般的肌膚若隱若現,紅唇嬌豔欲滴,藍眸璀璨清澈,坐在樹下襬弄手中的繡樣。

靈畫從院外走進來,滿臉的狡黠,“公主,你猜猜,誰給你送信了?”

姬凌煙一看她的神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臉頰染上緋色的紅暈,低聲問道,“他在外面?”

靈畫眨了眨眼睛,裝作不懂,很是單純的反問道,“公主在說誰?”

姬凌煙面色羞紅,瞪了靈畫一眼,“好,你個丫頭,以下犯上。”

靈畫吐了下舌頭,嘻嘻一笑,把手中的信遞了過去,“奴婢不敢,顧大人沒來,還在上職,派小廝過來的。”

姬凌煙眼神不受控制的落在那封信上,迫不及待的展開了信,字跡蒼勁,筆鋒有力,短短一句話,卻帶著無盡的期盼。

眼眸流轉,有些羞怯,眼神期盼,卻有些猶豫不決。

靈畫見公主這幅模樣,心中焦急,忍不住問道,“公主,信上說了什麼?”

姬凌煙收了信,面露為難,“他約我明日去靈隱寺,只是.......”

靈畫立刻會意,“公主與顧大人雖說定了婚,私下見面也遭人口舌,奴婢去問問大公子,看能否陪公主一起。”

姬凌煙眼神一亮,也帶上了期盼,催促著靈畫趕快去。

瞧著她走遠的背影,姬凌煙忍不住再次展開信紙,將信讀了一遍又一遍,指尖撫摸著字,內心帶著雀躍。

等靈畫笑咪咪的從外面回來,姬凌煙不問也知道,身子一轉,回了房間。

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平復了下呼吸,面容欣喜,眼神期盼,心跳也快了幾分。

翌日一早,天還不亮,姬凌煙便坐起身,輕聲詢問,“什麼時辰了?”

靈畫聽到聲音,迷迷糊糊起床,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沙漏望去,“公主剛剛過了寅時,天色還早,再休息一會吧。”

姬凌煙悄然的躺下,轉了個身,沒過一會,再次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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