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不在,要是有她做翻譯,就能聽懂小女孩的話了。

就在我想用簡單的英文再去問一問小女孩時,店裡的女老闆忽然走過來,用很兇惡的語氣對小女孩說了幾句話,把小女孩嚇得躲到一邊去了。

緊接著,她又對我們揚起笑臉,替我們擺上杯盤了。

……

蛇女點了一些素淨的菜,我喝了點冬陰功,吃了點菠蘿炒飯,只有金允兒有些不適應這裡的環境,獨自回到車上坐著去了。

當我吃了有五六成飽的時候,忽然,我看到了剛才那個服務生小女孩,她躲在布簾子的後面,似乎正在偷偷看我。

我心裡覺得好奇,便悄悄離開座位,朝小女孩走過去了。

小女孩見到我走了過來,似乎非常開心,她一把拉過我的手,似乎要帶我去別的地方。

我跟著她,穿過了一扇門,到了一處田地頭停了下來。

我用簡單的英語問她叫什麼名字。

沒想到,女孩對我擺擺手,說:“哥哥,你進門的時候,我聽到你和那個光頭的哥哥說中文了,你是中國人對嗎?”

“啊……你也是中國人?”我有點意外了,居然能在這種偏僻的鄉間小店遇到我們中國的女娃娃。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她的聲音略帶一些沙啞和委屈。

“什麼叫以前是,現在不是了?”我覺得她話裡有話。

“我和爸爸,是從廣西到這邊來的……”她說,“爸爸欠了很多錢,媽媽也走了,那些人說要殺掉我和爸爸,於是我們就躲到這裡來了,爸爸說我們再也不能回去了。”

孩子的話,是如此的令人悚然,但她的語氣卻是極度的平靜且憂傷,完全不像是一個五六歲孩子能說出的感覺。

我趕緊追問她:“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你的爸爸呢?他也在這家店裡嗎?”

“我叫小海棠,我以前的名字是男孩的名字,現在不叫那個了。”她的話總是透漏著一種奇怪的感覺,“爸爸不在這裡上班,他把我放在這家店幫忙,店老闆才會給我們一個床鋪。”

呃……

原來,是孩子的父親把她賣了當童工來了。

這種父親,能好好工作掙錢養他嗎?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瞎混呢。

於是我又問她:“小海棠,為什麼你以前是男娃娃的名字,現在改成這個了呢?”

“因為我就是男孩子。”她說出了一句讓我驚愕不已的話。

“什麼?你是男孩子???”我仔細看了看,這白嫩的小臉,怎麼可能有這麼漂亮可愛的男孩子呢?

“嗯……”她點點頭,“不過,爸爸已經答應了一個奶奶,說要送我去做女孩子,這樣就可以去學校裡學習跳舞了。”

我瞬間明白了什麼……

大機率,海棠就是一個男孩子,只是這挨千刀的父親,多半是準備把她賣到訓練人妖的夜總會,準備讓他變成女孩了……

我無法想象,作為孩子的至親,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你的爸爸在哪工作?你知道嗎?”我蹲下來,摸摸他的小腦袋,“海棠,你根本不想做女孩子,也不想在這裡端盤子,對不對?”

他點點頭,說他爸爸在這附近的鞋廠上班。

我說:“行,那我帶你去找爸爸,我讓他帶你離開這裡。”

當我抱著小海棠走回堂屋,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

我把小海棠的不幸經歷說了出來,希望大家可以和我一起,先去鞋廠一趟,去找小海棠的爸爸。

小夥子帶著鴨舌帽,他壓低了帽簷,對我小聲說:

“水生,這個關頭,我們還需要趕路呢,如果再耽擱時間,今晚我們很可能就要在這個小地方留宿了。”

“哎,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水生,這個問題不太好解決……這個孩子,無論怎樣,都要跟著他父親生活的,你能解決的了眼下一時的問題,但你能問的了他一世嗎?等你離開了,他的父親繼續我行我素,你又奈他何?”

“水生,我也覺得,我們需要抓緊時間,再耽誤下去,天很快就會黑掉的。”秦葫也跟著附和起來。

看來大家的意見都一樣了……

可是,如果我就這樣走掉,孩子的希望就會徹底破滅。

一點他被送進夜總會,每天吃下大量激素類藥物,接受嚴苛的訓練,也許,他再也不會變回男孩子了,也許,他也不會再能有選擇回頭了。

我說不管怎樣,我都要見海棠的父親一次,要把這件事情解決掉再離開。我唐水生,對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做不到見死不救。更何況,他來自我們中國,包括他的爸爸,都是我們的同胞啊……

司機師傅似乎聽明白我們在說什麼了,他立刻用英語開始抗議,覺得我們現在多此一舉的行為只會增加行程時間,這是在給他出難題。

就在這時候,蛇女忽然挺身而出,對司機師傅說會給他按照工時加錢。

蛇女說,她也贊同我的觀點,讓我帶她一起,我們去鞋廠找海棠的父親。

蛇女的眼睛裡,有了溫潤的東西,她已經越來越不像曾經那個冷酷的自己了……

其實我明白,蛇女有她自己的身世,她相信投影螢幕上的那段記憶來自她自己的童年。海棠的處境,一定能讓她感同身受。

一頓飯沒有吃完,我們付了錢,就準備帶海棠出門了。

店裡的老闆娘一看我們正準備把海棠帶走,立刻不願意了,她跑到我們身前堵著門,對我們嘰哩哇啦將了一堆聽不懂的話。

海棠嚇得把我的腿抱得緊緊的,一邊用中文對老闆娘大喊:“我不要再幹活了,我要去找爸爸!”

我趕緊摸摸他的頭,讓他不要害怕,我說我們一定會帶他出去的。

蛇女走上前,又掏出一些泰銖,扔給老闆娘,反手指著她說了幾句泰語,語氣十分生氣。

沒想到老闆娘立刻慫了,她撿起地上的錢,不再阻攔我們了。

當我們回到車邊的時候,我問蛇女,你究竟對老闆娘說了什麼?為什麼她這麼聽話,什麼都沒說就放我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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