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風鎮。

“咚咚咚——”黃雨重重地敲打楊洪家的大門,要不是她還存有一絲理智,沒準她早就一腳把這扇看起來有些年份的鐵門踹開了。

“楊洪,我是昨晚的警察,有急事找你,快點開門。”黃雨手都敲麻了可是裡面依然沒有回應,情急之下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衝著這道早已生鏽不堪的鐵門猛踹了幾腳,怎麼說也是一支刑警隊的副組長,參與過不少重大行動,這扇小門還真沒有難住她,沒幾腳這道門就在一聲痛苦的聲音中倒塌了。

這裡的動靜雖然比較大,但好在相對比較偏僻,所以並沒有驚擾附近居民,否則肯定有熱心的人打電話報警說這裡有入室搶劫的女匪徒。

屋子裡很安靜,一切佈置都跟昨晚沒什麼不同,黃雨直接衝進廚房,稍微環視了一下,黃雨立馬發現了灶臺邊上的一個麻布袋,看起來像是裝沙子石灰之類的東西,等等,簡沁褲腳沾到的不就是石灰嗎?

黃雨從衣服裡摸出一個塑膠袋,從麻布袋裡面和表面刮取一部分樣品準備拿回去化驗。不過為什麼,簡沁會在廚房沾到這個呢?從這裡回去沒多久,簡沁就告訴晏鑫自己知道了父母被殺的真相,然後就被殺了,她一定在這裡發現了什麼。

黃雨仔細的檢查著這裡的一切,突然,她又把目光放到那個有點古怪的灶臺上。

黃雨伸出手敲打灶臺表面,她發覺昨晚發現的地方不僅有點鬆動的痕跡,裡面好像是空的,裡面也許藏著什麼東西。

這個想法在黃雨腦海中閃出的剎那,她竟然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

揣著一絲懷疑的心理,她順手拿起旁邊的一根木棍,使勁的朝灶臺捅,事到如今她也顧不得破壞他人私人財物了,即使事後自己被停職調查也無所謂。

果不出其然,在黃雨幾次敲打之後,那裡出現了一個小窟窿,裡面真的是中空的。但同時,一絲異樣的氣味從裡面傳來,黃雨頓時心臟加速跳動了幾分,這股味道意味著……

黃雨又加快了開鑿的頻率,當一個足夠大的窟窿被開啟時,裡面的東西也再次重見天日,饒是黃雨是個警察,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動容。

藏在灶臺裡面的,赫然是一具不知死了多久的白骨,這具白骨完整無缺,就像是深埋在地底下的埃及法老王,等待著有人能夠帶他重見天日的一天。

黃雨呆呆地看著那具白骨,骨頭顏色成了暗灰,骨頭表面也有許多暗紋,種種跡象表明這個人已經死了至少十年,十年,也許更久,他都被埋葬在這裡,一戶人家的灶臺之下,這是多麼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居然又被你給發現了。”

正當黃雨還在愣神的時候,她的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不再像昨晚那麼孤獨,那麼穩健,不再似一個六旬老人一般沙啞,反而是低沉中帶著一絲冷漠和無情。

“真的是你。”黃雨轉過頭直視楊洪,儘量保持冷靜。

“真的是我什麼?”楊洪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

“簡沁是你殺的,對不對?”

“警察小姐,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楊洪的臉上露出了普通老年人難有的平靜。

“那好,這個你又怎麼解釋?”黃雨指著灶臺裡的那具白骨,“光憑這個我就可以抓你回警局。”

“呵呵,”楊洪並不因為黃雨發現了他的秘密而慌亂,反而是一臉的悠閒,“那又怎麼樣,你以為就憑你能把我怎麼樣。之前也不是沒人發現它,但最後結局怎麼樣你肯定都知道。”

黃雨心中浮現起了簡沁的模樣,“你是說簡沁也發現了它?”

“那個小女孩,二十年前我見過她,跟她爸媽一起來的,一開始我也沒認出來是她,可是她竟然還認得我,前不久她回來這裡,去了以前他們一家住的屋子,還找過我,想知道她父母真正的死因,哼哼,”楊洪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支菸點燃,“我把她請進屋跟她聊聊當年的事,她卻懷疑到我的頭上,藉機在我家裡亂竄。”

“她就發現了這個?”

“那倒沒有,因為那個時候這具白骨還不在這裡。”

“那在哪裡?你又為什麼殺她?”

楊洪深吸一口手裡只燒了半支的煙,笑著說道,“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沒有必要跟一個要死的人說太多。”

楊洪的話讓黃雨心中一驚,眼前這個年過六旬的老頭沒有看起來那麼和藹可親,他的心中充斥著暴力和殺戮。

楊洪丟掉了手中的菸頭,“本來昨晚一別後,我以為你們不會再回來這裡,沒想到你居然還是找上門來了,那就別怪我了。”說著他從腰間摸出一把三十公分長的短刀,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別以為你年輕我就不忍心殺你,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上次我殺簡沁的時候她可是還哭著求我別殺她,那模樣,連我這個糟老頭子看著都覺得可憐,但沒辦法,可憐歸可憐,她還是要死,今天,你也一樣。”

楊洪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陰冷起來,手中的短刀帶著劃破空氣尖銳的聲音狠狠地砍向面前的黃雨,不過黃雨並沒有坐以待斃,她畢竟是個警察,從最初的震驚中迅速冷靜下來,面對楊洪的攻擊也不慌亂,縱身往旁邊一躍,躲過了楊洪的刀鋒,落地的瞬間右手拔出撇在腰間的手槍。

雖然說黃雨的動作和反應都很快,但楊洪也早料到了黃雨會拔槍,他舉起身邊的那個大麻袋,裝滿石灰的它少說也有幾十斤,但依然被楊洪單手提起朝黃雨扔去,黃雨剛掏出手槍連槍口都沒有舉起來就被飛來的石灰袋給砸飛了,裡面灑出來一些石灰讓黃雨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跟你說了你今天是必死的人,再怎麼掙扎也沒用。”楊洪握緊手中的短刀再次衝向近在咫尺的黃雨,此時受到石灰的影響不能辨別楊洪的動作,心中頓時涼了一半,難道說今天真的就要死在這裡?

黃雨感受著楊洪衝過來的風聲,順勢朝後面躲去,靠在了牆邊,漸漸地視力又恢復了過來。

“何必再做困獸之鬥呢?”楊洪也不多說廢話,右手再次出擊,黃雨雙手呈十字狀格擋住楊洪的右手腕,楊洪的力氣之大超乎黃雨的想象,楊洪見狀,右腳起腳揣在黃雨的腹部上,那股大力彷彿把她的胃都給踢出來一般,遭到重擊的黃雨撞在牆上,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著身子不讓自己倒下。

“再見了。”黃雨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就像一個待宰的羔羊看著楊洪。

就在黃雨都心生絕望之時,楊洪卻突然改變了揮刀的方向,轉身朝身後砍去,黃雨原本漸漸微閉的雙眼也緩緩張開。

只見楊洪的短刀和另一柄短刀轟然相撞,兩柄刀的刀鋒相撞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楊洪的臉色不再像之前那麼平靜,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他退後了幾步,左手把虛弱的黃雨拎起來,短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沒想到你也會找上門來,你們還真不簡單。”

腳步聲從廚房門口響起,黃雨受到石灰影響的視力還沒有完全恢復,身上又有傷,她只能看見廚房門口站著一個人,她能看見那個人的輪廓,卻看不清他的面容,似乎是個男人。

“沒想到你還是個用刀的好手,光是看你的樣子還真看不出來,如果真打起來不一定能贏你,所以就別怪我用這個女人來做人質了。”楊洪的話讓黃雨心中一驚,這個人這麼厲害,自己認識嗎?還是自己遇見了聽見這裡有打鬥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熱心好漢?

突然,她的心裡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難道是他?

如果自己認識的人裡面有用刀厲害的話,那隻可能是他,他的音容笑貌漸漸在黃雨腦海中成型,她試著把腦海中的影子和眼前這個模糊的男人影像重合,這個曾經,或許也是現在她一直放不下的人,即使很久沒有見面,也沒有他的任何訊息,但現在她真的希望眼前這個要救自己擺脫惡魔魔掌的人就是他。

“李洋,是你嗎?”就在片刻間黃雨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想法,最終她還是忍不住脫口問道,那聲音中帶著的顫抖,是期待的語氣,是希翼的象徵,更是害怕不是所帶來的打擊。

聽見黃雨的呼喊之後,那人的身形微微頓了一下,原本到了嘴邊的話也嚥了回去。

“原來你叫李洋,上次我看你的證件你叫黃雨是吧,怎麼,你們倆是一對兒?”楊洪手中的短刀又握緊了幾分。

黃雨沒有回答,反而是對著那個男子喊道,“你快走,這件事不關你的事,你沒必要牽扯進來。”

那人身形不動,沒有一絲離開的意思,看著黃雨的眼神中透露著複雜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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