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張了張嘴,攥緊她給的手帕,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不想聽到他人的議論,他也很快扭頭就走了。

他順著人潮湧動,消失在人群裡。在沒人的陰暗角落裡停下腳步,看著那個女孩給的手帕,最後又小心地將手帕疊好放進口袋裡,沒人知道此時的諾斯心裡是怎麼想的。

“啾啾,有好好跟他道謝了吧。”母親將手放在坐在對面的凝秋的雙手上,溫柔地說道。父親在旁雙手交叉,一言不發。

“嗯嗯!是的哦,媽媽。”凝秋很開心地回應著母親,“不過他沒說什麼。他的話很少。”說到這她視線下移,說到最後聲音的音調變低了,看向了別處。

“果然如傳聞所言,不過沒想到這麼不受家族待見。”沉思的父親終於開口了。

“是呢,我看到他一身傷的時候都驚呆了。”母親捂住嘴。

凝秋看向父母,母親看來一點也不意外,可能只是真的見到那副樣子而被嚇了一跳吧。

“之前有說過……對他們家族而言紅色眼睛代表著不祥的象徵,等到他上完大學院之後就會被家族的人派去戰場或者鎮守邊境。沒記錯的話,他已經上到第二年了,還有兩年畢業。”父親一臉嚴肅的說出這些話。

身為領主的父親與聖維利家族掌管領地的領主關係挺好的,故對此事略知一二。母親在跟姐妹的茶話會里也聽到了不少的訊息。

“這樣也不錯,總比被虐待好。”母親附和著。“他是少爺,僕人是不敢打他的。只是聽說,聖維利家族的族長夫人並不喜歡他。”

“誒,領主……和族長不是同一個人嗎?”

“不是呢,領主是族長的哥哥,他掌管領地的事已經心力交瘁了,故家族的事就交給他的弟弟去打理。”母親向凝秋解釋著。

“第一次看到我們家啾啾對一個男孩這麼上心呢。”母親笑著說道。“是嗎,媽媽。”凝秋沒想太多,下意識的用手遮住自已的半邊臉,她只是覺得自已做了她應該做的事去道謝了而已。

瑾夫人笑笑不說話,她也有像暮雲一樣想讓女兒遠離諾斯的想法,但又不想讓女兒被矇在鼓裡什麼也不知道,她快成年了,雖然一直以來都被保護著,她有權利知道外面不同的世界和人是怎樣的,她認為女兒對一切都很好奇是件好事,只是這次好奇的物件是個與啾啾年齡相仿的男生。

她實在沒想到這次變故發生的這麼快,之前去萃清鎮都是快去快回,平安無事,這次啾啾主動與被視作不祥的諾斯少爺交流,不知將會惹來多少禍端,雖然之前都被她和暮雲壓了下去,但若不在他們掌管的領地範圍內……看來做父母的需要放手了,不然啾啾永遠在溫室裡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該怎麼辦……我的啾啾,我只希望你能平安無事。

凝秋在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瑾夫人將毯子蓋在凝秋身上,心事重重地看著凝秋,身旁的暮雲伸手緊握著瑾的手,小聲地對她說道:“沒事的。”

人只會記住自已印象深刻的事情,無論是幸福或者悲傷的事,若是不去拼命記住當時的感覺的話很快就會忘記了。

對於凝秋而言,與父母在一起的時光,還是在學校與同學相處的時光,大部分時候都是幸福快樂的,但是她不能很快的想起當時說過的話,只有當時的感受是無比清晰的,當時覺得幸福或快樂、悲傷難過的感受被記住了。她不記得雅楠對她說過的大部分話,只知道當時自已有時也會被她的一些話給逗笑。

“怪人,一到課間休息時就一人跑出去畫畫,根本無心學習吧她,也不跟我們一起玩。”

凝秋去辦公室幫完老師的忙之後想起今天校卡要回收,她遺漏在宿舍裡回去拿的路上聽到了旁邊人的嘀咕。

“她成績很好嗎?自恃清高,聽說班裡那個誰帶頭孤立她,她都不知道,直到後來老師問她為什麼不交作業的時候,你真該看看她一臉懵樣哈哈哈,全班同學都交了就她沒交,都猜到是誰在整她吧?”

“不過老師不管的嗎?”“帶頭欺負她的那人家裡有點……噓,別說了,要被人聽見了,她又一人坐在那,整蠱一下她說教務處的老師找她如何?”那兩個女生相視而笑,聲音逐漸放低,隨後走了過去招呼那人。

凝秋朝著她們的視線看向遠處,竹林小道旁的木椅上坐著一個戴著厚厚的眼鏡片的黑框眼鏡的女生,她瞧見那兩人走到她面前,她露出了靦腆的笑容,點頭應和著。

凝秋無奈搖搖頭,心想著,被欺負了這麼長時間應該不會再相信那兩人的鬼話吧,她一向不愛插手別人的事,扭頭走掉了。

“寫一段畢業感言吧,有什麼讓你們印象深刻的事或者人都可以寫進信封裡哦。”在畢業收拾東西的這天,聽完校長畢業致辭之後,這是大家最後一次聚在教室裡。

“哈哈哈,聽起來很有意思呢。不過為什麼要寫這些呢,寫對未來期待什麼的。”凝秋有點疑惑,她作為保送生去老師辦公室確認資訊錄入的時候,因為負責錄入的老師原本放在桌子上的老花鏡找不到了,桌上堆滿了檔案,凝秋幫忙一起找的時候不知不覺就錯過了校長的畢業致辭了。

她低頭翻了一下口袋摸出自已的校園卡,“班長,校卡現在交給你還來得及嗎?”

“用校長的話來說,‘未來固然值得期待,但是也別忘了過去。過去聯結著現在,現在指引著未來。’”班長將信封遞給凝秋,抑揚頓挫地傳達著校長的話。

然後班長接過校卡順便喊了一嘴,“校卡啊,我已經交過去了,因為剛剛校長講完話之後順便經過教務處就給過去了忘記點人數了,沒事兒,凝秋給我,還有同學沒交嗎我待會再跑一趟。”

“這樣啊,謝謝你。”凝秋笑著將校卡遞過去之後,看著牛皮信封露出一角的信紙發呆。

校長也有他的用意吧,不過,印象深刻的事情……凝秋想了一會,才寫完交給了班長。據說會在一年之後發給學生,因為大學院二年級就會確定今後深造的方向,是期望能影響學生的選擇嗎,想法這種東西會隨著時間而改變的吧。

貴族的子女有選擇的餘地嗎,像她身為領主的女兒,雖然父母希望她快樂成長就好,但最終歸宿也是繼承家族、繼承領地,這是她的使命和責任,她要學的也是涉及政治、家族產業打理的這方面的知識吧。

想到這,彷彿看到自已一眼到頭的平淡的人生,她不禁感到有點悲哀。

“秋秋,一起去洗手間嗎?”一旁的同桌雅楠扭頭看向凝秋,凝秋笑著回應她。

凝秋洗完手之後在洗手間外面的走廊等待著雅楠出來,從裡面出來了兩個女生,“知道嗎,她真的跑去了教務處,我去交作業時看到她從教務處辦公室走出來,她還問我是不是記錯了哈哈哈。”凝秋看著她倆走進教室,原來是是高二2班的人,緊接著出來的是方才見過的戴著黑色眼鏡框的那個女生,她臉色蒼白。

「剛剛的對話一定聽見了吧?為什麼不生氣,為什麼不反擊。」凝秋有點心酸看著她從她面前經過,想起之前自已被王幸澤逼入牆角時無人幫她的境遇、被他派來的人襲擊的情景。

她咬了一下下嘴唇,喊住了她,“他們是在欺負你是嗎,跟老師說吧。”

“誒?”那個女生回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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