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夫回來了,姐妹們,這就是我給你們說的,樊樓顧郎。”
顧思遠小心的問道:
“呃……你們這是?”
“我們看病!”
顧思遠這才放下心來,說道:
“各位娘子請稍候,咱們一個一個來。”
顧思遠剛剛坐定,便有一女子被人推著進來。
那女子被推進來以後,也很爽朗的說道:
“顧郎中,奴家最近帶下有些多,色黃,還有異味,很是煩惱。”
“您這個是帶下病,等在下開方。”
顧思遠很快寫了方子,女子拿著方子走了。
有人開了頭,大家便踴躍起來。
“顧郎中,奴家下身有些……有些癢……”
門外頓時一陣竊笑。
這女子也是潑辣之人,她雙手叉腰,大聲說道:
“你們笑什麼笑,老孃說的是正常的癢,怎麼了?”
門外的笑聲更大了……
顧思遠趕緊提筆寫下:
苦參十錢、黃柏六錢、當歸六錢、生地五錢……
“先取三劑,用水煮了,坐洗。每日一次,兩天一付。”
女子得了方子,便喜滋滋的出了門,
對著眾人哼了一聲,扭著腰肢離開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
經過幾日的連續坐診
“樊樓顧郎”的名氣頓時便傳播開來,來看診的人越來越多。
顧思遠也告別了前段時間下值之後,悠閒寫書的日子。
靈兒帶了兩個女使前來幫忙,這才穩定了秩序。
忙碌了約兩個時辰,這才將病人看完,房間內也頓時清靜下來。
顧思遠揉了揉發酸的手腕,一頭紮在了床榻之上,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深人靜,大廳之內,一群錦衣大漢悄悄的警戒著。
從地道之中鑽出來的趙佶,匆匆的上了樓,最近幾日也不知為何,總有一股慾望,讓他迫切想的發洩出去。
今夜沒有琴聲,有的只有巫山雲雨……
“砰”的一聲,門被猛的推開。
顧思遠驚醒。
剛想起身檢視情況,只見幾個黑影衝到了床前。
顧思遠頓時嚇了一跳,還未開口。
一個陰柔而又慌亂的聲音響了起來,
“可是顧大夫?”
“正是在下……”
“快拿著藥箱跟我們走!”
說完,幾個人架著顧思遠便往門外走去。
顧思遠掙扎了幾下卻無濟於事。
“我說各位……咱們這是幹什麼去?”
“有人偷羊陽了,再晚就來不及了。”
“偷羊?有人偷羊了你去叫保安呀,或者報官!在下手無縛雞之力,也抓不住那偷羊賊不是?”
“什麼偷羊?哎呀,我的顧大夫,是脫陽啊,脫陽,再晚一會兒天就要塌了!”
“脫陽!”
顧思遠總算聽清了,他連忙又喊道
“藥箱,拿著我的藥箱!”
幾乎被架著來到了二樓,只見前面一名身材錦衣綢緞,頜下無須的中年人正在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踱步。
一看到顧思遠被人架了上來,連忙問道:
“你就是顧大夫?”
聲音陰厲刺耳,一聽就是一名太監。
顧思遠頓時好像明白了誰病了,連忙點了點頭。
那人點了點頭,顧思遠立即被人推進了房間,他隨即也趕緊跟了進來。
李師師衣衫不整、髮髻散亂,看到了顧思遠被人推了進來,連忙拉過到床邊。
“顧大夫,你快過來看看。”
顧思遠只見床上躺著一人,神志不清,呼吸微弱,面色蒼白,冷汗淋漓。
顧思遠二話不說,摸向那人的脈搏,脈微欲絕!
“快,拿針來!”
先前那位太監立即向拿著顧思遠藥箱的那人催促道:
“快!拿針,哎吆,藥箱!你想急死咱家啊?”
那人連忙將藥箱放到了顧思遠的面前。
顧思遠開啟藥箱,拿出了銀針。
針刺啞門、勞宮、三陰交、湧泉、太溪、中脘、環跳、足三里、合谷九穴,名為回陽九針。
略一思索,顧思遠又在會陰穴補上一針。
隨後顧思遠開始依次行針,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都靜靜的看著床上的病人。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床上的病人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
“有門,顧大夫,快快,繼續。”
那名太監驚喜的說道。
顧思遠又行針約一盞茶的功夫,
床上之人長出一口氣,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官……老爺,您醒了!”
中年太監一下撲到床上,驚喜交加的說道。
趙佶看了看他,疲憊的問道:“師成,我這是怎麼了?”
顧思遠不禁心中一跳,這就是傳說中的隱相梁師成。
梁師成笑道:“老爺,您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顧思遠隨即將針取出說道:
“陽氣暴脫,何其兇險,現在雖然穩住了腎陽,但仍需趕緊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