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把房子都修在巖壁上，原來下面的空間全部都用來修這個星盤了.”
林星瀚驚訝道。
我看向林星瀚：“這個星盤，你能看懂嗎？”
林星瀚撇撇嘴：“我當然能看懂.”
“不過，我估計這也是幾百年前的星象了.”
“這你都能看出來？”
赤角玄蛟瞪大了眼睛，“天上的星星不都一個樣麼？”
林星瀚終於抓住了炫耀的機會，清清嗓子，故作高深道：“那是自然.”
“我們在宇宙中並不是恆定地待在一個位置，而是時時變動的.”
“當我們的位置變動，看到的星象也就不同.”
“所以，星象看起來是在研究星星，實際上是透過星象的變動，研究我們自己在宇宙天地之間的位置與變化.”
“就像是這個星盤一樣，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什麼時候的星象.”
林星瀚一副萬分神氣的樣子。
但是我知道，他雖然樣子做的很讓人想打他，話卻說的沒錯。
林星瀚一把搶過我手裡的手電筒，照向下面的星盤：“看著嗷，我只一眼就能看出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星象.”
“天樞在這裡，牛郎和織女星在這裡……誒？”
林星瀚忽然一副疑惑的樣子。
“怎麼了？估計不出來了？”
赤角玄蛟很是不屑地啐了一口，“裝什麼大尾巴狼.”
我也笑了起來。
但林星瀚確實一副嚴肅的神情：“不，不是估計不出來.”
“這個星盤上星星的擺放位置，和幾百年前的明顯是不符合的.”
“如果真是幾百年前的星象，那麼這顆星星，應該是在這個位置的.”
林星瀚用手電指向一處空地。
我順著林星瀚手電照射的地方看過去：“那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
這個星盤最後停止的時間，可以幫我們確定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荒廢的。
這很重要。
但林星瀚沉吟了片刻，道：“這個星盤上的星星排列，明顯就是昨天晚上的星象.”
“昨天晚上？”
我和赤角玄蛟幾乎是同時驚撥出聲。
連向來沒什麼情緒波動的左丘故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還裝！”
赤角玄蛟很快反應過來，揚起了巴掌，“你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林星瀚一臉的委屈：“我哪兒裝啊！我昨天晚上一直在看星象，記得很清楚的.”
“而且我是天吏誒，這可是看家本事！”
“會不會是昨晚那個山神廟的影響？”
我試探著問道。
林星瀚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即搖搖頭：“應該不是.”
“在進入那個山神廟之前我就已經看過天上星象了.”
“雖然當時在竹林裡面並沒有看清全部星象，但是有幾顆我看得清楚的星星我是記得住的.”
“這明顯就是昨晚上的！”
我瞬間警惕了起來，看向周圍。
難道說，這個地方其實還有人在？赤角玄蛟揮手示意讓我放鬆：“別緊張，這地方沒人.”
“我聞得出來，這地方就是荒廢了幾百年，半點兒生氣都沒有.”
我看著眼前的巨大星盤，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們，還是儘快去別的地方.”
林星瀚也是點了點頭。
顯然，他也覺得在這個地方長久地待下去不是辦法。
我左右環伺了一圈，最終將目光停留在那高不見頂的樓閣：“我們去那兒.”
幾個人說走就走，徑直朝著那樓閣過去，一路上小心翼翼避開下方的星盤。
這裡應該就是當初天機世家建立觀星樓的地方。
而我們現在要去的那個高不見頂的樓閣，應該就是天機世家所建立的觀星樓。
但我想不明白的是，天機世家為什麼要將觀星樓從地底建上去。
直接建在山頂，能夠省去很多功夫，也能更好地觀察到星象。
要知道，以古代的技藝，要建一座這麼高的樓閣是很難的。
何況還是在這不見人煙的地方，光是人工就是一個巨大的成本。
雖然天機世家想來也不會缺錢就是了。
順著這裡走向前方的觀星樓，一路走來，我回想起了當初過劍門關蜀道的時候了。
蜀道和這裡一樣，都是鑿開巖壁，將木頭打進去，然後在這木頭的基礎上，搭建路橋和建築。
不同的是，劍門關蜀道那是真的險峻，別無辦法。
但這裡，似乎是天機世家有意為之。
這其中緣由，我們還不得而知。
天機世家當初應該是下了大功夫的，這打在巖壁上的木頭路橋，歷經幾百年時間仍然沒有腐朽，我們幾個人從上面過，只是偶爾能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音，非常穩固。
很快，我們便走到了觀星樓前面的一處樓閣。
“衍天殿？好大的口氣！”
赤角玄蛟忍不住吐槽。
我們面前的這座樓閣，名字正是衍天殿，這三個字用一個黑色的牌匾掛在大門口上方。
這樓閣的大門半掩著，我猶豫了一下，上前推門。
一推，這門竟然還沒推動。
又使了點勁兒，終於，聽到了一陣喀啦喀啦的聲音，門應聲而開。
正要踏進去，卻看見門口一副白骨，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腐朽不堪，剛剛那一動之下，化作大片大片的殘布和灰塵。
想來，剛剛推不動的原因，應該就是這白骨靠在了門上，導致大門無法被輕易推動。
我繞過了這一副白骨，跨進門。
門內並不是尋常古代人家那種擺設，並沒有東瓶西鏡那種格局。
這就像是一個作戰室指揮部一樣，進來之後，裡面一個巨大的平桌，上面擺放著一個沙盤。
和古代作戰的沙盤不同，這沙盤更像是現代用的，上面各種地形都做得十分完備，標記得清清楚楚。
不過這沙盤上顯示的主要是漢地十八省，其中很多地方都和現代華夏的版圖有出入。
看這沙盤，我大致可以推算出，這裡最後的使用日期應該是在明中期。
這平桌沙盤的兩邊，也是幾具白骨。
桌子的邊緣，沙盤之外，擺放著幾塊木牌。
我上前一看，頓時有些驚訝。
這些木牌上，竟然全部都是明朝皇帝的名字！