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出了淘金坑,特意在外面等了一會,見飛刀客那些人沒有跟上來,才有點惋惜地遁地離去。

後面幾天,因為老爹休假,蘇文幾乎足不出戶。

當然只是幾乎,他抽空遁地去探查了聶隱娘和楊飛舟的真實身份。

有“屍狗”標示位置,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出了兩人。

聶隱娘真名是丁寶貞,是丁巡撫家的三小姐。

一個貴不可言的人成為食煞者讓蘇文有點意外。

不過廣南城食煞只需錢財,並沒有鳳城小地方那般血淋淋,有錢有資質的人修習奇術也不奇怪。

話說自己老爹也是巡撫的護院,這些天心事重重,估計在巡撫家遇到了麻煩,如果自己和丁寶貞打好關係,說不定能幫老爹一把!

蘇文蹲守觀察了半個時辰才離開,去找楊飛舟。

疍民生活比較孤苦,半夜三更出去打魚,漁獲大半被徵了稅,剩下幾個銅錢還要買頭人提供的高價必需品。

由於頭人透過掌握生存必需物資,足以對屬下疍民生殺予奪,說到底疍民就是一群朝不保夕的奴隸。

但是奴隸一旦被喚醒,其覺悟定然比普通平民百姓更高!蘇文心道。

唯一麻煩的是千羽道人。

這個道人完全不在“屍狗”的標記之內。這讓蘇文很是吃驚,也不知其到底是何來歷,修為有多高,竟然能避開“屍狗”法術。

震驚之後又覺得挺不錯的,畢竟參與之人實力越高,交流會的價值便越大!

……

“便是這裡了嗎?”嶽鍾旗拿些畫像,與馬車伕確認了一下。

與他一起的是四個兵級的食煞者下屬。

他們是廣南城監察司的人。

自從粘杆處吳憂給了畫像,又得了目標之前在江州碼頭乘過馬車的線索。

嶽鍾旗一行人便守在江州碼頭,詢問了每一個馬車伕,在重賞之下,終於找到了那天拉過目標一家的馬車伕。

只是過了好幾天,馬車伕記憶已經有點模糊,在排查了幾次錯誤之後,他們才找到了鐵爐巷。

“就是這裡沒錯,鎮威武館。這一家子是來投親的,有一個小孩瘦瘦的,頭大身子小,還有領頭那個書生,說話很是溫文。”馬車伕對天發誓,自己這一絕無搞錯。

嶽鍾旗身量瘦小,高顴骨,尖瘦下巴,目光銳利。

他穿著一身淡青寶相花雲錦袍,挺直腰肢,威勢十足。

他吩咐道:“伍由會,你拿畫像去問一問附近鄰居,記住要走遠一點,別打草驚蛇。”

他和三名下屬在鎮威武館大門前觀察著。

“此人如果變異,就得立馬鎖入監牢,如有反抗,就地格殺。

如果未變異,也得帶回監察司監管,細細審問其功法來源,修煉情況。”

如果是普通食煞者,他們不會如此興師動眾,主要是目標可能變異,屬於重大隱患。

還有粘杆處的重視,也讓他們不得不盡力。

眾人在外等了一會,伍由會笑眯眯地回來。

這個中年漢子短髮短鬚,笑容極其親和。是最近才被監察司統領敖白安插入嶽鍾旗小隊。

伍由會的修為是尉級,做事老到,嶽鍾琪對他也很倚重。

“我問了好幾個打鐵的都說沒見過此人,後來問了一武館的師傅,才認得此人就是鎮威武館的少館主,實力極其不凡,之前還打死過人。”

食煞者實力自然了得。

嶽鍾旗點點頭,沒有出聲,他知道伍由會必有後繼。

果然伍由會臉色有點古怪地道:“他叫蘇文,是個童生,出身自鳳城,最近才從鳳城逃難而來!

父親是館主蘇炳,人稱通臂猿猴,一手通臂拳號稱爐火純青。

蘇炳常年在廣南,不見有什麼特別,估計只是普通人。”

“鳳城?”嶽鍾旗頗感棘手,道:“按照訊息,此人修有一手極其兇厲的精煞蟲奇術。

出自鳳城,多半是蟲魔瞿道麟一脈,危險性大增啊!”

太平道造反帶來的影響越來越大,幾位領頭的食煞者漸漸為人熟知。

其中最強的瞿老魔自然最受關注,其傳人無形之中也被人看高一籌。

伍由會卻搖頭道:“不必要太擔心,瞿道麟性情乖張,冷漠奸詐,只怕沒有人能令其另眼看待,得到他的全部傳承。

而且如果是瞿道麟門下,也不可能同時修習數門奇術,食煞基本常識不至於不懂吧。”

嶽鍾旗瞥他一眼,驟然意味深長地道:“哦,伍兄弟也是修的精煞蟲,又瞭解瞿老魔,難道與他有什麼關係?”

伍由會神色穩穩,搖頭道:“校尉說笑了,屬下所修不過普通精煞蟲,怎麼配做瞿道麟門下。”

嶽鍾旗輕笑,迴歸正題:“伍兄弟,眼下你說該怎麼辦?”

伍由會笑了笑道:“入武館,找個理由喚出蘇文,即時實施抓捕!”

自己一方兩個尉級三個兵級,實力佔絕對優勢,怕的是隻是被他逃跑了,廣南城這麼大,到時難以找尋。

嶽鍾旗微微點頭,不敢怠慢,對其他人道:“此人修有多門奇術,並不好對付,我們要料敵從寬禦敵從嚴。”

奇術本就詭譎,難說有什麼意外發生。

其餘人也是監察司久經磨練的老手,自然知道食煞者的危險。

一行人商議已定,迅速搶入武館。

武館少年黃亦見他們來勢洶洶,大驚失色地叫道:“你們找誰?”

“找你們少館主比較武藝,請叫他出來吧!”嶽鍾旗找了個合理的理由回道。

黃亦驚慌道:“我們少館主不在,館主也不在,還有鄭大師兄也不在,你們不至於無恥到找我一個小廝比武吧?!

我才剛會扎馬步!”

嶽鍾旗一愣,與伍由會對視一眼,湧起極不好的感覺。

伍由會露出一個笑容:“我們只想找蘇文蘇少館主,請問他去哪裡了?”

黃亦沒有隱瞞,道:“你們去雲山吧,館主少館主一大早叫馬車去了雲山!”

雲山……

不會是白雲觀吧?!

嶽鍾旗一愣,有種目標失控的感覺。

不可能,一個普通食煞者不可能和白雲觀產生聯絡!他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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