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彰阿,幹得好,你立大功了。待回京城,我請你去八大胡同耍一耍!”

從各處山端騰起一群人。

穆彰阿掃眼過去,正是他熟悉的幾名護國和三個洋人。

護國為首的是僧王僧格林沁。還有身穿朝袍,頭戴頂戴花翎的一品顧命大臣肅順和景壽兩人。

再有一個卻是當下以新儒學說聞名的曾守正,其氣息也到了將級層次。他落在肅順身後,小心翼翼地矮上半個頭,像肅順的門客一般。

自然的,若不是肅順大力擔保,又有僧格林沁說了好話,皇太后(懿貴妃)定然不會贈他一截大清國運,使他一下子多了幾十年功力,成了將級。

不過……此人大忠似奸,未必甘心做奴才,國之龍脈還得我們旗人守護!

穆彰阿鄙夷,不屑多看曾守正一眼。再看另外三個洋人目光便變得尊崇與敬畏。

最近力壓眾護國,率領洋人聯軍佔據京城的英夷約克大主教佛理文正和藹地笑著,像一個慈和的鄰家老頭。

而其餘兩個洋人權天使則面無表情,目光冷淡。

穆彰阿對大家團團抱拳作了一禮。

一品顧命大臣景壽身材瘦小,慈眉善目,眼角盡是笑紋,他笑嘻嘻地揚聲道:“洪和尚身上的毒已經引爆,加上我們龍脈護國的九龍屠神陣完美絕殺,白雲觀賊道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生天。”

此地地形甚妙,坐落於群山之中,四周山巒起伏,群峰匯聚,自然而成九龍戲珠的風水局,村莊便是九龍口中的寶珠。

只需要以龍脈奇術稍稍改易,即成一個上好的殺陣九龍屠神陣,由幾大將級催動,威力無窮。

身入此陣,被九道龍脈擠壓吞噬,再遭受一個術法寄主幾十年來積聚了百萬人級別的煞毒汙染,必無幸理。

眾人目光閃爍,都為伏殺計劃的驚人順利而興奮不已。

穆彰阿反而有點擔憂,他忐忑不安地道:“那位賊道的術法似乎有點門道,剛剛我看見他似乎能消融驅除煞毒,而且我全力一擊竟然被其接下了,說不定還有生機……”

“不可能!”眾人當中官位最高的護國肅順立即斷然道,“此煞毒乃天下第一恐怖的奇毒,普通將級沾染一下都會異化,何況他被九龍之力碾壓,就算傳說的帥級也得一命嗚呼。”

“如果他在九龍屠神陣啟動之時及時脫身,那也難說,但是他被困在陣裡,那就只有滅亡一個結局!”

肅順言語鏗鏘有力,就像在朝廷上面對其他大臣一般氣場十足,給人強烈的信心。

僧格林沁低頭看著大陣細細琢磨,大陣力量恢宏,執行極其順暢,不見絲毫晦澀。

但是也正是如此順利,反而讓他覺得甚不真實,難道那位道人都不帶抵抗一下?

地下數十丈處,陣法的中央已被強大的龍脈力量攪成一團混沌,杜絕一切術法,即使以他的實力也無法探查。

他抬眼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佛理文,問道:“大主教閣下可有什麼建議?”

他語氣畢恭畢敬。

佛理文溫和地笑了笑,手裡捏著金杖揚了揚,道:“尊敬的王爺,各位大臣。

我很感激你們豁免我國大煙的進口稅以及准許我聖公會教士入內地的傳教權。

所以我們承諾為了這場襲擊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但是請注意,你們才是襲擊的主力,而且因為不懂你們巫師的力量,我們也無法提供專業的意見。

請各位諒解!”

他滿口我不是主要戰鬥者,只是被僱傭,出出苦力氣的說辭,讓僧格林沁不由深深蹙眉。

佛理文再次道:“當然我希望你們的敵人已經伏誅,上帝會保佑你們!”

景壽聽了很高興,衝大家道:“你們聽,洋人也覺得我們勝了。

什麼天下第一高手,無論多高的修為,只要我們懂得運籌帷幄,懂得智取,輕鬆就要其性命。

《孫子兵法》、《孫臏兵法》、《吳子》、《六韜》、《尉繚子》……祖先給我們留下滿滿的計謀遺產,我們只需要活學活用,就能強大,就能贏到最後。

對洋人也一樣,他們無非仗著船堅炮利,我們不要硬拼,要用計……”

他話匣子開啟就滔滔不絕,也不管三個洋人就在眼前,就像自已在京城的茶館裡侃大山一般。

肅順聽著景壽嘮嘮叨叨,賣弄清奇的腦洞,不由不耐煩地道:“走了走了,回京城去。若是不確定賊道死沒死,派一個護國去廣南轟了他白雲觀,他若不死自然現身。”

肅順向來不屑景壽,平常只懂唱戲弄鳥,不思為國出力,危急時半分功力也使不出來,唸叨躲到大後方去運籌帷幄。

俗話說文不愛財,武不怕死,國家可興。護國本應是朝廷最大的底氣,最強的武力,是面對侵略者的第一防線。

如今這道防線早就爛到根子裡去了,西北、東北、沿海處處防守,處處守不住,連京城都被洋人攻破。

“八個將級謀算一人,有什麼好高興的。打完趕緊回京城,別一不小心又被別人攻佔了。”肅順啐了一口。

護國各有職責,這邊聚集,另一處便沒了遮掩。若不是之前倭國仙人誘殺了一大批將級散人,白雲觀那位掌教又殺了羅剎國的遠東總督穆拉維約夫,令天下形勢變了許多,今次也聚集不了那麼多的護國將級。

僧格林沁終於舒眉。他沉聲道:“我們走!”

九龍屠神陣根植於龍脈龍氣,會自動執行,直到將周圍千里之內的龍脈龍氣耗光為止,按其消耗估計得持續五十年。

那時在場幾位多數不在了,哪管得洪水滔天!

眾人正待離開,但覺四周虛空一沉,便連空間間隙都被封了,像滴入一滴松脂將眾人凝成了琥珀似的。

“你們看大陣……”一直默不作聲做隱形人的曾守正突然驚叫出聲。

九龍屠神大陣猛然一震,原本井然有序的力量暴走,群山山頭震顫之中,一個正面長寬各有萬米的大印徐徐升起。

大印印面有字:“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

印體四周則有九龍盤踞,力量之雄似能將天砸出一個窟窿。

一時之間眾人盡覺窒息,雖然身在高空,卻似頭頂泰山,被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難道是帥級層次的力量了嗎?白雲觀道人晉升了帥級?”僧格林沁無比震撼,他作為將級巔峰,更能明白自已與此印所蘊含力量的巨大鴻溝。

佛理文也是變色,他趕緊喚出耶和華尼西聖壇,想帶另外兩名同伴遁逃,然而隨著大印的升高,眾人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強,就連聖壇都搖搖欲墜,自身難保。

啊!

一聲慘叫,眾人當中實力最弱的景壽面板龜裂,露出一道道偌大的裂痕,可見其中鮮紅的血肉和森森白骨。

穆彰阿七竅及毛孔都在流血,只一瞬間便成血人。

曾守正滿臉驚駭,身上浮現巨大的聖人像,誦經不斷,然而不過幾個呼吸,聖人像就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肅順滿臉通紅,向來自傲的護國修為在這開天闢地般的力量之前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微不足道。

而眾人承受的壓力還在倍增之中,似無極限。

當巨印完全浮出地面,有兩人現身。一個是老僧,瘦骨嶙峋,身上氣息似凡人般低落,卻是純淨得如清水一般,不帶半點煞氣。

一個羽衣金冠,悠悠抬頭,眸光倒映著藍天白雲,以及天空眾人。

“白雲觀守一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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