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10日星期日雨

“你有時覺不覺得有點不公平?”

“哪方面?”

“比如為什麼我吃的永遠是盤子裡綠色的植物?”

“因為你缺乏維生素?”

“那你不覺得我也應該適當的吃一點肉嗎?”

“那怎麼行?吃肉這麼辛苦的事情就讓妹妹我代勞吧。”

……

上次的事之後又發生了許多事,這些事都來的太快太突然,我以為類似的事都不會再發生了,可是,事情的走向往往與我們預想的偏離太多。

那天早上之後我也沒和她怎麼說話,好像在刻意的在迴避著她,晚上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問我:“你今天怎麼了?怪怪的。”

“沒事。”我很心虛,甚至都不敢去看她的眼神。

這時我們突然被幾個人攔住,路燈下我看見領頭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顧明濤。

“顧明濤,你想幹什麼?”我質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和你這位使者聊聊。”

同樣的場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一切都是那麼的相似,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不是我一個人還有葉辰心,那個神秘的男生也不會再出現。

“你別亂來!”葉辰心當然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急忙出聲阻止。

“那就看他老不老實了!”他比劃了一下三個人把我拉到一邊的衚衕裡,他來到葉辰心旁邊擋在她前面。

“顧明濤,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如果你再不住手,我一定舉報你!”葉辰心是真的急了,她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顧明濤似乎沒有聽見葉辰心的話,對她的威脅毫無反應。

“你敢傷了他我和你沒完!”葉辰心急的快要哭了出來,心裡頓時怒火中燒,可是我被三個人夾著根本無法脫身。

“好啊,我也沒打算讓你和我有完啊。”

顯然顧明濤要比文啟明粗暴多了,上來二話不說直接開打,我直接被三個小子拉進衚衕。

“你們想幹什麼?”

“你說想幹什麼?聽說你跑的挺快!那我們就打斷他的腿!”

“少廢話!動手!”

他們之中最胖的一個一拳向我揮來,我一側身躲了過去,然後反手拉住那人的胳膊往回一拽,用右手按住他的頭使勁向下,用膝蓋一頂,他“哎呀”一聲,正撞在他的臉上,然後再把他揪起來扔到一邊。第二個人也撲了過來,我低頭衝著他的肚子就是一拳,然後起身用胳膊肘用力的對著他的後背砸下去,又趴下一個,還有一個看那兩個已經倒了想喊顧明濤幫忙,我趕上去對著他肚子就是一腳,他疼得跪在了地上,我看著三個手下敗將搖搖頭剛想回頭去收拾姓顧的,就聽葉辰心在後面喊:“辰軒,小心後面!”

然後就聽見一陣疾風從我耳邊呼的吹了一下,我就覺得有東西從我的頭上流下來擋住我的視線,我用手一摸,紅的,我轉過身去看見顧明濤手裡拿著一根棒子站在我後面,棒子上面還有我的血,他好像有點害怕,扔下棒子也沒管地上這三個,一個人跑了。

“哥哥……”葉辰心跑過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沒事,別怕,就是破了點皮。”我衝她笑笑,竭力保持身體的平衡。

“好多血啊。”

“傻丫頭沒事。”

“不行,我們去醫院。”

……

很晚了,我們才回家,還好家裡那兩位還沒下班回來,我趕緊上樓換下帶血的衣服,碰到頭有一點疼,這時她突然破門而入,我只穿了一條小短褲,幾乎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啊!”她急忙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去。

“你怎麼還是改不了這毛病,毛毛燥燥的,也不敲門,哎呀!”我的頭又疼了起來,連話都說不完整。

“怎麼了?疼嗎?”

她緊張的跑進來幫我揉著頭,我和她就這樣身貼身站在一起,我有點頭暈,呼吸也變得急促,一下沒站穩倒在她身上,她也沒站穩我們倆一起倒在床上,她迅速把我推到旁邊,我不知道怎麼做,我只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大腦似乎停止了運轉一般,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我也沒有說話,就只是這麼靜靜地坐著。

我們倆就這樣躺在床上等著呼吸慢慢變平和,“你頭還疼嗎?”

“好多了。”

“那我把你的衣服拿下去洗了。”

說完她就走了,我一個人在屋裡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我剛才究竟在幹什麼?不是說了要控制自己嗎?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想要將自己從昏沉的意識裡清醒過來……

······

醫生說我可能是輕微腦震盪,近一段時間可能經常會出現頭昏噁心的現象,果然我最近總是看東西模模糊糊的,爸媽看見我頭上的繃帶,問我是怎麼回事,我只好編了個謊話說是和別人打球的時候不小心撞的,他們也就沒多問什麼,妹妹一直哀怨的看著我,我知道她心裡一直在自責,我不怪她,也沒有生氣,但是有了那兩次不該有的反應,我還是想和她保持一點距離,儘管我們是親兄妹……

從那次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顧明濤,聽說他轉學了,我們兩個人裡真的有一個是孬種,但絕對不是我。

同學們看見我頭上帶著傷都很好奇和關心,尤其是……

“你頭是怎麼傷的?”汪璇靈擔憂地問道。

“哦,不小心碰到了。”

“我不信,哪有人不小心碰頭是碰到後腦的?”

她說的對啊,就算不小心碰到,也應該是腦門那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看來我說謊的技術不行,問題是連她都聽出不對了,我們家那兩位竟然沒聽出來,而且我媽還是醫生呢,“看來兒子肯定不是親生的。”我嘟囔著說道。

“啊?你說什麼?”

“哦,沒事,我想別的事呢。”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到底是怎麼弄的?”

“哎,我也不騙你了,是和別人打架打的。”我覺得沒有騙汪璇靈的必要,這兩個學期來我跟她相處得還算不錯。

“你和別人打架?誰啊?為什麼要打架?”

我就把怎麼和顧明濤結下樑子的事告訴了她,當然和葉辰心的關係自然是保密的。

“怎麼是他?”她聽了後臉上寫滿了震驚。

“啊?你認識他嗎?他已經轉學了。”

“我知道他轉學了……”

“你們以前認識?”我心底裡隱約猜到汪璇靈跟顧明濤的關係不一般。

“……他……是我哥。”

“什麼?”我瞪大了雙眼,現在輪到我來震驚了,“可是你們為什麼不姓一個姓?也從來沒聽你說過啊。”

“他隨爸爸姓顧,我隨媽媽姓汪。”

“那你們家可是超生嘍?”

“不是,因為我爸爸是軍人,軍人的家庭可以有指標的。”

“你們也是龍鳳胎?”我不由得想到自己和妹妹。

“為什麼說也是呢?哪有那麼巧的事,你見過龍鳳胎長的一點不像的麼?”

我心中暗想不知道我和葉辰心長的像不像?

“哦,是啊,現在想一想,你們長的是有點像但又不是很像!”我打著哈哈說道,感嘆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

“我小他一年,我像媽媽多一點,他像爸爸多一點。”

“那你媽媽一定比你爸爸好看。”

她笑了,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我竟然對這個在背後偷襲我的“情敵”的妹妹有了好感,和她說話感到很輕鬆,而且她也很漂亮,是和妹妹完全兩種不同的美。

……

後來的某一天週末,我和汪璇靈一起相約在公園裡散步,我們之間彷彿有說不完的話題。

“你真的和葉辰心在戀愛嗎?”她晃了晃腦袋,吐出一個這樣的問題。

“你覺得呢?”

“我總覺得你對她不是那種……感覺?”

“那是哪種?”我好奇地問道,同時有點小驚訝,汪璇靈竟能感覺的到。

“我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你們不像男女朋友的關係。”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和她是什麼關係。”我躺在公園湖邊的草地上,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我沒有告訴汪璇靈我和妹妹的關係,因為現在我自己也弄不懂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那我呢?”汪璇靈也躺在我的旁邊,和我一起享受著陽光。

風輕輕的劃過我們的臉龐,身旁汪璇靈少女的幽香隨著微風鑽入我的鼻孔。

“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我感覺我的嘴不受我的控制,就這麼毫無徵兆地吐出了這句話。

“我願意你做我男朋友!”

我們的手緊握在一起,在高三無聲無息的來臨之時我和汪璇靈走到一起,沒有人知道,當然也包括葉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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