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件事之後你不告而別,雖然其他人都覺得你很無情,但我不怪你,我理解你,因為······只要你還記得我,就夠了。”黃雨身體上的痛楚已然沒有那麼強烈,只是視力還沒有恢復,“而且,有個人對我說,就是那個救你的人,他說,大多數女孩的第一個男朋友都是悲劇,因為他們小的時候是個傻瓜,他覺得你真的很傻,傻到寧願自己成為一個悲劇……”說到最後黃雨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你說夠了沒有,”楊洪可沒心情聽他們提往事,對著那人道,“你聽著,要不讓我走,要不她死。”

“不用管我,你走吧。”黃雨畢竟是警察,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對方想從楊洪手中救出自己幾乎不太可能。

“聽見沒有,她叫你走,還不快滾。”楊洪挾持著黃雨一步一步地朝門口挪,儘管對方沒什麼動作但他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那人堵在門口,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楊洪見他不吃這套,也開始發起狠來,“臭小子,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動她?”說著,架在黃雨脖子上的短刀用了幾分力,黃雨白皙的脖頸上出現了一道傷口,鮮紅的血液從裡漫了出來,順著脖子滴落下去。

“你再敢傷她一毫,我廢你一隻手。”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黃雨愣住了,這聲音不是李洋,但還是那麼熟悉,因為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才分開。

······張楊。

“就憑你?你有這個本事嗎?”楊洪的語氣中露出深深的不屑。

“你可以試試。”張楊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雙眼死死地盯著楊洪。

“你到底讓不讓路?”

“張楊,”黃雨知道自己認錯人,但現在已經來不及多想,“不用管我,千萬不要放走他。”

黃雨態度的轉變令楊洪錯愕,原來這丫頭剛才認錯人了,怪不得態度變得這麼快,但不管怎麼說,他手上有人質就不信張楊不屈服。

“你真的不管她死活了嗎?”楊洪眼中閃過一抹狠色,“那你就別怪我了。”

他左手突然發力,將黃雨的脖子勒的更緊了,這架勢是要魚死網破,逼張楊退讓,同時他的右手力道也重了幾分,黃雨的傷口變得更大,血流得更多。

就在那一瞬間,楊洪發力的瞬間,張楊動了,他的右手突然出手,速度快的只能透過牆上的刀鋒的反光才知道它揮了出去。

儘管楊洪在整個過程中都注視著張楊,但張楊突然暴起令他感到措手不及,因為他根本不會想到張楊真的會動手,而且速度竟然這麼快。

只見張楊揮出的刀精準的砍在楊洪的右手手肘關節處,因為那裡有人類最敏感的神經。

手臂受重擊,楊洪的右手剎那間失去了知覺,他只剛剛用了點力就再也使不上力氣,短刀從手上滑落,但他還沒來得及做其他反應,張楊已然近了他的身,左手肘擊楊洪的鼻樑,那力道之重根本不把他當作一個老人,楊洪全身都失去力氣向後倒飛而去,鼻血在空中飛射,大腦失去了一半的知覺。

所有的動作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楊洪再度用力到完全被制服,前前後後不過兩三秒,張楊動作乾淨利落,出手果斷,每擊都是要害,等到黃雨有所反應的時候,楊洪已然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

,法院庭審堂。

法官,陪審團,被告,檢察官,旁聽席等都已經就位,關於12月16日在某小區內24歲女子簡沁被殺一案正式開庭審理,被告晏鑫站立在法院中央的被告席上,後面一左一右站著兩名法警,他身後的旁聽席幾乎坐滿,一大半是晏鑫的親朋好友,公司同事,還有一些是高倩的親戚。

而坐在離晏鑫最近的位置上的,正是楊宗元。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只是看著晏鑫的背影發愣。

法官宣佈了開庭,隨後先是檢察官一一陳述了這件案子的前後,然後再呈上了一些化驗報告,被告口供等一些證據,指明晏鑫是犯罪嫌疑人這一事實。法官和陪審團仔細看了和聽了檢察官的提交的證據,又要求證人上庭,檢察官傳喚了本案的證人之一,就是那天陪高倩上樓的保安。

保安把當天自己所見的都事無鉅細的說了出來,無疑這份口供對晏鑫相當不利。

法官詢問晏鑫是否需要辯護,而原本晏鑫的辯護律師出了意外,辯護只能靠他自己。

晏鑫回頭看了一眼旁聽席,沒有發現他想要的身影,扯了扯嘴唇,“需要。”

他將自己和簡沁回家,進門就被打暈的事說出,法官和陪審團都一一記錄下來。

“現在暫時休庭,稍後宣佈判決結果。”法官在敲響眼前的鐘錘之後和陪審團離開,留下大堂裡一眾聽眾和晏鑫在那裡等待。

所有晏鑫的親戚朋友都急不可耐,剛才檢察官和證人所說的一切已經咬定了晏鑫殺人這一事實,這樣判決的結果就不會有第二種可能性,晏鑫的父母早已是悲傷過度,坐在旁聽席上不停地抽泣,他們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殺人,本來找到了最好的辯護律師卻突然死了,連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

這時,楊宗元突然站起身來,他已經猜到了結果,再待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了,他朝外面走去,走出大門的時候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叮——”電梯大門開啟,楊宗元又回頭遠遠的看了一眼晏鑫的背影,邁進了電梯之中。而幾乎就在同時,另一扇電梯也開啟了,從裡面衝出一個急急忙忙的身影,小跑著跑進晏鑫的庭審間。

內門開了,那開門的聲音令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法官和陪審團一一從裡面走出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等待宣判的結果。

“根據檢察院,公安局,證人向本庭提供的證據,證詞,以及被告的自身辯護證詞,結合本案,本庭現在宣判。”法官的聲音響亮在整個庭審堂裡,震的所有人內心都在發顫。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232條,判決被告人晏鑫故意殺人罪罪名成立,依法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立即執行。”

整個會場都安靜了,在短暫的安靜之後旁聽席上所有的晏鑫親人都炸開了鍋,謾罵聲,不服聲,哭聲全都響成一片,晏鑫的母親在聽到結果那一刻就昏了過去,彷彿天都塌下來一般。

反觀晏鑫,聽到結果之後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依舊相當平靜,只是微微搖頭,不屑地笑了一聲。

“肅靜,”法官重重地敲打鐘錘,“若被告對本庭的判決不服,可以依法向更高階人民法院上訴,現在退……”

“法官,請等一下!”

會場門口進來一個氣喘吁吁的年輕女人,這聲音晏鑫感到很熟悉,回頭打量著這個女孩,看著很眼熟但一下沒想起來是誰。

“法官,請等一下,”廖佳稍稍喘喘氣,“我是晏鑫辯護律師的助理廖佳,雖然我知道我沒有資格上庭為他辯護,但我真的有這件案子的新發現,這個發現不僅會洗清晏鑫的嫌疑還會找到真正的兇手。”

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晏鑫感到很眼熟,在聽到她的名字之後頓時想了起來,原本灰暗的雙眼也煥發了光彩。

是廖佳,原來是她,肯定是高倩找到她的。

廖佳也算是來的及時,在接到張楊的電話後她馬上趕了過來希望能讓法官推遲開庭的時間。

法官和陪審團的人對視一眼問道,“什麼發現?”

“我們抓到了殺簡沁真正的兇手。”廖佳話音一落,整個會場又喧鬧起來,這裡大多都希望晏鑫脫罪,聽到這個訊息後都激動的歡呼起來,“他就是住在靈風鎮的楊洪,他親口承認了自己殺簡沁的事實,我的朋友正在把他帶回到這裡,所以我懇請法官和陪審團能延期審理這件案子。”

陪審團的人互相交頭接耳了一番,又和法官說了些什麼,法官開口道,“本庭剛才已經宣判,即使案情有新進展晏鑫目前也是嫌疑人,你們儘快透過公安機關查出真相,再向更高一級法院提出上訴,現在退庭。”

法官和陪審團退離了大堂,法警也將晏鑫帶了下去,離場前晏鑫給所有擔心他的親人一個安慰的眼神,又感激的看了一眼廖佳。

馬上人群就上來把廖佳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廖佳也是茫然的看著人群,其實具體情況她也不清楚。

······

楊洪雙手被反綁躺在後座上,他的腦子漸漸清醒過來,被張楊重擊以後大腦一直昏昏沉沉,但知道自己在被送回警局的路上。

“如果不是考慮到需要你馬上認罪,我不介意廢你一隻手再讓你昏迷幾天。”張楊從後視鏡裡看見了楊洪在動彈,他下手的時候還是留了幾分力,知道楊洪很快就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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