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又緩緩看向顧思遠,開口問道:

“你是誰?”

顧思遠心中頓時有些緊張,畢竟對方再怎麼菜,也是皇帝。

“微……在下顧思遠。”

顧思遠本想說微臣,突然想到現在趙佶的身份雖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沒有人捅破這張窗戶紙,所以連忙改口。

趙佶本有些渙散的眼神中,竟然有了一絲光亮。

“原來你就是顧思遠?”

“是”

“以你之間,我當如何?”

顧思遠知道趙佶是問的病情,於是實事求是的說道:

“您雖然暫時脫離了危險,但需要立即鞏固腎陽,不如早些回府,以便用藥。”

趙佶轉頭看了看梁師成,梁師成說道:

“老爺,此時回府,怕有不便。”

趙佶也點了點頭,現在如果自己被抬著進了宮,那明日太后就會知道,這還了得。

顧思遠心道,不就是怕被人說皇帝逛青樓還搞脫陽了嘛,你們爺倆以後丟人的事兒跟現在比,那是小巫見大巫。

中國四百多位皇帝,連幾個月的嬰兒都算在內,你們爺倆也是丟人榜前兩名。

梁師成的尖嗓子又響了起來,

“顧大夫,你就直管開方子吧,沒有我們老爺弄不到的藥,你就是龍肝鳳膽,我們也有辦法。”

顧思遠心道,你個死太監可真會吹。

“人參三兩,泡姜三兩。水煎濃縮至半碗,要快!”

梁師成隨即對身邊的小宦官呵斥道:

“沒聽到顧大夫的話嗎?拿著咱家的腰牌,快去!”

小宦官嚇得一個激靈,接了腰牌就趕緊往外跑去。

趙佶此時覺得疲憊的很,便緩緩閉上了眼睛。

梁師成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還以為趙佶又昏死過去了,剛想呼喊,被顧思遠給攔住了。

“公公,咱們外面說吧。”

顧思遠低聲說道。

梁師成瞬間變了臉色,他陰晴不定的跟著顧思遠來到了外面。

顧思遠還未開口說話,梁師成卻先開口了:

“你知道我們的身份?”

顧思遠心中一驚,暗自後悔方才說了嘴,如今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在下是郎中,能聽出公公說話與眾不同,至於你們什麼身份,在下不知。”

梁師成陰冷的目光在顧思遠身上停留了片刻,沒有再言語。

“公公,等藥煎好,給裡面的貴人溫服即可,一個時辰以後可以再服一劑。”

梁師成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多謝顧大夫了,不過這件事還望顧大夫不要宣揚才好。”

顧思遠笑道:

“公公請放心,在下知道輕重,公公若無其他吩咐,那在下先告退了。”

顧思遠說完,向梁師成行了一禮,也不管他是否同意,就要轉身離開了。

那種壓抑的氛圍和陰陽怪氣的腔調,他實在是受不了。

“顧大夫回房之後,若無緊急之事,還是不要輕易離開的好。”

顧思遠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梁師成一招手,立即有兩名大漢來到了跟前。

“緊盯著他,千萬不要讓他離開房間!”

那兩名大漢隨即尾隨顧思遠而去。

“顧思遠……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呢?”

梁師成自言自語道,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聽過這個名字了。

一名小太監上前,小心翼翼的說道:

“隱相,您忘了,前日樊樓的花船之上,青暉橋惠民局幾個大字,在東京城裡引起了不小的反響,惠民局的坐堂大夫,正是顧思遠。”

“嗯?對對,青暉橋惠民局,顧思遠,想起來了,我那乾兒子的事兒……”

顧思遠回到房內,平靜了一下心情,畢竟為皇帝診病,稍有差池小命可就沒了。

不過富貴險中求,如今趙佶明顯好轉轉了,這回總算是露了一把臉,不知道會不會得些賞賜。

李師師伺候著趙佶喝了半碗參湯,趙佶頓覺精神好了很多。

“師師,我剛才是怎麼了?”

李師師不敢隱瞞,便將他發病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趙佶聽了之後,久久不語。

他是懂醫的,自然是知道方才有多危險。

“官家,您怎麼了?”

李師師緊張的問道。

趙佶笑了笑,拍了拍李師師的手說道:

“你莫怕,我沒事,只是在想,若沒有顧思遠,我命休矣。”

李師師反抓住趙佶的手,後怕的說道:

“是啊,太可怕了,多虧了顧大夫。官家可要好好的獎賞他才是。”

“呵呵,藉機為他要賞?嗯,這個我心裡記下了,不過,現在賞他,還不是時候。”

李師師一愣,不知道趙佶的話是什麼意思,帝王心,深似海,縱然是見多識廣的李師師,也第一時間沒法參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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