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城東城門

太平道三頭領才下臥虎崗,剛到城門前。

楊秀清抬頭看著那一閃而過的血光,他目光一閃,沉聲道:“若我沒估錯,蘇文很有可能就是殺高三尺敗李一山的那位白骨神魔。

石開開說他有校級修為。

試問一府之地哪會同時出得了兩個沒有跟腳的校級?!”

他不需要證據,只要有這個猜想,並確信這個猜想便足矣。

所以便蹙眉道:“我幾次試探,瞿老魔看似對蘇文或白骨神魔都不大熟悉,沒有什麼特別反應。

當然更可能是瞿老魔有意隱瞞。

畢竟是一代魔頭,心思深沉!

我們找瞿老魔合作,還是蘇文一力推薦的,這個決定非常的冒險!”

他對蘇文有著深深的忌憚,按照蘇文就是白骨神魔的設想,對方殺高三尺敗李一山,汙染血神子,再推薦瞿道麟。

幾乎將太平道玩弄於掌指之間。

這種對手太可怕了!

他有疑慮邀請瞿道鱗之後,會不會讓蟲蠱一脈在太平道反客為主。

瞿道麟、蘇文,再加上一個血神子,完全可以掌控太平道。

“可我們並無選擇,必須儘快解決李陳兩家,整練太平軍,這是第一要務,拖不得。”馮雲山則沉聲道:“有瞿老魔的加入,明天李陳兩家必然可以一戰而定。

到時再優先解決血神子失控之患,消除其身上的靈性汙染。

至於蘇文瞿老魔,應儘量寬待,務必不使其有藉口鬧事,就算暫時讓渡一些權力也是值得的。

只要我們能再拖多點時間,自然不弱於他們。

大勢在我!”

馮雲山認為就算蟲蠱一脈有什麼企圖,也得先解決眼前困局才有計較,否則似現在進退兩難,肯定會沒好下場。

洪秀全頷首,他沒有另外兩人那麼憂心,反而振奮異常,道:“不用太擔心。

我們收回這枚血神子易如反掌,就算蘇文真的是白骨神魔,我們也並不比他們弱。

而一旦攻下李陳兩家,以兩家的積蓄,足以讓我們再煉製一兩枚新的血神子,假以時日我們三人同升校級。

以我們的奇術,太平道將再不懼任何人任何勢力。

蘇文瞿道麟又有何懼哉!”

說到自己所修的排上食煞奇術第一十三篇的血煞奇術,三人均是信心十足。

君不見一個以偽神格靈性驅使的血神子就已經可敵鳳城的三奇一僧任何一位。

如果自己正式修成校級血神子,天下大可去得!

“到時我倒是很有興趣親自領教一下白骨神魔的能耐!”楊秀清對這個製造出飛天意麵神的蘇文非常惱怒,耿耿於懷。

他不但在血神子手下吃了個虧,還有韋昌輝及上百名太平道戰士的死,這些債都得歸於蘇文頭上。

他楊秀清從來不是寬容大度之人!

野外

蘇文接到血神子的念頭,它哭哭啼啼說被瞿道麟打了……

不由捂頭,他高估了血神子和人溝通的能力。

你就那麼大咧咧找人要合作,不來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怎麼可能行得通?

如果沒有瞿道麟的支援,血神子這趟怕要有點麻煩!

他想了想,再次給血神子建議,讓它放低身姿找瞿道麟協商,甚至連說辭都給它擬定了。

只是發過去卻沒得到回覆。

再催兩下,血神子回道:“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

這個熊孩子!

蘇文按了按太陽穴,憤怒發出絕殺:“你這是什麼態度,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血神子乾脆就不回了。

蘇文這下無奈了。

算了,血神子本身還是很厲害的,小心點未必會鬥不過太平道。

他又再思考,如果自己用真理徽章重新再做一個大念頭給血神子,能不能加強雙方的聯絡?

眼前靠一個個念頭還是太不方便了。

得找個機會試試!

約莫熬了兩個時辰,應該來到凌晨時分。

咕咕!

有貓頭鷹古怪的叫聲在林裡傳出。

草叢裡蟲子的啾啾鳴個不停。

遠處還有狼嚎。

蘇文站起來,打算和蘇道昇換班,蘇道昇卻先睜開眼,眼裡一道火苗搖動。

他食煞成功了。

赤鬼初生!

“恭喜!”蘇文輕聲道。

蘇道昇卻是苦笑。

赤鬼食心毒而生,能修成赤鬼,意味所修之人處境堪憂,這有什麼好恭喜的!

而且……

“靜仙兄也修出了赤鬼吧?”

他曾見過蘇文一指射出一道火焰落在惡人臉上,那氣息與赤鬼一般無二。

蘇文點了點頭。

暗道:還是你給的奇術呢!

蘇道昇頓時精神振奮,那也意味著自己修持下去就能達到蘇文的層次,有了護身之本。

蘇文深深看他一眼,也不多說,回到自己位置倒頭就睡。

食煞這條路可並不好走!

格魯法王的六篇秘籍還在自己這裡。其中五篇是五鬼奇術,另外一篇是如何同修五鬼及最終修成五臟廟的法門。不過這篇法門不屬於既有的食煞奇術,而是來自於西域大昭寺的傳承。

蘇文尚未有時間細看,希望到了省城能夠有一段安穩日子去鑽研一番。

不知今晚能不能再夢見血神子……

轉了幾下心思,他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再次睜眼,天色已經微亮。

蘇文起身再去打了水。

回來的時候,娘、蘇道昇、月兒都神色凝重。

“怎麼了?”

蘇文娘低聲道:“丫丫好像發燒了。”

蘇文一怔。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荒野之地沒有藥,丫丫身體又極差,一旦生病那真是病來如山倒,極其兇險。

他來到車廂前,馬車車廂裡面有兩排長凳,恰好夠四人坐。現在兩孩子一人佔了一排長凳酣睡。

蘇文雙手探了探兩人的額頭。

很明顯的溫差。

蘇夕正常,丫丫發了高燒。

“先喚醒她,吃飽肚子,再以涼水拭擦身子降溫。”蘇文沉聲道,“按行程我們天黑前能到彭縣縣城,到時就能找大夫。”

蘇文抽了一張烙餅,來到路邊。

此時路上已經有流民在走。

蘇文看準一隊明顯是一家人的迎了上去。

這家人有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頭,一對中年夫婦和兩個十來歲的男孩。

看見蘇文走近,老頭眼神極為警惕,握緊手中菜刀。

菜刀磨得鋒利,刃口泛光。

蘇文見他們戒備的動作,也不多說,離得老遠就直截了當地說出來意。

聽到只需要指點方向就可以換取一張烙餅,老頭自然不可能拒絕。

他道:“我們來的這條路就是通往彭縣。”

他指了指方向之後,欲言又止,盯著蘇文手裡的餅。

蘇文遞了過去,他趕緊接了,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這才道:“據說有一夥賊人正攻打彭城,也不知城破了沒有。”

蘇文心下一驚。

賊人可不像太平道,太平道起碼還有一點規矩,賊人則只會燒殺搶掠,造成破壞。

老頭又好心多提了一句,道:“你往前走兩個時辰,會看到一座山,山上有大片的廟宇很好認的。

你不要走官道,往山那方向的小路走兩天,就可以繞過彭城。”

蘇文拱手多謝,轉身回去。

身後老頭說:“這餅分成六份。我先吃一份,你們等我吃後一柱香時間才能吃。

不要以為我多心。

一張餅裡滲一點巴豆粉就能讓我們一家人變成軟腳蟹,任人宰割。

你們還年輕,不知這世道可壞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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