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到本官的攤上買肉,又如何知道賣的是狗肉?”

林沖一時語塞,便把頭扭到了一邊。

“就比如你們打著替天行道的口號,乾的又是什麼事呢?如果你們殺的是貪官汙吏,本官無話可說。可為什麼殺那麼多貧民百姓?甚至連老弱婦孺也不放過,又怎麼說。”

林頭頓時漲紅了臉,嘴上說道:

“我曾軍隊中待過,明白的很,你們官軍欺負百姓起來不比我們差……”

顧思遠不禁笑了起來,

“你……你……笑什麼?”

“聽你的意思是,你們和一直反對的朝廷並無什麼區別。”

顧思遠也懶得跟他打嘴炮,直接說道:

“造反本就是死罪,又加上亂殺無辜、屠害生靈,更是罪上加罪。官家仁慈,才給你們招安的機會,你好好想想吧。”

顧思遠說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之時,又說道:

“你在軍中待過,也必然明白,以你們的實力,根本無法與朝廷對抗。一旦朝廷失去耐心,等待你們的只有灰飛煙滅。”

說完,便出了房門,林沖不禁陷入了沉思。

“馮修墨,你說的對,是我想的太多了,不是梁山賊寇太強,而是我們的官員個個尸位素餐,不肯盡力而為。”

馮修墨有些摸不著頭腦,招撫使是不是被氣糊塗了。

“招撫使,您的意思是?”

“告訴兄弟們,準備戰鬥,你再通知王知州一聲,明日本官不在校場演武,本官要在校場點兵。傳本官令,三鼓未到者,斬!”

顧思遠殺氣騰騰的說道。

馮修墨心中一凜,立即回答道:

“是!”

馮修墨走後,顧思遠沉思起來。

“招撫?宋賊燒殺搶掠幾個縣,有多少百姓無辜送命?犯下如此重罪,朝廷還想著招撫?可笑!可悲!”

平昌知縣的醉話,再一次在顧思遠腦海中響了起來,或許這才是廣大基層官員的心聲吧。

再加上公文之中關於談判的條件隻字未提,看來朝廷對於梁山賊寇是剿是撫,並無定論。只要自己能將事情解決,就算是大功告成。

治亂猶如治病,不可優柔寡斷,以免最終病體沉痾。

既要有菩薩心腸,又要有修羅手段。

梁山賊寇,能撫便撫,不能便剿!

……

“咚咚咚……”

一通鼓畢!

顧思遠頭戴鐵胄,身披山文甲,手拄長劍,端坐在將臺之上,面色凝重。

馮修墨親帥五百禁軍,按刀而立。

眼看一通鼓畢,臺下卻只是稀稀拉拉來了大約百十人,都在交頭接耳,議論著什麼。

顧思遠微閉雙眼,說道:

“敲鼓!”

“咚咚咚……”

二通鼓畢

此次來的人倒是不少,浩浩蕩蕩、塵土飛揚,很多人跑的氣喘吁吁,狼狽不堪,校場之上,就如農貿市場一樣,吵鬧不堪。

顧思遠一手扶額,無奈的搖了搖頭。

將臺之上,青州知州王宏,廂軍都指揮使白倫慶臉色都難看的很,白倫慶看了一眼身邊的副將孫定方。

孫定方會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噔噔噔的下了點將臺。

顧思遠看到了這一幕,佯裝不知。

片刻之後,孫定方才趕了回來,緊接著又有幾百人慌慌張張的跑到了校場。

很明顯,孫定方親自去喊人了。

“咚咚咚……”

三通鼓響。

鼓聲陣陣敲在顧思遠心頭,他看向校場……

“報!三通鼓畢!”

顧思遠氣沉丹田,開口說道:

“中軍官!”

“卑職在!”

“清點人數!”

“是!”

“眾軍清點人數!”

中軍官的聲音淹沒在吵鬧聲中……

他很無奈的挨個方陣將軍令傳下去……

顧思遠也不著急,他耐著性子等待著。

“報!青州廂軍總計四千五百二十三人,實到四千四百一十五人,一百零八人未到!”

“馮修墨!”

“末將在!”

“抓人!”

“是!”

馮修墨殺氣騰騰的應了一聲,隨即帶人而去!

看到這一幕,校場之內頓時議論紛紛。

“看,真的去抓人了……”

“咳……抓到人又如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欽差大人不得不做做樣子。”

“就是,我剛才看到,張指揮使都沒到……據說他和韞相還有親戚。”

……

“報!招撫使大人,未到士兵全部押回!”

一百人被整整齊齊的押在將臺之下。

校場之上,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向了顧思遠,有道是法不責眾,看他如今該如何下得了臺。

顧思遠緩緩站了起來,一手按將劍,走到將臺中央。

“中軍官何在?”

“末將在!”

“點將聚兵,三通鼓未到者,按軍法,如何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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