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遍佈紅綢錦色,房簷廊角,紅色綢花好好掛起。

為了避嫌,從這夜起,冷月與裴旻二人就得分開睡了。

裴旻警告過冷月要安分些之後,很快就出府辦事去了。他沒提起旁人,彷彿只是尋常叮囑,但冷月總覺得他意有所指。

又不明就裡,只好按耐下來,按部就班的準備起來。

雖沒有紅妝鋪路,但府裡氣氛正好,也算是給足了面子。

冷月知道,這都是因為自己身世安排的清白,若是有朝一日身份暴露……

月光灑在靜謐的庭院,樹影婆娑,微風輕拂。

窗被輕輕釦響,冷月抬眼看去,竟是蕭景琰。

他身著夜行衣,悄悄翻牆而入,來到了冷月暫住的廂房前。

冷月吃了一驚,忙不迭將人迎進來,左右看看,只見夜色裡青水的身影就在不遠處。

“公子!你怎麼會來這裡?”

她眼中滿是不贊同。

不說將軍府戒備如何,他一個當朝太子,夜闖臣子府邸,被人撞見可是要被詬病的!

看著她一臉防備的模樣,蕭景琰心中煩悶,臉色越發陰沉:“孤來問你最後一次,確定要親自動手嗎?”

冷月有些不解。

蕭景琰不是這麼優柔寡斷的人,他又不信自己,如今又何苦反覆追問呢?

想著,她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憂傷:“我……”

見她猶豫,蕭景琰一把抓住她的手,眼中帶有一絲希冀:“你若不願,今晚離開這裡,遠離這些紛擾。”

冷月皺眉,輕輕掙脫他的手,搖了搖頭:“公子莫再說笑……”

心跳如擂鼓般密集,咚咚咚,咚咚咚,她差點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阿月是最合適,也是最有望成功的人,公子大計,不能功虧一簣,若放裴旻離開京城,機會失不再來。”

蕭景琰神色陰沉:“讓旁的人去做,或在出關之路埋伏,辦法多的事,為什麼非要你來……”

他有些不甘心地抓住她的肩膀:“孤給你一個拒絕的權利。”

冷月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抬起頭,望向蕭景琰:“來不及的……”

“所有人都說你最合適,為什麼偏偏是你……”蕭景琰眼底掙扎,他俯身,指尖摩挲冷月的唇,呢喃道,“若是當初沒讓你來……”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交錯,像是一幅定格的畫面。

冷月心裡警鈴大作,不知道蕭景琰這是什麼意思。

之前在閣裡的時候,她任務完成的極好,卻總是被人懷疑想爬主子的床。

蕭景琰對她的態度與對旁人的確不太一樣,他總是陰晴不定,身邊只有冷月留的最久,她以為他沒有這樣的心思的……

冷月搖了搖頭,眼底充滿了無奈與決絕。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響起兩聲鳥鳴,是青水的訊號。

冷月心裡一驚,忙扯著蕭景琰藏在床上,用一床被子蓋住了他。

“公子……委屈您了!”

咚咚——

窗再次被扣響,冷月有些警惕地問:“誰?”

“阿月,是我。”裴旻的聲音響起,隔著窗子有些失真。

“裴……”冷月愣了一下,看向被藏起,一臉陰鬱的蕭景琰,有些緊張的問,“爺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我不在,你會不會失眠?”

冷月走到窗邊,外面人影映在窗子上,看不真切。“就要睡了……”

裴旻半晌沒有回答。

冷月有些緊張,不知道他是來做什麼的。又想到屋子裡還有個人,更加警惕幾分。

“爺若是無事,今天還是不要見面……”

“阿月,開窗,出來透透氣。”

裴旻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點不容置喙的意味。他這麼說話時,就代表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冷月生怕他闖進來,於是開了窗,注意著角度,讓他看不見床榻。

“……爺?”

裴旻眯著眼看她,眼神落在屋裡,沒什麼表情。接著他突然伸出手,撐在窗框上,翻身跳了進去。

冷月一驚,下意識擋在他身前,在裴旻眼裡,就像是投懷送抱似的。

“會冷麼?”

裴旻注意到她只穿了裡衣,有些擔憂的蹙眉,將身上披風擋在了她身上。

“……不會。”

冷月拿不定他的想法,縮在他懷裡,有些緊張的看了眼屋裡。

靜悄悄的,好像空無一人。

“……看什麼呢?”

裴旻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來看自己。不等她回答,就將她抵在窗邊,強硬地吻了上去。

“唔!”

冷月震驚的瞪大眼,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發瘋。

他親吻的很用力,牙齒咬住她的唇,彷彿是在確認什麼似的。

冷月完全不敢掙扎。

雖然她以前為了完成任務,經常以色侍人,但從來沒有當著自己的主子面這樣大膽過……

在冷月沒看到的地方,裴旻半睜著眸子,視線落在屋裡,光線很暗,他看不清的那些地方,不知道藏著什麼。

“阿月,我說過的,”裴旻將人摟緊幾分,語氣有些涼,“別搞小動作。”

冷月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有些委屈道:“爺在說什麼?阿月只是聽說,新婚前夜不能見面……”

裴旻撫了撫她的長髮,又捏了捏她的耳朵:“這是不想邀請我進去了?”

這話是要放過她了。

冷月紅著臉,耳垂被揉搓的發熱,微微點頭。

“既然阿月不願,那便罷了。”裴旻笑了笑,將人鬆開幾分,“阿月,明天見。”

這話說的繾綣又曖昧。

言外之意卻在提醒她,不能逃。

冷月深吸一口氣,目光溫柔堅定:“明天見。”

不論蕭景琰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她計劃好的一切都不能被打斷。

既然做好了決定,就不能再瞻前顧後。

蕭景琰實在是太危險了,比裴旻還要危險許多。

伴君如伴虎,他身為太子亦是這樣。他那些話,就像是在說:他是被逼的……

真是可笑,他身為主子,想法和決定怎麼會被外人左右。

他或許有一絲喜愛她,但……絕對不會像裴旻這樣,無條件的給她自由。

從蕭景琰猶豫放棄她的那一刻起,她要活下去,就必須得脫離蕭景琰的控制。

裴旻已經是最好的跳板了。

見裴旻已經走遠,冷月關上了窗。

蕭景琰已經從床鋪離開,一臉陰鷙地站在她身後:“你們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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