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再次醒來的時候,躺在一輛馬車上。

“咳咳咳……水……”

聽到她的聲音,本來還在打瞌睡的山香突然驚醒,接著倒了一杯水給她:“小心些,慢點。”

冷月喝了幾口,然後搖了搖頭:“我這是在哪?”

山香拿出一塊手帕,替她擦了擦唇角:“在出關的路上。”

冷月愣了一下。

她閉了閉眼,又睜開:“我睡了多久?”

“半個月了。”山香嘆了口氣,又說,“這毒不好清,我們還得趕路去邊關……”

冷月眨了眨眼,裝作不解:“毒?”

山香看著她,眼底劃過一抹懷疑:“是呀,你喝下的那杯酒裡,藏有劇毒。”

冷月當然沒有錯過她的懷疑,虛弱的咳了兩聲,又緊張地問:“那爺他沒事吧……”

山香又看了她兩眼:“爺沒事,只有你那杯有毒。”

冷月聞言笑了笑:“那就好。”

山香沉默了一會,沒有再答話,轉頭出去了。

冷月看著她的身影,稍微鬆了口氣。她懷疑自己不是意外,但如果好好應對,這份懷疑就會轉為信任。

她又昏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醒來時,身前好像做了個黑影。

無力分辨那是誰,冷月眨了眨眼,遲疑地問:“誰……?”

裴旻低頭看她,臉隱藏在陰影裡,半晌沒有說話,叫人看不清神色。

冷月有些懷疑的看他,不確定道:“爺?”

“嗯。”裴旻應了一聲,忽然伸出手,按在她有些消瘦的臉上,摸到有些發白的唇,輕輕摩挲,“你知道……”

他話說了一半就沒了下文,冷月沒聽清,又問了一句:“什麼?”

“沒事。還難受嗎?”

冷月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我有些渴。”

裴旻起身,給她倒了杯水,喂的有些急了,水順著唇角溢位,灑在了衣服上。

沾溼的頭髮貼在臉上,冷月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

“……”裴旻嘆了口氣,將人扶起來,兩人面對面坐著,又體貼的幫她擦拭。

帶著厚繭的手摩擦在嬌嫩的肌膚上,帶來一陣酥麻,氣氛莫名有些旖旎。

許久不曾親近,此刻的她臉色蒼白又不失美貌,無端生出一股被凌虐的美。

裴旻忽然低頭湊近她,剋制的在她唇邊輕吻一下。“還好你醒了。”

冷月愣了一下,小聲回應道:“爺沒事才是幸好。”

裴旻笑了笑,眼神帶點探究:“你真的這樣覺得嗎?”

冷月感到一陣壓迫,她點了點頭。

在裴旻近乎赤裸的眼神下,向後躲了躲,捧起水杯。

裴旻退開一些,沒再鬧她,終於能好好喝水,她僵硬的身體也稍微輕鬆一些。

“那個……”冷月望向窗外,天色漸黑,馬車已經停了,“我們這是去哪?”

“邊境。”

裴旻給出一個答案,仍然注視著她。

冷月頓了頓,心裡有點慌,去邊境做什麼?

一想到夢裡那些混亂,她的身體似乎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察覺到她有些害怕,裴旻開口解釋道:“……你的毒還沒清乾淨,那邊有我信任的醫官。”

冷月愣了一下。

似乎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就是不會要她的命了?

她下意識追問道:“為什麼?我只是一個……”

“沒有為什麼,我高興。”裴旻打斷她的話,然後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

頓了頓,他又說道:“你記得,現在的你叫月娘,是我身邊的人。到了邊境,也不用喊什麼尊稱,好好養病。”

冷月消化完這些資訊,有些不可置信。

裴旻這是……讓她用假身份生活?

為什麼?

她想不出裴旻這樣做的原因,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所以他給了她一個新的身份。

冷月後背一陣發涼。

這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裴旻的目的是什麼呢?

讓她無依無靠,然後帶在身邊,折磨她?

可他的態度又不像是這樣……難不成真的愛慘了自己?

冷月打了個激靈,搖了搖頭,試圖將這個想法趕出腦海。

轉念一想,裴旻可是是男主,在他身邊安全得很,還吃穿不愁……

冷月有些茫然了。

而裴旻神色似笑非笑,突然伸出手摸上她的臉:“之後乖些,別再想些有的沒的。軍營那鬼地方,活著不容易。”

他這言外之意,就是要讓她抱緊他的大腿。

冷月突然笑了。

他如此說,自己當然要抓緊這個機會。

這不就是自己一直求的嗎?

冷月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整個人也逐漸從容,既然裴旻對她的身份裝傻,她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必要。

或許他還在懷疑她,但以後的路比以前好走很多。

冷月虛弱的笑了笑,主動靠在裴旻懷裡,示弱道:“之後阿月只有……你了。”

既然他不讓喊尊稱,那從現在開始就要習慣了。

裴旻眼神閃了閃,伸出手落在她的後背,自己都沒發覺,唇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這一日,冷月睡得格外安穩。

天亮矇矇亮時,馬車再次搖搖晃晃的啟動。

冷月睡得久,沒了睡意,於是爬起來和山香說話。

誰也沒提起府裡的事,默契的聊些路上景色。

“姑娘瞧那株黃色的花,它的葉子可以摘了吃呢,還有清熱去火的功效,軍中很多人都喜歡吃。”

“那是一株金銀花。”冷月認得,開口說道。

軍營裡男兒更多,自然是要經常下火的。這東西對症下藥,自然風靡。

“姑娘認得?”山香一臉驚訝。

冷月被她的神態逗的直笑,或許是明白自己已經脫離蕭景琰的控制,心裡輕鬆一些,表現的也更加自然。

“認識一些草藥。”她不再遮掩,既然身份已經暴露,那做自己就好。

山香眼睛都亮了:“軍營里正好缺會懂草藥的人呢!這樣說來姑娘和先生一定很投緣!”

周圍的景色越發陌生,他們此刻離京城已經很遠了。想到曾經親密相處的那些人,冷月在心底默默告別。

再見了,曾經的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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