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但柳元風的一句“糟糕”,讓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能看到,在屋內昏暗的燈光下,元風的前額有豆大的汗珠滑過。

他轉過頭,急切地對瘦老頭說:“劈柴用的斧子在哪,借我一用吧……”

瘦老頭點點頭,隨即把斧頭拿來了。

“怎麼了元風?”這壓抑的氣氛讓我實在忍不住了,我不禁問了元風一句。

元風沒有說話,他舉起斧子,對著箱鎖,“轟”一下,直接沉重一擊!

鎖被劈開了……

然而讓我們大跌眼鏡的是,箱子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元風像是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心情,他把斧頭一丟,非常鬱悶地說:

“上盧策島之前,我在箱子的背面做了十字型的記號……而這個箱子,並沒有記號。哎,走的時候我也沒記得檢查一下,都怪我!”

看來,箱子被人調包了。

“一定是那個船伕乾的……”我拍了拍元風的肩膀,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怎麼能怪你。不過這個箱子居然和我們的箱子外型看起來一模一樣,看來對方是早有預謀了。”

一旁的假蛇女氣得咬牙切齒,她說:

“前一陣我去人力市場招聘臨時船工,是他主動找我搭的話……我本以為他只是個普通人,現在看來,是我太大意了……”

哎,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古人誠不欺我。

“對方是什麼人?”

“不知道……”假蛇女搖搖頭。

為了緩解一下氣氛,我對假蛇女說:“好了,本來你說拿了箱子裡的東西咱倆就扯平了,現在沒戲了,看來你還是得欠我了。”

假蛇女並沒有接我的話,她看了看四周,緩緩說:“唐水生,我有話單獨對你說,就一會兒,行不行……”

“得小心她又耍什麼花招……”李子華提醒我。

我說沒事,她現在已經是手無縛雞之力了,還能把我怎樣呢。

……

等其他人都出了屋子,假蛇女壓低聲音對我說:“唐水生,給我扎針的那位老者,應該是夢浮會的人吧。”

我去,他怎麼能知道李子華和夢浮會?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假蛇女笑了笑,說:“馬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已是一個油盡燈枯之人,唐水生,你好歹也是個七尺男兒,還用得著對我隱瞞嗎?”

額……好吧……

我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她也會心地點點頭,接著說:“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居然參破了我煉魂的秘密。不過,由於你執意要救蛇女,我便擴充了自己的計劃,把你拉了進來。這個計劃除了需要拿到魂魄,還需要你取到JP摩根大通銀行的保險箱,因為那裡面有一宗原本屬於你們夢浮會的密卷。”

“密卷?”我不禁問到,“那是什麼?!”

假蛇女說:“準確來說,應該是一本殘卷,它的名字叫做《百珍遺聞》。但是這本殘卷是著書人剽竊了夢浮會的著作《萬國海圖志》而複寫的。由於《萬國海圖志》是夢浮會的絕密著作,一般人無法看到,於是《百珍遺聞》便也搖身一變,成為了稀世之作。”

“《百珍遺聞》?這還真是聞所未聞。”

“在蛇女被捕那晚,我悄悄潛入了警署,見到了蛇女。我自稱是唐水生派來救她的,在取得了她的信任之後,我得到了那個所謂的避水珠。我一看就知道這避水珠是假的,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監聽裝置。當我把避水珠交給你,還當著你的面辨別出它的真偽後,自然也取得了你的信任。看時機成熟,我便給你留下了保險櫃密碼。但是對於這個密碼,我刻意使用了光感密寫的方式。”

“是怎麼密寫的呢?”我不由好奇地問到。

“我使用了化學物質硝酸銀作為密寫藥水。硝酸銀寫在紙上晾乾後沒有任何顏色,但是在光照的時候會分解出銀顆粒,就會顯示出黑色。”假蛇女說,“所以我很有把握,即便你當晚就開啟錦囊,依然什麼資訊都不會得到,最快也要第二天才能看到銀行密碼。我準備在夜裡三時左右返回警署,對蛇女下手取魂,接著移走屍體,之後再和你匯合,去取那本《百珍遺聞》。”

“為什麼要選夜裡三點對蛇女下手?”

“伏矢魂魄和其他的不同,取魂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夜裡三點正是夢沉之時,天眼欲開,於夢中突施冷箭殺人,才可取到完魂。”假蛇女說,“蛇女此人神出鬼沒,不設計讓她呆在牢籠之中,恐難下手。”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要讓蛇女被注射死刑才能得到伏矢呢……

我說:“結果令你萬萬沒想到的是,你趁著夜色返回警署,卻發現蛇女已經不在了。於是你只能將計就計,去摩根銀行等我拿出保險箱,接著騙我上島取魂劫書,妄圖一石二鳥。”

她點點頭,說自己千算萬算,終究還是棋差一著。

“為什麼我的身體裡也能取到伏矢魂呢?”我又問到。

“因為你和蛇女一樣,都是具有妖力和異能之人,沒有她在,只有用你的了。”

我想了想,說:“那有一點我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只有我才能取到那本《百珍遺聞》呢?那本書和我有什麼關係?”

假蛇女說:“因為摩根銀行的保險櫃除了密碼,還設定了人臉識別解鎖,只有你的臉才可以解開。”

“為什麼?難道這本書是我自己存進去的?”我感到大為意外。

“是的……”她說出了一句讓我驚訝的話來。

“怎麼可能!”

假蛇女說:“你應該丟失了記憶,我在兩年以前就認識你。”

“怎麼可能?我從來沒有出過漁村,怎麼會來泰國呢!”我說,“我連護照都是剛辦的!”

“說了你可能失憶了,也許你以前來時,用的不是這個證件。”

失憶,怎麼可能!

“我們以前是怎麼相識的?”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反問我。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們是在芭提雅的酒吧認識的……”她說,“你說自己是客商,來泰國旅遊,我們算是酒友吧。後來我從你身上查到了摩根銀行的保險櫃密碼,還知道了這本《百珍遺聞》。你曾說有了這本書,下海尋寶有如探囊取物,三生三世財源滾滾……”

太離譜了,那不可能是我!

我去,難道說,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曾經來過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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