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洲轉頭,看到姬燁塵站在兩府之中新建的門洞中,整個人被陰影籠罩,看不清面容。

一身官服未脫,顯然是剛回來,就靜靜的站在那,身上有著頹色,彷彿與世界隔離。

景南洲心中一慌,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過去,入眼就是他臉上清晰的巴掌印,臉頰紅腫,嘴角帶血。

眼中風暴驟起,清潤的嗓音中都壓抑著怒氣,“發生什麼事了?誰打的?”

“南洲.......”

姬燁塵張了張口,除了一聲再也沒有發出聲音,搖了搖頭,眼淚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滾。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好好的,卻一聽到他的聲音就莫名覺得心裡委屈,眼淚也不受控制。

景南洲面色極差,好好的人,回來竟傷成這樣,動作卻是極其溫柔,碰了碰他的臉頰,又不厭其煩的擦著他的眼淚。

輕音輕柔,“我先帶你去上藥。”

姬燁塵扯著他的袖子,“南洲,你抱抱我,我好冷。”

景南洲伸手把人擁在懷裡,手掌輕拍著他的背,眼神冷凝,向後看了一眼蒼孓。

蒼孓倏然回神,理解了王爺的意思,掃了眼姬燁塵的臉頰,心中難掩震驚,這得是多大力氣,嘴唇都打破了。

閃身出了院,去尋蒼冥瞭解情況。

景南洲手臂用力把人抱起,大步走回房間,將人放到床上,用熱水洗了帕子,輕輕的擦洗他的臉頰,塗了祛瘀止痛的藥膏,輕聲問道,“可還哪裡有傷。”

姬燁塵眼中都是水霧,看不清景南洲的臉,聽到問話,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景南洲卻不放心,解了他官服外袍扔到架子上,一眼就看到他前膝處的髒汙,眼神一暗,蹲下身去。

脫下他的鞋襪,小心的撩起長褲,見膝上只是有些泛紅,並沒有淤痕,這才稍稍安心了些。

能讓姬燁塵下跪的人,屈指可數,腦中一過,便有了人選。

一邊解著他的中衣,一邊開口問道,“去見了淑妃?”

姬燁塵呆愣的點頭,自嘲般笑了一下,“我以為,她是因為出征在即,放心不下我........”眼神暗淡帶著濃濃的不解,“再怎麼樣,我是她親生兒子........”

景南洲皺了皺眉,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她跟你說了什麼?”

姬燁塵仰起頭,伸手摸著景南洲的臉,如實說道,“她讓我離開你。”

景南洲握著他的手瞬間收緊,一臉冷色,下頜線繃的很緊,像是在壓抑著對淑妃的殺意。

緩了緩神,視線凝在姬燁塵身上,心底深處生出一股陰暗的情緒,他甚至在想,姬燁塵若是敢說他答應了,就立刻將他鎖起來,永遠困在自己身邊。

姬燁塵看著他的神色,突然就笑了起來,心中的鬱結之氣也消了一些,“放心,不會離開你。”

景南洲心下微松,彷彿一束光落下,驅逐了心中的陰暗,只是看到姬燁塵臉上的傷,臉色再度陰沉下去。

姬燁塵心知他的不滿,雙手環在景南洲的腰上,臉頰貼上他的腹部,輕輕蹭了蹭。

“你別怪她,她只是無法接受父母兄長的背叛,更無法接受她愛上了皇上,最後愛人又滅了她的國,她只是想找個人來恨而已。”

景南洲一愣,繼而冷笑,指尖輕觸他紅腫的臉頰,又忍不住碰了碰他裂了口子的唇角,“可是你又做錯了什麼?”

他這神色代表著什麼,姬燁塵一清二楚,揚起臉,祈求到,“是我忘了躲,你別去找她麻煩。”

景南洲垂眸望著姬燁塵,他睜著水藍色的眼睛,眼圈發紅,心軟的同時又有些醋意,“他是你生母,我能找她什麼麻煩。”

“你前兩日還說我姑父就是你姑父,還不是去找他麻煩,他不過就是打了我一拳,你倒好,姑父現在還睡書房,抄書呢。”

提到這個,姬燁塵有理有據。

景南洲嗓音清冽平緩,“我從未說過我是心胸寬廣之人。”

說著,心疼的把姬燁塵抱在懷裡,自己都捨不得動一下的人,居然被打成這樣,心裡如何能舒服。嘴上卻輕聲哄著他,“放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

姬燁塵眼神柔和下來,窩在景南洲懷裡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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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遠動作很快,不出半日便擬好了名單,京郊軍營該交接的工作,要處理的事務,也一併處理完,晚間便進了宮。

御書房。

皇上捏著擬定的隨軍人員名冊,眼睫微斂,與自己的想法大致相同,只是陸行遠更加了解和擅長,在細微之處,想法周全細緻。

“起來吧,賜座。”

陸行遠從容的站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不斜視的盯著自己的鞋尖,心裡確是沒底,姬燁塵的名字就排在首列,不知皇上會如何決定。

餘光偷偷的瞄著皇上的神色,只見他面無表情,心裡更是打著鼓。

突見皇上手指在名冊上點著,神色不明,陸行遠再也忍不住伸著脖子,看了一眼,見皇上圓潤的指頭按在姬燁塵的名字上,一陣心驚肉跳。

皇上半抬著眼皮,輕笑了一聲,“怎麼,陸愛卿,你很緊張?”

陸行遠一慌,趕緊規矩做好,私自偷窺皇上決心,揣測聖意,是要殺頭的,立刻搖頭說道,“沒有,臣沒有緊張,臣就是渴了,再看皇上的茶水。”

皇上瞥了眼桌上的茶,片刻後淡淡的說道,“承德,給陸大人上茶。”

承德躬身應著,一杯散發著熱氣的茶水遞到了陸行遠面前。

陸行遠也不客氣,接過來便要喝,卻聽到皇上微沉的嗓音。

“朕聽說陸愛卿在書房睡了三日了?”

陸行遠身子一僵,想不明白皇上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問這個,思索間,卻忘了自己的嘴唇正貼在茶杯上,茶水滾燙,杯盞更燙。

“唔.......”

陸行遠壓抑著痛呼聲,強忍著將茶盞扔出去的衝動,抬眸就看到皇上似笑非笑的眼神。

皇上這是替自己妹妹打抱不平?

於是恭敬的站起身,如實回答道,“皇上明查,臣雖是去了.......只是喝酒,純喝酒,真沒幹什麼.....”

陸行遠的人品皇上還是信的過的,他要說的也不是這件事,而是,“朕是聽說,明春樓是洲兒的產業。”

陸行遠心不在焉的點頭附和,哦,景南洲的產業.....

什麼??

景南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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