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在廣南城外十里許,氣勢磅礴,山巒起伏,溝谷縱橫。

每當雨過天晴時,山上白雲繚繞於青山綠水間,景色秀麗。

一輛馬車停在山腳下,蘇文下了車。

蘇炳在車廂裡道:“雲山有三十多個山頭。白雲觀就在其中天星嶺之巔!”

蘇文奇怪地看著他:“你說自己沒空,叫我幫你辦點小事,怎麼自己又跟了過來?”

“我要回巡撫府,順便送一送你,”蘇炳難得極好心情,笑道:“兒子幫老子做事天經地義,你就當老子想享福了。”

“想享福就早點辭工,給巡撫做護院不還是個下人,哪有一館之主好?!”

“得,你別和我說這個。宰相門前七品官,人脈背景都是極有用的,否則你以為武館那麼好開?”蘇炳不以為然地反駁。

兩人為這個問題不知爭論了多少次。

此時身後傳來整齊腳步聲。

只見四個彪形大漢扛著一頂紅轎從身後趕上來,方向也是上山。

紅轎過時,那窗簾稍稍拉開一角,露出一個柳眉丹鳳眼瓜子臉的小姑娘。

大約十四五歲,眼睛咕嚕嚕轉,模樣就像一隻小狐狸精!

小姑娘看了一眼蘇文,嘻嘻地掩嘴一笑。

看得蘇文莫名其妙。

待他們遠去,蘇炳道:“是紅姑廟!”

又道:“紅姑廟有七仙女。老大已經四五十歲,最小的只有十四五歲。這位應該就是老七。

這群女人有點瘋癲,性情偏激,你記得離她們遠一點。”

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沒辦法遠離,最好別蹲著,她們會以為你偷看裙底。

儘量將手放在眾目可見之處,否則她指責你佔她便宜時無法辯解。

她們愛貓,不能說貓一點不好,就算貓耙耙也得說是香的。”

蘇文想了想:“這樣很難辦啊,如果她們冤枉我,那也沒辦法自證。”

“那你就不用客氣,奮力出拳揍她吧,起碼鬥毆不會太影響名聲。我們畢竟是武者不是嗎?!”蘇炳肅容道。

“此言有理!”蘇文讚歎,老爹果然是過來人。

“紅姑廟的人無疑也是上白雲觀的,你在後面跟著,就不會走錯路。”蘇炳揮了揮手,道,“你若能留在白雲觀,那就非常好,不用擔心家裡,我已經和你娘作了交代。

如果不能留下也無所謂,以平常心對待。”

我為什麼要留在白雲觀?

蘇文莫名其妙。

“加油!”蘇炳認真道。

蘇文警覺地道:“我先說了,我不當道士的!”

蘇炳笑了笑,沒有說話,放下窗簾,讓馬車開動。

“神神秘秘的!”蘇文嘟囔了一句,沿小路上山,山陡路險,不過他非普通人,腳步輕快迅捷。

不一會兒就追上了紅姑廟的轎子。

懸崖峭壁,紅轎在空中搖啊搖,像隨時要掉下山崖去。

有老爹的告誡,蘇文也沒膽上去搭訕,遠遠吊著。

翻山越嶺差不多走了一個半時辰,他們一行才上到白雲觀。

白雲觀白牆黛瓦,殿閣宏麗。

觀前一座牌坊,極其華麗,以寶藍色為底色,裝飾各種瑞獸,龍鳳呈祥。

有字龍飛鳳舞:“洞天福地”。

門前青石廣場站了許多人。

除了蘇文和紅姑廟幾人,還有書生,道士,和尚,勁裝武者等亂七八糟衣飾的十七八人。

竟然近半是食煞者。

雖然多數食煞未成或只是兵級,但是蘇文也知道老爹要自己辦的事並不簡單。

觀門前盤坐著一個白髮白鬚的老道士,面色紅潤,氣色清清,仙風道骨,懷裡捧些一支拂塵,賣相極好。

他身上察覺不到一絲煞氣,也不知是不是收斂了。

蘇文困惑之餘,見老道士也在打量自己,連忙拱手施禮。

老道士微微一笑,稽首回應。

“這是誰?”有人注意到兩人互動,不由問道。

“一德學社,飛來峰,紅姑廟,三元觀,波羅神廟,鳴翠谷,紅花會,當年七脈與白雲觀聯手共抗洋人,才掙來今日這個機會,來者自然都是七脈之人。”有人回道。

“我當然知道,只是此人隻身上來,又是不曾見過的,也不知是哪一派的。”

“呵呵,一個人上來,那還不明顯,現在哪家像喪家之犬,不就是哪家了?!”有人揶揄道。

當場就有不少人憋笑。

紅姑廟的七仙姑下了轎,一身紅裙,以金線繡著鳳凰,頭上戴著紅色鑲珍珠鳳冠,連腳上也是穿著一雙紅色的翹頭履。

蘇文暗中吐槽道:她如果現在死了,會不會化做厲鬼?!

值得讚賞的是沒有裹腳。

七仙姑回頭看了一眼蘇文,這才搖著腰肢走向老道士。

蘇文慢悠悠跟著。

只聽見老道士道:“如今七脈已齊,被舉薦之人留下,其餘無關之人都下山去吧!”

“少主,你小心了!”

“師妹,師兄在山下等你!”

一群人依依不捨地離開。

留下來的六人都是十五六歲的模樣,很是稚嫩,每一個人都有幾分傲氣。

大約有二個兵級,七仙姑和一位書生。

其餘有三個剛剛食煞不久,煞氣不濃。

還有一個氣息純淨,完全沒有食煞的。

蘇文不由多看這位沒食煞的一眼,那是個小道士,有點虛胖,臉上留有點嬰兒肥,模樣有點憨厚老實。

“各位請交出你們的令牌!”老道士再一掃拂塵。

各人便掏出懷裡的令牌。

老道士也不細看,湧起一股純淨的力量,將各人手中的令牌隔空吸攝,收入袖袍之中。

完全沒有一絲煞氣。

蘇文不由瞪大眼睛,這是與奇術返本還原之後同源的力量。

“嘻嘻!你這個表情真蠢!”旁邊一個持劍的少年笑道,“你不是連食罡仙術也沒見識過吧?”

此子穿白色勁裝,身形修長,丰神俊秀,只是有點倨傲,令人生厭。

修為估計食煞了一段時間,未修成兵級。他手中的劍是一把煞兵,不知有沒凝聚奇術。

“食罡仙術?”蘇文有點激動,完全沒在乎持劍少年的嘲諷,“這真就是食罡嗎?!”

竟然是自己一直追尋的非食煞法門,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定了定神,再看老道士。

老道士的力量層次比自己的校級本源力量更加精純更加強大,頗有螞蟻與大象的差距。

難道他已經修到了將級?

蘇文不知將級力量具體去到什麼程度,只感覺老道士修為遠勝自己的至尊龍骨、立地無影、土行珠蘊含的力量,頓時對此行充滿了無比的期待!

持劍的少年昂首道:“當然,嶺東就白雲觀修習這種仙術,像你這種鄉巴佬沒見識也不奇怪。”

蘇文微笑,完全沒聽別人說話,只一心道:白雲觀這個機緣不可錯失!

“我們此次進觀就是來學習仙術的嗎?”蘇文問道。

“呵呵!”持劍的少年冷笑道,“你連來這裡幹什麼都不知道,真是傻子!”

入門要考究什麼?

老爹說按安排就行,也沒說有什麼特別要注意的。

蘇文轉而又好奇老爹拿到這一個令牌到底付出多少代價。

明明很在乎,卻又偏裝作不在乎,真是令人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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